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满意足地买完东西，关衫辰将手中提的大袋小袋放进后车厢，如释重负地感慨道：
“真没想到一个厨房要用这么多东西？”
李梦提着蛋糕，看着长长的购物小票则是另一种感叹：“我也没想到，做一顿饭竟然这么贵。”
回去是关衫辰开的车，车开得很慢，穿行在初冬的夜色中，长街两侧是辉煌的灯火，仿佛两串明珠，熠熠的蜿蜒延伸向远方。
夜色温柔得像能揉出水来一样，车里暖气太充足，李梦脸颊红扑扑的，看向窗外，感慨地说道：
“我啊，最喜欢的就是在黄昏时分，一个人去坐公交车，坐在车上什么都不想，单纯的就只发呆，然后看着天一点一点黑下来。”
关衫辰答道：“怎么这么矫情，你闲工夫也是真够多的。”
李梦想了想，点头承认道：“是啊，我有时候是挺矫情的，闲工夫也特别多。”
当初关衫辰突然离开，李梦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很多工作都推了，她都想过要不要继续再干这一行，每天就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生活着，也不愿待在家，一个人总让她感到害怕，就只是出门瞎逛，逛到筋疲力尽，回家睡觉。
关衫辰也沉默了，因为其实他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她从来矫情得挺可爱。
她做饭的时候也挺可爱的，回了研究所，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开始做饭了，神气活现的样子就像一个指挥官。
指挥得他拿东拿西，还要洗菜，他站在厨房门口不肯进去，只抗议：
“君子远庖厨。”
李梦正低头切西红柿，连头都没抬：“那你这意思是等会儿你不准备吃了。”
他舍不得不吃，只得从命。
等到最后菜要下锅了，才发现有样很重要的东西没有买，围裙。
李梦啊啊叫：“哎呀，油锅一起，我这衣服算是完了。”
关衫辰说：“你等着。”
转身进自己办公室，翻出自己一件半新的t恤，说：“系上这个。”
这是他前几天去商场随意买回来的。
李梦看到衣服的牌子，咝咝吸气：“腐败！”
李梦一手正端着盘子，一手正拿着筷子正拌着西兰花，他不假思索替她系上，用t恤长长的袖子在她腰后打了一个结，她的腰很细，很软，关衫辰不由得脑海里蹦出一个词，纤腰一握。
他十分努力地克制着自己，才没有伸手去握一握。
电饭煲里有白腾腾的蒸气喷出，土豆炖牛肉做好了，李梦夹了一筷子尝咸淡，关衫辰见此在一旁抗议道，“不行我也要吃！”
她瞪了他一眼，只得也夹了一筷子给他，真的是很好吃，很香，很嫩，牛肉细滑。
他从来没吃过这样细滑的牛肉，只觉得好吃。
做了两菜一汤，土豆炖牛肉、清炒菜花，还有西红柿鸡蛋汤。
他拿出刚才特意买的红酒，两个人一口气喝了半瓶，最后吃了很多菜，连李梦都吃了两碗米饭，吃得太饱。
李梦靠在椅背上感叹：“买了一大堆东西，只做了这几个菜，真是太奢侈了。”
他也觉得奢侈，这一刻的时光，真奢侈，在薄薄的酒意微醺里，真奢侈。
等十一点五十的时候，李梦就开始插蜡烛，关上了所有的灯，等零点准时让他许愿。
屋子里只有蛋糕上烛光摇曳，李梦笑容甜美如同广告：“许个愿吧。”
关衫辰觉得有点上头，刚下肚的红酒，后劲渐渐上来了，在微微的眩晕里他哧一声就吹熄了蛋糕上的蜡烛。
顿时一片黑暗。
眼睛渐渐适应黑暗，渐渐可以分辨出她的轮廓，就在沙发的那一端，落地窗外有清冷的夜色，或许是月光，或许不是，淡淡的灰色，投进来，朦胧的让人能看见她的影子。
眉与眼，并不分明，可是是她，明明是她。
李梦转过脸来向他笑：“许了什么愿？”
但马上又说：“别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没有作声，她不知为何有点紧张，说：“我去开灯。”
她从他身边经过，有一点淡泊的香气，不知是什么香水的味道，他分不出来。
灯已经亮了，她说：“师哥，生日快乐！”脸上还带着调皮的笑。
