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破了下唇,血腥气从破口处涌出来,他舔了舔伤口,固执地开口:不会错的。
    不会错的,他说,前段时间我碰到了鬼舞辻无惨,闻到的那个味道和他一模一样,我绝对不会弄错!
    他就是鬼!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嘶吼着喊出来的。
    主公和其他柱忍不住皱了皱眉,看向角落处的灶门炭治郎。
    他碰到了鬼舞辻无惨,什么时候?
    他居然能够找到他!?
    富冈义勇眉头紧蹙,视线落在炭治郎身上,冷言冷语实际上暗含担忧地开口:怎么没有听你报告过?
    显然这件事不在他的预想范围之内。
    灶门炭治郎的嗅觉天赋队内都有所耳闻,既然对方说出了这样笃定的话,肯定存在参考与相信的价值。
    产屋敷耀哉转头看向那个特殊的女孩,不,应该说,特殊的男孩。
    喉咙泛起一阵难以压抑的痒意,他咳了几声,吩咐身边的下人去查看伏见冷子的安危。
    少女顺着仆从的力道坐了起来,没有外伤,但是衣服上属于其他人的血迹已经凝固干涸。
    浑身弥漫着血液腥臭的味道,在温暖整洁的屋子中格格不入。
    她在众人的注视下有些不自在,神情颇为难堪,抿着唇拉下几缕黑发挡住自己的眼睛。
    众人这才看到,她的一只眼眶中空空如也,难看又干瘪,显然是陈年旧伤。
    你
    炭治郎愣了愣,刚才对方的容貌被挡在帽檐下,他根本没看清楚。
    独眼。
    再生能力超过人类百倍的鬼,怎么可能是独眼
    金鱼草尴尬地把另一只义眼紧握在手里,慌忙地捂住了眼眶,内心哀嚎。
    都怪刚才那个孩子推倒他的力气太大了啊!
    他被摔在地上的时候脊背疼痛难忍,干涩的义眼也被摔了出来。
    真是太丢人了啊。
    我是人。他语气不太好地说。
    不是鬼,不怕阳光也不怕紫藤花,完全是个正常的人类。
    如果不信的话我可以等到天亮后去晒太阳。
    虽然其中依然包含着一些假话。
    但是口气真诚,表情真挚,甚至带着恰到好处差点被人杀死的愤怒,非常具有欺骗性。
    虫柱和风柱站出来说明了他是被鬼围剿,自身拥有着稀血的人类。
    炭治郎怔怔地放下了手中的日轮刀,他相信鬼杀队不会欺骗他。
    平静下来后热血上头的脑子终于开始了思考,如果她是鬼,怎么可能会被允许进入驻地,和主公共处一室而不被攻击。
    真的错了么?
    少年羞红了脸,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眼中带着明显的愧疚看向另一边形容狼狈的女孩。
    产屋敷耀哉不清楚这场闹剧,妻子天音在他耳边小声解释,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他向前走了几步,温和地开口:抱歉伏见小姐,这位那位少年对你并无恶意,只是在你身上闻到了仇人的味道之后认错了人。
    希望你能原谅他。
    认错成了谁,那个叫做鬼舞辻无惨的男人吗?
    浅野零沉默半晌后,开口回答:这句话不该你来说吧?
    他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的感受。
    你是个好人,也很温柔,他补充,但这并不是其他人伤害我的理由,一见面就被扑倒,刀剑相向,甚至差一点失去性命。
    我只是个普通人,承受不起这样惊心动魄的生活。
    一句句话就像利刃一样戳穿了灶门炭治郎的心脏。
    向来固执又善良的男孩愈发红了脸,他赤着脚跑了过来,重重的向他鞠了一躬,大声道歉:对不起!
    他红着脸抬起头,俊秀可爱的认着错。
    好可爱!
    被青春靓丽的美色所迷惑的金鱼草愣愣的点头。
    行吧。
    接、接受了?
    意外地是个好说话的人啊。
    产屋敷家主轻咳了两声,将话题拉回来:伏见小姐,恕我冒昧地问一下。
    你认识一位叫做鬼舞辻无惨的人吗,黑发红瞳,脸色苍白?
    他想了想,十分干脆地说:认识的。
    在哪唔!
    富冈义勇按捺住了情绪激动的灶门炭治郎,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臂。
    深红色头发的少年喉头发紧,死死地盯着浅野零。
    被仇恨驱使着前进,日夜修习,付出比一般人更加多倍的努力,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手刃仇人。
    今日蓦然听到了仇人的消息,他牙关紧咬,满心怒火。
    他是我的伴侣。他说。
    等等,伴侣?
    平底惊雷,晴天霹雳,屋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裹挟着一些不可置信和惊讶,一道道奇异的视线集中在身形瘦弱的女孩身上。
    你、你,你确定是伴侣关系吗?英明睿智而富有远见的主公第一次有些结巴的开口。
    男性,和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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