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干啥好了。通过之前发生的好几件事,我打心里已经把这怪物列为神一般的敌人了。
    想想看,它不怕子弹,又有锋利如刀的武器,还跑的这么快,不是神级别的是什么?
    我离姜绍炎很近,潜意识带动下,往他怀里靠了靠,这是一种避险的正常反应。
    姜绍炎和铁驴都握着枪呢,他俩没我这么消极,全举枪对着坠下来的黑影猛射。
    我发现铁驴那枪还差着,打出的子弹只是呼啸着奔着黑影而去,仅此而已,姜绍炎的金枪打出来的子弹,还带着一条微微发着黄光的尾巴。
    我有些不解,因为子弹带着黄光,岂不是很容易暴漏目标吗?但我又隐隐觉得,我能想到的,姜绍炎也能想到,这黄光绝不是他为了炫酷特意弄出来的,里面或许有药或许有啥其他猫腻,能加强子弹的威力。
    黑影被重力带着,越来越快地向我们靠近。而这么离近了一瞧,我发现了,这压根儿不是怪物,而是一个狱警的尸体。
    姜绍炎和铁驴的子弹也把他死后原本就狰狞的外表变得更加恐怖了。
    姜绍炎喊了句,“快躲!”我们都往山体上狠狠趴去,其实这一刻,我还恨不得自己是个穿山甲,这样能更安全的躲到石缝中去。
    我们这一番忙活并没白费,尸体几乎擦着我们的后背落了下去。
    我顺着往下看了一眼,它并没直接落向山下,中途又被一个小小凸起的石头挡了一下,而就是这么一下子,让尸身上凹陷了好一大块。这足以说明它的速度。想想就后怕,真不知道被它砸到身子会是什么后果。
    本来我们躲在这里是想观望下那些狱警追来后的形势,现在被怪物一搅合,我们不想再这么待下去了。
    姜绍炎带头喊了句撤。
    我是真不懂这卡头的妙用,或者说一时间犯傻了。我试着把卡头松一松,这样能加快下滑的速度,但姜绍炎一把拽住我,迫不及待的说,“你别用这腰带了,选吧,到我和铁驴谁的怀里来?”
    冷不丁听这句话,我咋觉得这么别扭呢,心说都是大老爷们,我到你们怀里那成啥了?但我也懂姜绍炎的意思,他或铁驴要带着我飞速下山。
    我是这么想的,铁驴太胖了,我还是跟姜绍炎一组比较合理。
    我就这么回答的,而且也迅速脱了腰带,任由其挂在黑绳上。姜绍炎不再多说啥,等把我牢牢抱在怀里后,又跟铁驴一起摆弄他
    们腰间的卡头。
    铁驴那边先弄好的,突然间这卡头彻底松了,铁驴等于顺着绳索被重力拉着往下滑了。
    这速度太快了,几个眨眼间他就离我们挺远了。我和姜绍炎也随后出现这种情况。
    我就觉得自己整个人一下处于失重的状态里,那感觉非常不好受,五脏六腑乱颤不说,我还有种想吐的意思。
    我强忍着,也咬着牙,不想在这时候有太 的表现。
    悬崖顶上的怪物一定对我们的举动有所察觉,它又有动作了。我听到呼呼声从上面传出,还有一个圆咕隆咚的巨石坠落下来。
    我们下悬崖的速度是够快,但不算是自由落体运动,毕竟绳子分担了一些下坠力道,这么相比之下,巨石还是不快不慢地接近我们了。
    我也不知道这悬崖到底多深,会不会中途就被巨石追上来,另外就算我们先一步落到底了,我们不得缓一缓,解腰带啥的吗?同样来不及躲避。
    我很清楚,不把这巨石解决掉或弄走,我们的下场将会是粉身碎骨。
    我没啥好办法,想问问姜绍炎和铁驴咋办,但这状态下,我想喊话也喊不出来,更觉得周围全是风。
    姜绍炎跟铁驴也没法交流,但他有招,本来正抱着我呢,他把双手腾出来,一手一个的拿着金枪,对着巨石打起来。
    一发发金色子弹射到石头里面,我发现这枪的威力真大,弄不好都跟机枪有一拼了。
    等十多发子弹射完,巨石上面开始往外掉落碎片了。姜绍炎的双枪都没子弹了,问题是,这种场合下,他根本没法换弹。
    我心里有种很强的郁闷和无奈感,心说功亏一篑就是形容我们的,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把巨石打碎了。
    不过形势没我想的这么悲观。除了姜绍炎,不是还有铁驴在吗?