真可爱，可爱的让他觉得有点不真实。
看桌上还有半瓶酒，李梦忽然提议道：“我们来划拳吧。”
她之前从来不敢和关衫辰这样说话，仿佛一直守着一条隐形的分界线，但今天借着酒劲，大着胆子和他说道。
没想到关衫辰也很配合地点了点头，没有和往常一样拒绝，：
“行，赢了就讲笑话，输了要喝酒。”
李梦却不干，继续要求道：
“讲笑话没意思，要讲一件真事，自己的真事，输的人出题。”
关衫辰也不同往日，特别顺从，“好，就按你说得来。”
结果第一回合她就赢了，关衫辰喝掉一杯酒，给她出题：“讲一件最近最令你高兴的事情。”
李梦想了想，说：“最高兴啊，最近最高兴的事当然就是芷夏的治疗取得了初步地成功。”
她将头靠在沙发上，沙发上扔着一堆抱枕，抱枕绒面又松又软，真叫人懒洋洋的，“这也多亏你回来了，真好。”
其实她想说的是，你回来了，真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语无伦次地说成了那样。
第二次李梦又赢了，关衫辰再次将酒喝掉，给她出题：“讲一讲你最喜欢的人吧。”
她瞪他，他哈哈大笑：“别这样瞧着我啊，虽然咱俩认识这么久了，但对这个事，我一直不太清楚，再说都是同门师兄妹之间的，别害羞啊，而且谁叫你赢的。”
她一时语塞，想了许久，讲自己之前福利院的老院长给他听。
关衫辰之前就听导师提起过，李梦没有爸爸妈妈，从小就是在福利院里长大的。
福利院的小朋友都很羡慕她，因为老院长很疼她，会花半个月的工资去给她买一条最漂亮的新裙子，还会托同事从城里买巧克力糖回来给她吃。
她曾经是最受宠爱的小公主，虽然不知道自己的亲人在哪儿，可是老院长也给了她最完整的疼爱。
关衫辰沉默了片刻，才问：“那老院长现在呢？”
“不在了。”那样痛苦的事实，隔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没有障碍的说出来，轻描淡写，就像是终于认知了那个事实：
“去年，我都不知道。是脑溢血，两次中风，去的很快，没有什么痛苦。”
“真没想到一个厨房要用这么多东西？”
李梦提着蛋糕，看着长长的购物小票则是另一种感叹：“我也没想到，做一顿饭竟然这么贵。”
回去是关衫辰开的车，车开得很慢，穿行在初冬的夜色中，长街两侧是辉煌的灯火，仿佛两串明珠，熠熠的蜿蜒延伸向远方。
夜色温柔得像能揉出水来一样，车里暖气太充足，李梦脸颊红扑扑的，看向窗外，感慨地说道：
“我啊，最喜欢的就是在黄昏时分，一个人去坐公交车，坐在车上什么都不想，单纯的就只发呆，然后看着天一点一点黑下来。”
关衫辰答道：“怎么这么矫情，你闲工夫也是真够多的。”
李梦想了想，点头承认道：“是啊，我有时候是挺矫情的，闲工夫也特别多。”
当初关衫辰突然离开，李梦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很多工作都推了，她都想过要不要继续再干这一行，每天就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生活着，也不愿待在家，一个人总让她感到害怕，就只是出门瞎逛，逛到筋疲力尽，回家睡觉。
关衫辰也沉默了，因为其实他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她从来矫情得挺可爱。
她做饭的时候也挺可爱的，回了研究所，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开始做饭了，神气活现的样子就像一个指挥官。
指挥得他拿东拿西，还要洗菜，他站在厨房门口不肯进去，只抗议：
“君子远庖厨。”
李梦正低头切西红柿，连头都没抬：“那你这意思是等会儿你不准备吃了。”
他舍不得不吃，只得从命。
等到最后菜要下锅了，才发现有样很重要的东西没有买，围裙。
李梦啊啊叫：“哎呀，油锅一起，我这衣服算是完了。”
关衫辰说：“你等着。”
转身进自己办公室，翻出自己一件半新的t恤，说：“系上这个。”
