“……呜。”
    云母下意识地往后一缩,不觉发出小声的呜咽。只是白及并未给她躲闪的机会,两人贴得近,仿佛是彼此被彼此的袖子掩着。他轻轻地咬了咬云母的唇,暗示性地让她开口。云母到底年纪小,胆子也小,生涩得不行,她先前明明勇气还挺足的,这个时候却整个人都胆怯地蜷缩了起来,相当被动,全然接受入侵,被对方开导着、引着,不像狐狸,倒像被逼到角落里的仓鼠。因她调整不了呼吸,两颊不久就漫上了青涩温柔的霞绯色,气息和心跳皆乱。云母被吻得身体后倾,不得不愈发用力地搂住白及的脖子,生怕手一松就掉下去了。
    待两人分开,已是良久之后。云母望着师父的眼睛,脑子里还是懵着的,只觉得自己已经被巨大的喜悦冲傻了。这个时候她才渐渐明白刚才那番话是师父答应她的意思,尽管云母完全不晓得明明是她表得白、是她塞得情诗,为什么师父却把话说得像是他一直在等她的答案一样,可她仍然忽然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有点晕乎乎的。
    “师……郎、郎君,你这算是喜欢我的意思吗?”
    惊喜来得太快,不真实感也紧随着来了,尤其是云母最近遇到的事情着实有点多,不禁不确定地问道。
    只是她问完也觉得自己傻气,顿时觉得脸上烫得更厉害了。白及却是微微蹙了蹙眉头,道:“……为什么这么问?”
    云母答不上来,只是心口滚烫,她摇了摇头,突然又不想知道答案了。
    白及却是心中微动,之前为了让云母好好想清楚,他的确没有将自己的感情说得很明白。他本以为不必说得太清楚,可是看这狐狸的样子,又怕她真的不懂,便顿了顿,侧头在她耳边沉声道:“是,我心悦你。”
    听到师父的声音,云母一下心就软化了,脸也烫得厉害。她在师父腿上局促地磨蹭了一会儿,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仰头去亲他下巴,亲了两口见师父没躲着,这才闭上眼去亲嘴唇,亲了一下就飞快地缩回来躲到师父怀里,把脸埋在他胸口。明明认真算起来的话,这绝对算不上是他们第一次亲吻,可云母莫名觉得害羞得不行,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紧张。
    白及被她那几下亲得心痒,可感到云母低头钻进来,便自然地将她揽住护住。云母其实这会儿仍然没什么真实感,可她也不想再想更多了,干脆蹭了蹭师父胸口,努力将胸口隐隐的那点不安摒除,满足地闭上眼睛。
    毕竟是心意互通的第一日,两人分明都还青涩,都有点想不出来应该说点什么,却搂在一起厮磨了许久。接下来几日云母又重新高兴起来,她性格里那点给点阳光就能乐观起来的狐狸天性在这段时间重新爆发了出来,明明她担心的事一件都没解决,可云母却莫名其妙地觉得一切都会好的,暂时把烦恼全忘了,跑来找师父找得愈发勤快。
    云母蹦跶得欢快,白及自是日日等她的,有时在院中,有时在书房。他日子原本过得单调,除了看书就是写字,近日却忽然不同起来,看着那只白狐狸蹦蹦跳跳地从门口窜进来,他便有春风乍来之感,只觉得胸口的冰雪尽数融了春水,真是恨不得日夜将她捧在掌心还怕捂化了,心头胀疼暂且不论,情绪却是昂扬的。
    这日云母来找师父,白及便带了她在院中练字。近日虽然凡间天气渐凉,可这天天气却明媚得很,阳光还有几分温暖,故白及在院中布了桌案,铺了宣纸,握了云母的手一笔一划地教她写。
    云母原型人形都能写字,狐形叼着笔写得惨不忍睹,人形拿手写却还可以。白及还在收绸条阶段就发觉她写字稍欠火候,但颇有灵气,因此有意纠正她,现在有了时间就亲自教云母,顺便让她背背书,免得下次再闹笑话。
    白及没有明说,可云母还是从他话语和神情里感觉出点意思来,当即脸就红了,忍不住辩解道:“我又不是不知道意思不合适,实在是没有合适的可以抄了……”
    说到这里,她不禁觉得委屈了几分,肩膀都塌了,垂首道:“你就不能早点出来抓我嘛?”
