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很棒。”
    “怎么这么厉害。”
    叶伏秋手指抓紧枕头,颠簸太久,胃里好像在翻涌,话都说不全:“别,别说,别再说了……”
    她像只可口的,煮熟的虾子。
    他笑着享用。
    两人都是初次,他却游刃有余,只有第一回 最后关头,他显得略有不解。
    叶伏秋本以为结束就是结束,没想到她已经精疲力尽时,对方又卷土重来,重新证明自己。
    撕开过的塑料小片包装散落各个地方。
    房间里还有很多合适的地方。
    落地窗,桌子,浴室的盥洗台和浴缸。
    他不知收敛,全都要试。
    窗外高楼之下,这座城市正在被初雪侵袭,冷气蔓延。
    窗内却一室蒸腾,暖如春夏。
    final阶段,祁醒憋着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快要抑制不住:“秋秋,秋秋。”
    “秋秋,亲我,亲亲我。”
    叶伏秋捧着他的脸,对他的唇亲吻,皱着眉承受所有。
    春日落在枝头的鸟儿吟唱悦耳,断断续续,在这个房间里回档不止。
    伏在树下的猛虎张开嘴吼出一声哈欠,啸声低沉骇人,透着莫名的释放。
    它们,终于,真正属于了对方。
    ……
    外面的雪还在下,而且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深夜,初雪的崇京市十分安静。
    室内的声波也终于归为平缓。
    事-后的温柔弥漫在发甜的空气里。
    两人沐浴后窝在床上,祁醒从背后抱着她,陪她度过余韵。
    他亲-口勿-着她的耳廓,然后埋进她的颈窝:“秋秋。”
    “别走,好不好。”
    “让我在你身边。”
    “信我。”祁醒嘴唇一边亲着,一边说话,“没什么能分开我们,只要你还喜欢我。”
    “所有麻烦交给我。”
    “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叶伏秋本来已经睁不开眼了,听见他的挽留,像是被敲中后脑,瞬间清醒了。
    所有缱绻和温存,被一幕幕令人后怕的画面冲毁。
    她缩了缩脖颈躲避他的亲-口勿-。
    细微的动作,表达的意思,却让祁醒明确地看出来了。
    他眉眼略有停滞,“怎么了。”
    不管他再如何温柔,挽留,他们之间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她的爸爸,仍然是祁醒的心魔。
    而他的复仇,也还在丰满证据的羽翼。
    如果他身体状况真的特别好,又怎么会在这个特殊的日子跑来找她安慰?
    两人再纠缠,她是不是又要亲眼目睹一次,他癔症中自杀,倒在血泊里的画面?
    后悔了。
    她今天,不该冲动。
    各走安好,才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果。
    她只想祁醒健康,好好活着,别的什么都不要。
    叶伏秋顿时觉得身上发冷,背对着他,扯着喊哑了的嗓子:“今晚……我们是你情我愿的。”
    “你不用有任何负担。”
    祁醒的眼神彻底冷了下去。
    他把人翻过来,对着她淡淡的目光,此刻,这双眼睛,不再有泪水。
    “叶伏秋,”他笑了:“你什么意思啊。”
    “睡完了。”祁醒停下,腮颊发硬:“翻脸不认账是吗?”
    叶伏秋拉着被子坐起来,不肯直视他,发丝垂在光洁肩膀上,可怜也无情:“这也算,我们之间……没遗憾了。”
    “我对我们之间的态度,没有变过。”
    “我承担不起你身上的风险,如果我让你出了什么事……你父亲不会放过我。”
    “只要我听话离你远远的,你父母会记着我的好,未来,我,我如果需要,还能得到他们的帮助。”
    她闭眼,说出最伤人的话。
    “而且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么。”
    “我已经满足你了,够了吧。”
    “不够,我陪你继续。”
    下一刻,她的脸蛋倏地被捏住,叶伏秋惊吓中被他掐着抬头。
    被迫接上他早已阴郁压着火的眉眼。
    对方的气场始终凶猛骇人,吓得她不自觉发抖。
    祁醒捏着她的脸,气得手指抖动,“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了,啊?”
    “你是觉得我大老远飞过来,就是来睡你的,是吗?”
    叶伏秋摇头,无助又悲哀:“我……”
    祁醒甩开她,精壮的身子崩得像拉满的弓,沉重起伏的胸膛袒露他快克制不住的愤怒。
    “叶伏秋。”他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好笑,“我求你这么多次。”
    “我他妈连条狗都不如。”
    “即使这样,你都不愿意要我。”祁醒压过去,一拳砸在她手边的枕头上,嘭的一声:“是这个意思吗,叶伏秋!”
    叶伏秋一哆嗦,偏头落下一行泪,不肯说话。
    她的沉默,彻底为这道辩题,这段关系判处死刑。
    祁醒翻身下床,一件件捞起地上的衣服穿着,背影僵硬又破碎。
    穿上了裤子和上衣,祁醒背对着床上的人,最后一眼,带着怨懑,锐利刺人:“以后如果不小心碰上,你最好绕着我走。”
    “以前,全当我犯lamghuan贱。”
    “谁再出现谁孙子。”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把门板摔得震响。
    也震出了她忍耐已久的热泪。
    叶伏秋坐在还留有他温度的床上,双手捂住脸,一张嘴,呕心沥血,哭得连声音都没了。
    ……
    大雪封城。
    深夜。
    几个小时,地面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叶伏秋拖着有些不适的身子,孤独一人,艰难地在这城市里漫步,没有目的,没有归宿。
    暴露在冷空气的手,死死攥着一枚戒指。
    他把那枚银戒指扔在了房间的地上。
    她满是泪的脸被雪风吹得好疼,可再疼,都不及心上创口的万分之一。
    苍茫雪白的街道,昏黄色路灯普照。
    她小小一抹身影,显得那么脆弱。
    她不断往前走着,越走越冷,越走越孤独。
    即使快要被冻僵,她也不许掌心的银戒有半分冷却。
    好似只要她用全力握住,戒指上残留着的他的体温,就能一直延续,存在下去。
    戒指被他扔掉,象征着他不再回头,也不再留恋于她。
    今夜过后,他回到他那云端,与她,彻底云泥。
    这是她,甚至很多人都希望的结果。
    是最正确的选择。
    可叶伏秋料不到。
    从今往后,许多年。
    她再也走不出这个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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