这是他前几天去商场随意买回来的。
李梦看到衣服的牌子，咝咝吸气：“腐败！”
李梦一手正端着盘子，一手正拿着筷子正拌着西兰花，他不假思索替她系上，用t恤长长的袖子在她腰后打了一个结，她的腰很细，很软，关衫辰不由得脑海里蹦出一个词，纤腰一握。
他十分努力地克制着自己，才没有伸手去握一握。
电饭煲里有白腾腾的蒸气喷出，土豆炖牛肉做好了，李梦夹了一筷子尝咸淡，关衫辰见此在一旁抗议道，“不行我也要吃！”
她瞪了他一眼，只得也夹了一筷子给他，真的是很好吃，很香，很嫩，牛肉细滑。
他从来没吃过这样细滑的牛肉，只觉得好吃。
做了两菜一汤，土豆炖牛肉、清炒菜花，还有西红柿鸡蛋汤。
他拿出刚才特意买的红酒，两个人一口气喝了半瓶，最后吃了很多菜，连李梦都吃了两碗米饭，吃得太饱。
李梦靠在椅背上感叹：“买了一大堆东西，只做了这几个菜，真是太奢侈了。”
他也觉得奢侈，这一刻的时光，真奢侈，在薄薄的酒意微醺里，真奢侈。
等十一点五十的时候，李梦就开始插蜡烛，关上了所有的灯，等零点准时让他许愿。
屋子里只有蛋糕上烛光摇曳，李梦笑容甜美如同广告：“许个愿吧。”
关衫辰觉得有点上头，刚下肚的红酒，后劲渐渐上来了，在微微的眩晕里他哧一声就吹熄了蛋糕上的蜡烛。
顿时一片黑暗。
眼睛渐渐适应黑暗，渐渐可以分辨出她的轮廓，就在沙发的那一端，落地窗外有清冷的夜色，或许是月光，或许不是，淡淡的灰色，投进来，朦胧的让人能看见她的影子。
眉与眼，并不分明，可是是她，明明是她。
李梦转过脸来向他笑：“许了什么愿？”
但马上又说：“别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没有作声，她不知为何有点紧张，说：“我去开灯。”
她从他身边经过，有一点淡泊的香气，不知是什么香水的味道，他分不出来。
灯已经亮了，她说：“师哥，生日快乐！”脸上还带着调皮的笑。
真可爱，可爱的让他觉得有点不真实。
看桌上还有半瓶酒，李梦忽然提议道：“我们来划拳吧。”
她之前从来不敢和关衫辰这样说话，仿佛一直守着一条隐形的分界线，但今天借着酒劲，大着胆子和他说道。
没想到关衫辰也很配合地点了点头，没有和往常一样拒绝，：
“行，赢了就讲笑话，输了要喝酒。”
李梦却不干，继续要求道：
“讲笑话没意思，要讲一件真事，自己的真事，输的人出题。”
关衫辰也不同往日，特别顺从，“好，就按你说得来。”
结果第一回合她就赢了，关衫辰喝掉一杯酒，给她出题：“讲一件最近最令你高兴的事情。”
李梦想了想，说：“最高兴啊，最近最高兴的事当然就是芷夏的治疗取得了初步地成功。”
她将头靠在沙发上，沙发上扔着一堆抱枕，抱枕绒面又松又软，真叫人懒洋洋的，“这也多亏你回来了，真好。”
其实她想说的是，你回来了，真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语无伦次地说成了那样。
第二次李梦又赢了，关衫辰再次将酒喝掉，给她出题：“讲一讲你最喜欢的人吧。”
她瞪他，他哈哈大笑：“别这样瞧着我啊，虽然咱俩认识这么久了，但对这个事，我一直不太清楚，再说都是同门师兄妹之间的，别害羞啊，而且谁叫你赢的。”
她一时语塞，想了许久，讲自己之前福利院的老院长给他听。
关衫辰之前就听导师提起过，李梦没有爸爸妈妈，从小就是在福利院里长大的。
福利院的小朋友都很羡慕她，因为老院长很疼她，会花半个月的工资去给她买一条最漂亮的新裙子，还会托同事从城里买巧克力糖回来给她吃。
她曾经是最受宠爱的小公主，虽然不知道自己的亲人在哪儿，可是老院长也给了她最完整的疼爱。
关衫辰沉默了片刻，才问：“那老院长现在呢？”
“不在了。”那样痛苦的事实，隔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没有障碍的说出来，轻描淡写，就像是终于认知了那个事实：
“去年，我都不知道。是脑溢血，两次中风，去的很快，没有什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