    白及:……
    他本就不是善于窥探他人心思之人,且那阵子云母塞了绸条就跑,白及只道要顺着她的意愿来,哪里想得到要去抓她。可云母此时分明不是狐形,却看起来耳朵和尾巴都要垂下来了,十分可怜的样子,白及唯有叹了口气,轻声道:“抱歉。”
    云母闻言一愣,她其实也就想要扭捏一下,并没有真想要师父道歉,真听白及如此说,她反倒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感觉自己任性过了。云母低着头,轻轻抿了抿唇,然后便从白及掌心里抽了自己握笔的手,一言不发地在他怀里转过身,双手抱住他的腰,脑袋往他怀里一埋,歉意地蹭了蹭。
    白及呼吸一窒,哪里会有心情责怪她。他索性也松了笔,抬袖将云母搂入怀中,轻轻捧了她的脸浅吻,低头与她亲昵。这阵子这小狐狸简直将他当狐狸洞钻,一不留神就在怀里了……说来也奇怪,看云母的模样,两人明明应该是差不多大,顶多他虚长一两岁,事实上白及也问过,当时云母自己纠结了一会儿,答得也是她应该还可以算十九……可偏偏白及却始终平白就觉得自己要比她年长许多,结果云母一撒娇他心就软了,奈何不得,只能任凭她高兴。
    云母果真蹭得很高兴,没放出来的尾巴也重新开始拼命摇了。她以前蹭师父多半要含蓄一点用狐形蹭,现在却发现了人形蹭的好处——接触面积大不说,运气好还能被师父亲两口。她喜欢他身上的檀香味,所以靠在他胸口会觉得很舒服,即便就这样在上面睡一觉她也是非常愿意的……这些日子她发觉师父并不介意她撒娇,云母干脆就放开了顺心意而为,一抱着就根本不想松手,今日亦是如此……不过,她闭着眼满足地还没蹭一会儿,忽然感觉到什么,不得不睁开了眼睛,有些犹豫地直起身子。
    “……怎么了?”
    白及本来抱着她虽有几分无奈的神情,可却不是不愿意抱的,看云母突然露出异状,一顿,疑惑地问道。
    云母迟疑地摇摇头,道:“没事,就是……”
    她略一定神,闭了闭眼,确定心里的呼唤声还在,才说:“郎君,好像有人来找我,我出去一下。”
    说着,她有些遗憾地松了白及的腰,从师父怀里出来,理了理衣衫,这才疑惑地往外走。因为她一直窝在白及身上,一出来就觉得空气凉了许多,不觉缩了缩。云母隐匿身形从正门走到院子外,守门的童子自顾自地打着哈欠,完全没看见她,不过除了云母之外,他没看见其实还有另外一个人。
    白及院子外,直挺挺地立着一个身着甲胄、头戴头盔、腰间佩剑的仙人,他外表约是中年人模样,蓄着胡子,眉头紧锁,神情看起来颇为威严。见从院子里出来的是云母这一个年纪小、飞升不久又生得貌美的仙女,他似是也怔了一瞬,方才回过神来。
    云母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天将。看到对方的模样,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心头一紧,想到她娘和玄明神君的事,云母的视线心虚地闪了闪,只是她飞升得晚,对方又是天庭的将仙,理应由她先打招呼。云母定了定神,方才紧张地与对方互相见礼,随后问道:“不知将军唤我……有什么事吗?”
