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常笑工作的事,由书记催办,摧枯拉朽,直捣黄龙。可催欠款的事,她今天专门陪许三儿去了保定,也见了她姐夫。没想到姐夫当时说这事儿时口气蛮大,拍胸脯表态十分坚决。如今却象撒了气的皮球,头也耷拉了,气也短了,话也少了,声也低了。他说他找了这个找了那个,都说现在不好办,总之意思是要欠款难上加难,猴年马月耐心等着吧。
    常笑就感觉是姐夫骗了许三儿,她和许三儿又一起骗了陶砚瓦。因此,她让许三儿进京来当面谢罪,讲讲清楚。但许三儿说他再也没脸见陶砚瓦了,因为这事儿都是他惹的。于是,许三儿一个人回深州,她则直接从保定来了北京。
    陶砚瓦听完常笑的讲述,已经猜到那位法官当时就没想到许三儿真能帮着办成这件事,可能当时许三儿找到他,他随口就一讲,你帮我办一个事儿,我帮你办一个事儿,办成更好,办不成拉倒。他当然早就知道要欠款不是那么容易。
    看着常笑难过的样子,陶砚瓦也有点儿不忍。他递过去纸巾,让她擦擦委曲的泪水,没想到常笑把纸巾拿在手上,并没去擦眼泪,而是抓住陶砚瓦的胳膊,顺势扑进他怀里,两只泪花花的大眼睛,死死盯住陶砚瓦说:陶叔叔,连史书记都认为我是您的侄女,其实咱们没任何关系,也仅仅才见过一面。但您帮我办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不能亏欠您这么多!关键我不能让您感觉我骗了您。
    陶砚瓦说,我相信不是你有意骗我。这事先到此为止,你抽空多催你姐夫尽快落实许三儿的事儿吧。
    常笑说,不行,你一定要答应让我做您的侄女。
    陶砚瓦说,好,你就做我侄女吧。现在已经下班了,你先去洗手间收拾一下,我们一块儿走。
    常笑说好,有您这个叔叔多好啊!就在陶砚瓦脸上亲了一口。
    陶砚瓦说:你家是冀州的吗?冀州有这习惯吗?
    常笑道:俺当然不是冀州人,俺是山西榆社的。爸妈生俺是第三胎,是偷着超生的,就把俺给了河北高邑。等俺念大学时,又来找俺,让俺回去。唉,叔啊,俺是个苦命人啊!
    讲这段话时,常笑不再用普通话了。不知是她故意呢,还是不自觉带出乡音了。
    两人上了车,常笑说她已经定了王府井汉庭的房间。陶砚瓦就开车送她。
    到了汉庭门口,陶砚瓦就要走,常笑说陶叔叔您不能走,
    今晚我必须请您吃个饭。
    陶砚瓦看常笑真诚的样子,如果他真走了,她会很伤心。想想反正已经帮她调动了工作,吃个饭应该也在情理之中。就说:吃饭可以,就吃面条儿。
    常笑说:好,就吃面条儿。咱们先进去办了手续。她过来挽上陶砚瓦的胳膊朝里面走去。
    这个常笑也不是一般女子。她念书时语文好,作文也常受老师表扬,有时当着全班人念,还曾被作为范文贴在墙上供同学们赏读。念大学时也参加了学校的文学社团,在系里略有一点名气。这次来京前,她在网上搜索“陶砚瓦”三字,竟然出来一堆关于陶砚瓦的东西,有像素很高的人像照片,陶砚瓦对她微微笑着,一如真人般亲切;有人物简介,详细介绍了陶砚瓦的履历和文学艺术成就;有陶砚瓦的文章诗词,出席活动和书法作品图片,也有当今文化名人评价陶砚瓦的诗文讲话。她感到自己认识了一个有品味的人,特别是帮她调动工作这般容易,更让她产生深深的信赖感、依赖感。
    办手续时,常笑问:来过这儿吗?
    陶砚瓦摇摇头。
    走,请你上去参观参观。又把胳膊一挽。
    陶砚瓦迟疑一下,跟着进了电梯。
    一进房间,常笑把包往床上一扔,一把抱住陶砚瓦就亲。
    还舌吻。
    房间很小,显得一张大床十分硕大。桌椅、柜子、卫生间一应俱全,全都是迷你式。陶砚瓦在北京没来过这样的迷你房间,记忆中只在香港和日本住过类似的地方。
    常笑应该就是所谓的80后,她的身高应该有165公分以上,顺顺溜溜的,不算胖,但也很丰满,小胸脯儿鼓鼓的,ru沟处细滑如玉。
    陶砚瓦几乎被她的青春魅力所征服。在她有进一步要求的时候,陶砚瓦还是拒绝了。
    他说,我们不能改变目前的关系,更不能改变当初的约定。我帮你解决了工作问题,你下一步要帮许三儿解决欠款。我不想对不起许三儿。
    常笑说:叔叔你看不上我?
    傻孩子,你是个好姑娘。别把咱们关系弄得太复杂了,还是单纯一点吧。
    常笑傻傻望着陶砚瓦,想从他的身上或心上探寻出什么绝世奇珍。她从十几岁开始,就感到身边的男人们很喜欢她的身体,喜欢有意无意中亲近她,碰碰她这儿,摸她那儿。连她的养父也是。很早养母就不许养父碰她了,养父怕老婆,就不敢碰她,但总喜欢窥探她。出来上学,班上的坏小子们,大学里的男孩子们,甚至男老师,包括她嫁到冀州后碰到的同事、校长、乡镇领导、村民,都屡有需要让她躲闪、回避的目光和动作。她知道人家也不一定有什么恶意。拜天所佑,她很健康,目前也没受到大的伤害。但自从那天见到陶砚瓦,陶砚瓦又帮了她,特别是在网上看了那些吹嘘的材料之后,她心里隐隐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她感觉上苍对她太好了,让她认识了一个她从来也没遇到过的好人。
    她很执拗地对陶砚瓦说:叔,你得再抱抱我。
    陶砚瓦就抱抱她。
    不行,还要再亲亲我。
    陶砚瓦就亲亲她的脸颊。亲的时候,分明有泪水往下流过来,陶砚瓦尝到了咸味儿,还有丝丝奶腥味儿。这两股味道把他的矜持和理智彻底击垮了。
    他嘴里说着:孩子。
    常笑说:叔。
    两个人就一起往床上躺。
    陶砚瓦很享受常笑的抚弄,他们很默契地搂在一起,互相从对方那里寻找爱的最新体验。常笑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可一到床上,就象是换了个人。
    陶砚瓦想先细细欣赏她的身体,常笑竟然没有了最初的羞涩,她十分配合地转动展示自己,包括最隐秘的部分。陶砚瓦则象是一个解剖学专家面对一个标本,看得很细很细。
    他说:年轻真好。
    常笑说:不年轻了,老了。
    陶砚瓦问:高兴吗?
    常笑闪着泪花花的大眼睛说:高兴,就和做梦一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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