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无数问号的王浮生在这个陌生的院子中四处乱窜,当他走到一张荷叶翩翩的池塘边时,一抬眼忽地看到了咏清欢的身影,心下一喜,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快速的跑了过去,道:“清欢,这里是哪里?”
    咏清欢瞧着王浮生似笑非笑的道:“醒了?这里是我家啊。”
    王浮生当时就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道:“你.....你家?!我为什么会在你家?”
    咏清欢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看着王浮生,道:“你不是说想见见学院的院长么?”
    王浮生更懵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我见院长干什么!”
    咏清欢奇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王浮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
    咏清欢瞧他那模样,掩嘴轻笑一声,然后道:“今天清晨,老娘想要送你回宿舍的时候.......嗯,咳咳,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王浮生顺着咏清欢的话使劲想了想,半晌后还是摇了摇头。
    咏清欢脸色忽地一红,然后道:“你非说不回去,然后还搂着老娘的肩膀,说了些胡话,完了还非要我带你去见学院的院长。说什么你来护法学院当导师都快一个月了,也不见他出来迎接迎接,还说他做的不厚道哩。”
    王浮生听了后又使劲想了下,脑海中依稀出现了一些模糊的画面来,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当他想到自己竟然不要脸的搂着咏清欢的肩膀时,心中暗叫一声糟糕,然后他那脸皮比城墙还要厚的老脸竟然唰的一红。
    咏清欢这下笑的更欢了,一脸幸灾乐祸的瞧着他,道:“怎么了?原来我们的王导师、王老大也会脸红的吗?”
    王浮生重重咳嗽了几下,强自镇定下来,扯开话题道:“那我叫你带我去见院长,你怎么把我带到你家来了?”
    咏清欢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看来你是真喝断片了。今早带你来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了,学院的院长咏鹅是我爷爷。你想见我爷爷,不到我家来到哪去?”
    王浮生听了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然后有些心虚的问道:“那.....那我见着院长了么?”
    咏清欢听了后忽地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肚子疼了,眼泪都出来了才停了下来,道:“当然是见着了,哈哈哈......”
    王浮生一瞧她笑的那么欢,心下立刻就知道大事不妙,忙问:“见着了?然后呢?”
    咏清欢强忍住笑意,道:“然后,嗯.....然后你扯着他的胡子,老气横秋的问他为什么你驾临本学院他都不出来迎接你?还有,你还问他为什么三天两头不见人影,这么不称职,是不是不想当这个院长了。对了,你还说你要撤他的职。末了你往我爷爷的太师椅上一坐,说了一句“本殿下”........就忽地睡着了。”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连眼角上都满是笑意,说一句便要笑好久,好不容易才将这些话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然后一想到今早王浮生如何对待她爷爷时的场景,又忍不住在那笑了起来。
    王浮生听了之后是彻彻底底的懵了,完完全全的懵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心中又是尴尬又是懊悔,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暗道:“王浮生啊王浮生,你这酒后狂妄放荡还断片的毛病啥时候能改改啊?一喝完酒,这护法学院就变成你家开的了?”
    过了好一会儿,咏清欢总算是止住了笑意,装作很正经的模样拍了拍王浮生的肩膀,道:“王导师,从今天开始你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护法学院的‘第一导师’了。自我爷爷当上学院院长的数十年来,敢扯着他的胡子说他不厚道、还要撤他职的人,你是第一个。”
    王浮生听了心中那个尴尬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正盘算着找个什么借口赶紧溜之大吉时,忽听得咏清欢道:“喂,你可别想溜。院长可说了,你一睡醒了就叫你去见他。”
    王浮生见心事被拆穿,尴尬的笑了笑,道:“我怎么会想溜呢。我也正想去找院长陪个不是呢。”
    咏清欢听了轻哼一声,道:“那就好,那倒省的老娘动手将你五花大绑了。随我来。”说完转过身,在前边带路。
    王浮生见状只得跟了上去,一面走一面暗暗盘算一会要怎样解释自己喝醉后为什么会对院长做出的那等“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两人穿过池塘后又走了一会,很快就来到了前堂大厅,咏清欢自顾自的走了进去,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来对着一个正坐在太师椅上品茶的长须老者,道:“爷爷。”
    那老者放下茶盏,哈哈一笑,和蔼的看着咏清欢道:“我的乖孙女来啦,快坐下。”
    咏清欢一边坐下,一边往外看了两眼,轻笑道:“爷爷,我把今早揪你胡子的那个家伙给带来了。”
    那老者眉头微挑,道:“哦?”然后目光朝外看去,果然看到了正在外头来回踱步的王浮生,抚须笑道:“我这把胡子向来只有你敢揪的,不想现在又多了一个。叫他进来吧。”
    咏清欢嘻嘻一笑,冲那老者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然后冲外头喊道:“王浮生,我爷爷喊你进来。”
    厅外的王浮生一听,登时头皮一顿发麻,但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溜是肯定不能溜的,当下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朝那老者一揖到地,诚恳道:“竖子王浮生,不知天高地厚,今早因醉酒而冒犯了院长大人,实乃........”