    云母先前就是在院里感到外头有人唤召,这才出来的。她在旭照宫里学习的时候听师兄师姐讲到过这类事,但她还是第一次碰到,故而一开始不是很确定,直到看到外面的天将,才终于定了。
    神仙尽管可以在凡间任意来去,可若是一座院子里有别的神仙,就不好冒然进去碰面,总要将对方唤出来才显得礼貌,也能让彼此双方都有个心理准备。
    只是云母面对着天将不安,目光就有点躲闪。
    天将其实并非为玄明之事而来,但他一开始感到如此一个凡人院中莫名其妙有仙子就已觉得怪异,看云母神情异样,反倒在意起来,于是皱了皱眉,问:“仙子,这院中住得是何人?你为何会在此?”
    说着,天将一顿。虽说神仙的样貌与岁数没什么关系,可从云母身上的仙气和她脸上的表情就能分辨出是个成仙不久、年龄当真不大的,如此一想,天将又生了几分长辈的心思,觉得自己语气可能重了些,转为提醒道:“你成仙不久许是对天界的规矩还不大懂,你既已脱离凡道行升天之路,还是少与凡人再有瓜葛得好……尤其是男女之情有违天规,万不能生,否则若是让天帝知道,我下次见到仙子,只怕……”
    云母听到这里就晓得天将误会……或许也没误会。她脸一红,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这院里住得是我师父白及仙君,并非是凡人。只是他近日下凡历劫,才被天道敛了仙气,所以我……我……”
    云母终是不好意思说出实情,只得赤着脸掩饰道:“我是担心师父,下来陪他的……”
    云母越说越小声,生怕被戳穿了,慌张得很。只是那天将听完怔了一下,白及仙君大劫引来降神雷的事是天帝在群仙宴上说的,因此天界的神仙知道得不少,若是他还下凡历劫了,倒是对得上,不过……
    天将好奇地打量了一眼云母。因白及仙君不太出自己的仙宫,连带着他宫里的人也颇为少见,这个小弟子更是听说得少,既然碰到了难免让人想多看几眼,而且……
    天将看着满脸羞涩的云母,觉得很是欣慰感动。
    一成仙就特地下来陪渡劫的师父,多好的孩子啊!要是他日后也下凡历劫,他手下那些傻瓜天兵也能这么有孝心像这姑娘一样来陪陪他,他也算是无憾了。
    这么一想,天将不禁赞许地点头,看着云母的目光亦温和了许多,他道:“原来是陪师父,如此,倒是无妨的。”
    停顿片刻,天将终于切入正题,正了正神色,又道:“我这次下凡来,是有事要通知长安附近的神仙……长安近日,有恶妖为祸多端,我等奉天庭之命前来捉拿,仙子若是长期逗留此处,还请帮忙注意一二。”
    第118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云母闻言一顿,脱口而出问道:“恶妖?”
    “不错。”
    天将见云母问起,稍稍思索片刻,也觉得还是将情况讲清楚些为好,便解释道:“寻常妖物便是淘气些闹点无关紧要的小乱子,天庭自不会管。但大约是三个月前,有一大批心术不正的妖物从别处来到长安,为非作歹、不走正途,打砸抢掠坏了不少凡人的命数不说,甚至还开始食人!”
    说到此处,天将情绪激动,他身为仙人,是有庇护凡人、悲天悯人的胸怀。他急急地喘了几口,才勉强能继续往下说。
    “此等歹毒、此等害人利己的行径定为天道所不容!天帝派下我等五百天兵天将,便是要速速捉拿这些心思奇毒的妖,好叫凡间平安昌隆。仙子在人间陪伴白及仙君,若是找到什么线索,还请务必告诉我等!”