    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说实话,我没听到他的喊声,只知道他嘴巴张大了,估计是在大喊。
    随后他又把冲锋枪举起来。我太了解驴哥了,他是个对子弹很吝啬的人,平时开枪都是能用一发子弹解决的事,就绝不浪费第二颗子弹。
    这次他非常“反常”,还败家的用了连发,把冲锋枪内剩余的子弹全打了出来。
    巨石上面噼里啪啦的冒着火光,无数碎片像雨点一样落了下来,最后在铁驴把子弹打光的一刹那,这巨石开始解体了。
    它先是碎成三瓣,之后又在此基础上继续碎裂。
    我知道一时间我们是不能被砸死了,但小石块打在我们身上,也很容易让我们受伤。
    我眼睛紧紧盯着,也得说我们跟碎片之间的相对速度没那么快,有些石头落在我身上时,冲击力并没那么大,我使劲扒拉几下,还是能把它们扒拉开的。
    这样等把巨石的威胁搞定以后,我们离悬崖顶已经很远了,怪物没啥作为了。
    我整个心都落了底,不过还没等我稍微放松一下呢,我们就落到悬崖底了。
    姜绍炎和铁驴都扭头看着呢,在离悬崖底还有十多米左右的距离时,他们都对着卡头摆弄几下。
    这卡头猛地发力,紧紧勒住绳子,我们被腰带一拽,也开始降速。
    我就觉得自己狠狠的压在姜绍炎怀里了,另外姜绍炎身子偏瘦,这把我硌得,忍不住呲牙咧嘴。
    这一刻我后悔了,心说早知如此还真不如跟铁驴搭伙了,他胖胖的,怀里就跟垫子一样。
    但这种硌法也没让我受伤,难受一小会儿后,我们都落到地上了。
    姜绍炎和铁驴赶紧把腰带解开,活动下身子骨,一方面想知道这一滑落,身子骨到底出现啥岔子没?另一反面借着蹬腿抻腰的机会,也让身子从下滑状态里完全解脱出来。
    我也想学他俩那样,问题是也不知道咋搞的,我腿软,还忍不住的跪了下去。
    我直咳嗽,估计刚才呛风了。铁驴问我没事吧?我瞧了他一眼,摆手示意没啥,但心里却说真他娘的不公平,他刚才都大喊来了,嘴张那么大竟然没呛风!
    我们并没时间太歇息,因为等四下一打量,我发现远处有个三轮摩托车,冷手和毒枭正一前一后的坐在车上呢。
    冷手当驾驶员,他正使劲拧着车把手呢,而且每拧一下,摩托车就嗤嗤几声,似乎就差那一股劲,这车就能打着火。
    另外我并没有看到老猫和老跛子。我打心里这么猜测的,姜绍炎和老猫过来接应我们,一定开来两辆三轮摩托。
    刚才姜绍炎跟老猫耳语一番,也不知道说的啥,但老猫带着老跛子先走了。冷手和毒枭没招,只能打着另外这一辆三轮摩托的主意。
    我意识到这辆摩托的重要性,这里是山底下,四周是一望无垠,还是上坡的荒草地。
    他俩要是把这摩托开跑了,我们仨咋整?难道要学红军一样,来个两万五千里长征吗?
    我心说这可不行,也强忍着要爬起来夺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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