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僵持之后,两人相互忌惮之间,不得不握手言和,黄善被封为武王,占据一州之地,俨然有了国中之国的样子。
    但这显然不是赵昊愿意的,而凭借众生智慧印的加持,赵昊每日花费大量时间闭关修炼,不断凭借天下苍生的智慧辅助推演方星剑的武道传承,修为不断突破。
    黄善自然也不甘心被一名下界贱民统治,暗中联络唐显,一同击杀赵昊,平分天下。
    于是两人联手偷袭皇宫闭关的赵昊,赵昊不得不重伤逃遁。
    黄善和唐显以一丝武道意志凝练分身,装作赵昊的模样统治天下。
    而赵昊则是暗中潜伏,默默积蓄着力量,也是从这一刻开始,帝国易手,他的天帝龙拳被废掉了大半,不得不钻研方星剑传承的其他武学。
    一年之中,他遭到了黄善和唐显的疯狂追杀,却是没有气馁,不断进步,融合了高维剑术和九命螺旋之法,将二十八式天帝龙拳化为十式龙拳,武道大成,冲击神级七重境界。
    一个月后,赵昊以神级七重的修为约战唐显和黄善于天山之巅。
    ……
    星空下,方星剑看着仍旧在加速之中的中央大陆,他从头到尾观看了整个中央大陆的历程,见证了赵昊每一个变强的步调。
    一旁的乌瑞泰却是从一开始的眉头大皱,到后来的焦急紧张,再到后来的沉默,眼中多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方星剑淡淡说道:“人的命运,到底由什么组成呢?短短几天的时间,他们走过了常人一生也无法走过的路程,得到了常人永远无法想象的力量,而这一切不过是我随意的赐予。
    那么在魔神的眼中,我们是不是又和赵昊一样,没有区别。”
    乌瑞泰没有说话,看着不断加速中的中央大陆,他的目光深处同样传过些许迷惘。
    他们花费了无数年的岁月,无数艰辛,无数的幸苦才得到的修为,别人却在方星剑的灌注下飞快追赶了上来。
    而且赵昊不论资质、资源、传承、个性、意志原本都远远比不上他,他能达到眼前地步的最大原因,便是方星剑将武道传承给了他。
    魔神对于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
    普通骑士修炼无数年的岁月,也比不上魔神赐下的一道神术。
    一名武者可能出生的时候就在资质、背景、意志方面全都不如你,因为这些天生的原因永远被你超越。
    而一名不论在资质,背景,努力程度全部超越你的人,可能因为更上位存在的一个念头,就再无翻身之日,永远被你踩在脚下。
    那么强和弱之间,决定这些得又是什么?
    想到这里,乌瑞泰也不得不叹息道:“因为这个多元宇宙,原本可能就是不公平的吧。有的人可能一出生的时候就拥有了你一生也无法超越的力量和势力,他们的一个念头就能彻底抹杀你和你的民族,你的文明。
    而有时候一个人就算在全方位都超越了你,但可能却最终仍旧因为一系列的概率而被你超越和击败。
    不论是出生的起点,死亡的终点,这个宇宙中都没有公平这个概念,一切都不过是概率波的坍缩。”
    乌瑞泰叹息道:“而可悲的地方在于,就算我们知道我们所做的努力可能因为某个微小的概率,在瞬间被更上位的存在否定然后全部抹杀,我们却仍旧不得不继续坚持。
    这大概就是这个宇宙的残酷吧,他将希望和绝望同时留给了我们。”
    方星剑没有说话,只是心中对于自由,对于脱离魔神掌控的期望越来越高。
    看着不断加速中的中央大陆,还有一直在奋斗的赵昊,他感觉自己和他都好像是培养皿里的细菌一样,被人培养出来达成某种目标,这种感觉,让方星剑体验到了宇宙的残酷。
    在这个宇宙之中,似乎发生什么都不需要理由,个体之间的差别无非是资质、背景、际遇、意志等一系列概率的后果,一个强者可能下一秒就被杀死,一名弱者也可能瞬间变成天下绝顶,强和弱之间永远都是在相对变化,而大部分生命能够做的不过是接受而已。
    ……
    另一边,赵昊和唐显、黄善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之中,双方都是神级七重的强者,赵昊却是融汇了皇天大道、帝天印、高维剑术、九命螺旋,创造出了龙拳。
    面对这门可以窃取天地气运,高维打击,还能进行一部分概率操作的至高武学,唐显和黄善一接触便是节节败退。
    后来虽然各自爆发出了潜力,武道修为不断提升,却始终被赵昊牢牢压制。
    最后赵昊在战斗之中突破了高维感知力,武道意志通过窃取天地气运的洗练,也直接超过了一万。
    一拳击出,天地长鸣,无数风起云涌,大地板块震动的声音汇聚到了一起,似乎发出了阵阵龙啸之音。
    在这天地之音的震荡之下,黄善的身体节节粉碎,化为一片光点消散在大气之中。
    唐显面色难看地望着天空中的赵昊,问道:“这是什么拳法?”
    “你可以叫他吞天。”赵昊傲然站立在虚空之中,感受着天地交合,那种万事万物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感觉。
    虚空之中,无形的龙气上下翻飞,命运的概率被稍稍拨动,以此来撬出了天地宇宙的巨大能量。
    “吞吐龙气,逆反天地,好一式吞天。”唐显摇了摇头:“想不到我最终竟然败在你这下界土著的手上。”
    “哼,亿万年前,天地又有什么上界下界之划分,所谓上界下界,还不是你们强行定下。”赵昊淡淡道:“自我开始,天地间再无上下两界之分。”
    唐显摇了摇头:“如果上界仍旧还在,又岂容你嚣张,何况……”唐显的脑海中想起了方星剑的模样,事到如今,他仍旧不知道方星剑和摘星上人的胜负如何,是不是全都进了上界了。
    但唐显的话语在赵昊看来不过是垂死挣扎,他一路修炼战斗过来,每一次遇到的都是比自己更强的对手,却一次次克服强敌,早就铸就了无穷的信心和气势。
    听到唐显的话,他只是淡淡一笑:“我只恨三大仙门不在,不然我必定踏平上界,也好号令群仙,真正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他盯着唐显说道:“好了,唐显,我观你也是一个人才,愿不愿意入我帐下,为本皇效力?”
    唐显没有说话,而是嘴巴微微张开,脸上露出了一幅惊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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