    说完,天将又说了一个云母可以去提供信息的地址,云母赶忙点点头记下。
    她其实听这些信息听到中途就已经觉得耳熟了。天将口中这些到处作乱的妖兽,多半就是哥哥之前说的近期在长安作乱还妄图与他争妖王的那些妖兽。但是,尽管她已经听说了这群新来的妖不走正途,可从天将口中听说他们居然到了食人的地步,依然吃了一惊。
    不过……虽然想直说哥哥那里听来的消息,但碍于她与兄长现在许是身世有异,云母也不敢冒然在天将面前提起石英,只得顿了顿道:“那我到时去问问在凡间认识的人,他们在凡间修行,说不定听说过一二,会有消息。”
    “你在凡间还有认识的人?”
    天将一愣,注意的倒不是云母的消息,反倒是别的。但他看了眼云母,见她年纪是真小,弄不好就是还有没成仙的家人活着,停顿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你既已成仙,与凡间之人最好还是不要有太大牵扯,家人亦是如此,不然只怕到最后还是要伤心的……”
    提醒到此,天将自己也觉得自己管得太多有些多嘴了,适时地止了口。他到底不指望云母这样飞升不久对仙界还不大熟悉的小仙子能提供什么线索,更不指望她凡间认识的人能知道多少,故对她这几句话并不在意,只是略微一顿,拱手道:“如此,劳烦仙子留意附近……我还有任务在身,先前与仙子聊了几句已算多说,现在就先告辞了。”
    云母见他出声道别,连忙回过神,也中规中矩地行了礼。
    她晓得天将按照规矩还要通知这附近游仙、散仙亦或是其他神仙,之前担心她与凡人互生情愫时的那番话只怕已耽误了时辰,就不敢拦他,任由天将飞走了。只是,待对方腾空飞走,云母才真正松了口气。
    因为石英的事,她现在听到“妖”字心口不自然地一紧。不过好在石英虽号称是妖王,但终究是只灵狐,且平日里也约束着手底下那些妖物,无论如何都称不上恶妖,此事应当是与他无关的……他现在也在努力清扫那伙为祸人间的妖兽,说不定还与天庭算是同一阵线的呢。
    既然与玄明无关,也与石英无关,云母一瞬间高高提起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只是云母想了想,觉得天兵天将也在抓那些妖物的事也该让哥哥知道比较好,便在心里默默排上了去见石英的日程,待定下来,方才回了院中。
    白及还在院中等她。大约是云母好一会儿都没回来,他就自己拿了笔在写。云母见状,立刻十分自然地爬到师父腿上,在他怀里坐好,努力直起身子,撒娇地拿头顶顶他下巴,然后又蹭了蹭,想让师父赶紧关注她。
    云母这么大个姑娘钻进来,白及当然是不可能感觉不到的,更何况他抱着她其实一直有些心乱。只是云母蹭他的意图却要多考虑一番,白及思索了一会儿,就抓起云母的手。云母心中一喜,但还没等她高兴起来,就感到师父把自己握着的笔塞到了她手里。
    云母:……
    白及沉声道:“我们刚才写到……”
    她这么可爱的狐狸都钻怀里了!师父居然只想教她练字!
    云母震惊了,然后差点没委屈炸了。
    她也不是不愿意练,但这样下去就快一天了啊!练字的时间多了亲亲抱抱的时间不就少了吗!师父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哄她啊嘤!
    小狐狸气得想摔笔,可想想笔又没什么错就勉强熄火按下了这个念头……云母松开了握笔的手,扭身又抱了白及的腰,一阵乱蹭,就差没在脸上写“快哄哄我”。
    白及一愣,便拥住了她。他心脏又何尝不是跳得厉害,只是越是心动就越怕会错意惹了对方的反感,这才处处往保守的方向走……怎会不想与她亲近。白及呼吸微重了一些,亦将笔随手一搁,低头吻住了她的唇。云母红着脸努力仰头回应,这下可算是满足了。
    白及吻了她许久,待好不容易松开云母,他声音已有几分染着情欲的沙哑。他沉了沉,又吻了吻云母贴近耳垂的皮肤,这才不无疑惑地贴着她耳畔问道:“刚才找你出去的……是何人?”