    那老者忽地笑着摆了摆手将他打断,道:“无妨,只要王导师不撤老夫的职就好。”
    话音一落,一旁的咏清欢先自大笑了起来。王浮生脸上一红,忙道:“这般说实在是折煞我也,那是在下酒后狂妄之言,请院长大人不要放在心。”
    那老者哈哈一笑,然后招呼着王浮生坐下,又命家丁上了茶来,才道:“老朽咏鹅,目前是学院院长。”说罢他不待王浮生回话又接着道:“这几日来,王导师的大名对老朽来说可是如雷贯耳啊。正想着今日亲自拜会,不想王导师自己却先一步找上门来了。哈哈哈,也实在是老朽怠慢了,在这先给你陪个不是了。”说着他竟是冲王浮生抱了抱拳。
    王浮生一瞧他这话头与阵势,心中暗道:“这还了得!”,赶忙站了起来,朝他揖了三揖,道:“院长,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是我不知天高地厚,酒后胡言了。您老人家就高抬贵手,莫要再这般折煞小子了。”说着他看了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的咏清欢一眼,朝她投去了一个求救的目光。
    咏清欢又笑了几下,然后才悠悠道:“爷爷,您就别逗他了,这人脸皮薄,不禁逗的。”
    王浮生听了赶忙道:“不错不错,还请院长大人大量,莫要再与在下计较了吧。”
    咏鹅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过了一会儿才道:“罢了罢了,坐下来吧。那老夫就不客气了,直接说正事。”
    王浮生这才坐了下来,心中一动,暗道:“莫非院长找我有事?”这般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静待下文。
    咏鹅品了品茶,接着道:“一个月前,万兽王朝派出使团到我们永昼王朝来访问,表面上说是为了促进两国文化交流,增进两国友谊情感,实则是过来向我们耀武扬威,也就是砸场子来了。”
    王浮生听后眉头一挑,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咏鹅道:“一名皇子,一个老仆,一个少年,还有两名护法外加六名随从,总共十一人。”
    王浮生奇道:“永昼王朝中高手如云,他们十一个人就敢来砸场子,未免也太狂妄了些。”
    咏鹅冷笑两声,哼道:“大动干戈他们自然是不敢的,只不过是耍些了些手段,触触我们的霉头罢了。”
    王浮生疑惑的看着咏鹅,道:“什么手段?”
    咏鹅道:“关键就在于他们带来的那名少年身上。那少年看模样不过十五六岁,其实力也就在相级后期,但是他的战斗力却高的有些可怕。”
    王浮生心头一动,道:“怎么可怕法?”
    咏鹅道:“一个月以来,我们一共派出了二十三名选手,全都败在了那个少年的手中。这二十三名选手中有一个叫陈欧的,年龄十八岁,实力在将级中期,是皇家学院中实力最顶尖的学员。但即便是这样,他在那个少年的手中也走不出三个回合就被打趴下了。”
    听到这里,王浮生的眼神才逐渐变得有些凝重起来,如果真的像咏鹅说的那般的话,那么这个相级后期的少年的真实战斗力至少也在将级后期甚至还要往上,倒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也怪不得永昼王朝拿他没办法,人家毕竟只有十五六岁,你派出了一个十八岁的人去打还输了,难不成再派出一个二十岁的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赢了也不光彩,始终会被人耻笑一番。
    心中念头急转,王浮生道:“那院长打算怎么做?”
    咏鹅正色道:“我希望你能出战,挫一挫万兽王朝的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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