    他又顿了顿,问道:“第一次见面时你道你是附近修行的狐仙,这可也算是……神仙?”
    云母一怔,听出师父话里隐约有在意之意,纠结了一下,还是说了真话道:“嗯,算是神仙。”
    白及闻言蹙眉:“那你同我在一起,人仙殊途……可会有事?”
    “不会。”
    云母老实地摇头,轻声道:“别人可能会有事,但如果对象是郎君……没关系的。”
    云母讲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白及却是将眉头蹙得更深,他心里多少觉得古怪,可脑海里却想不出什么头绪,故而感到了一些微妙的不平衡感……云母说得那句话让他觉得脑海深处隐隐发疼,白及皱着眉闭上了眼,像是在思索。
    云母怕刚才的话题太深入,见白及在想,赶忙转了话题道:“对了,郎君!刚才来得那位是天将,来执行公务的……他说得事情可能与我哥哥有一点关系,所以我明日准备去山上见我兄长,明天大概不会过来了。”
    白及听到这里果然睁眼,想了想,问:“……我可否与你同去?”
    “诶?”
    云母愣住,眨了眨眼。
    白及面色安静,答得也颇为淡然:“我还未见过你的家人……不行?”
    云母脸上的红晕一点点地爬了上来,她看着白及深邃的眸子呆了半晌,但还是奋力地摇了摇头,解释说:“下、下次再说吧。我哥哥那里稍微有点奇怪……”
    云母说得忐忑。师父现在是未曾修炼过的凡人,其实最好不要进入妖域,况且……况且她母亲和兄长都知道他们是师徒关系,师父现在没有记忆,带他过去多少有点不对劲,但等师父恢复记忆以后……
    云母低了低头,心里想起师父回天后的事,心情就有些低落。她不敢多想,连忙拼命将未来的事忘了。
    白及见她为难,闭了闭眼,也就不再坚持,只道:“无妨。”
    他重新看向云母,因她是仙,而自己却是人,不禁有了种无法触及的焦躁。白及将这种古怪的焦躁强行压下,埋头又去吻她。
    云母没有放出来的尾巴又开始摇晃了,她蹭着师父回应着,吻了一会儿,就听白及在她耳边低声道:“明日,我会想你……”
    云母听得耳根发红,因为师父少言,稍微听这么一句她就觉得师父的情话是她此生不能承受之肉麻,身子顿时就软了。她用力往白及胸口一埋,蹭得愈发厉害。
    ……
    因为要有一日见不到师父,他们又是在热恋之中,云母昨天在白及院子里比平时多留了半个时辰,亲热了许久才回来。这一日天刚明,她也没有耽搁,立刻上了山找石英。石英这回先前没有听说过云母到来,妹妹到的时候他好像还没睡醒,坐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问道:“妹妹,你怎么了?和你师父吵架了?”
    令妖宫里这日除了石英还有许多其他妖兽。妖物这种东西心智不坚,说单纯也单纯,容易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故而跟了石英这么个早晨懒洋洋的妖王,他们也跟着日复一日的懒洋洋起来。这会儿这群妖兽都是原型,也和石英一样刚起床,令妖宫里哈欠连天,有一只长得颇有几分可爱的妖狸子甚至眯着眼拿后腿踢了踢耳朵,往地上一趴,当真又睡着了。
    相比较于其他妖兽,石英至少化了个人形还穿了衣服,也算是得体的。云母看着她说:“哥哥,昨天有天将来找我,说天庭派了天兵天将,好像是来捉你上次说得那群恶妖的。”
    “……哦?”
    石英听到这里一惊,眯了眯眼,瞌睡瞬间就醒了,他挑了挑眉,神情像是有些不悦地重复道:“……天庭?”
    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天庭……还要插手这件事儿?”
    石英眉头微蹙,像是若有所思。
    云母点头,察觉到哥哥听到这个消息以后表情不是很好的样子,问道:“哥哥,你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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