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分析说当时去泼郑直,是因为郑直那会儿算牟成对家,这也越证明这个粉丝真的是牟成的死忠粉和极端粉,
    也是因为死忠和极端,把牟成当星星捧着,所以才受不了牟成自己主动登台跳《欲》吧——顺带科普了下《欲》这个舞曲,
    说这是个大尺度舞曲,牟成团队一直说的是当年是在做练习生时因为喝醉酒才有的一个“演出事故”,牟成和团队这些年也一直在封死相关的消息,禁止提起,没想到如今竟然主动要跳。
    传上来的视频中也拍到了牟成被抬走救治时的画面,他穿着那件要跳《欲》的衣服,很暴露,不太得体,浓硫酸泼身上,来救治的医护人员也不敢随便给他盖衣服遮。
    牟成“衣不蔽体”被抬走时,《和爸旅》直播上,江浩远抱着余鲸鲸正被人群簇拥着要合影。
    直播画面中,余鲸鲸扒拉着她舅正在说话,江浩远垂眼低头看小外甥女,神色柔和。
    有人做了视频,视频画面一分为三,左边画面是监控视频中垂眼低头看脚边被摔碎的玻璃瓶,以及把霸凌者乱扔的垃圾扫向垃圾堆的、穿着校服的初中生江浩远,单薄、冷峻;
    右边画面是直播中被人群簇拥着、垂眼低头看小外甥的今日江浩远,高大、可靠;
    中间是从余妈妈微博上和洛水橙公益官网上截的图,上面是江浩远写过的感谢信、一笔笔的捐款。
    这个视频一出,没人再拿牟成的事“嘴”江浩远,同时江浩远微博又涨了一波粉。
    而在网友们并不知道的救治牟成的医院病房里,顶着哥哥身份去探望的人,伸手拔掉了接连在牟成身上的医疗设备。
    “你半死不活的才能时不时拉出来搏一把公众的原谅,生意不景气,是牟家需要你这样,别怪我,要怪就怪辛乔不跟我做交易。”
    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微微躬身,在牟成耳边轻语。
    说完男人起身,把拔掉的医疗设备再度接上,又按下了病床上方的呼叫铃。
    时间过很快。
    在医院的确诊通知书上签字时已经是深夜,男人签完字又吩咐底下人把确诊植物人这一手消息传了出去。
    如他所料,牟成已经这样,公众因为校园霸凌对牟家的那点关注与责问,如潮水般干干净净彻底退去。
    华国讲究死者为大,人一死,大家对这个人的评价自动会和善很多,牟成虽然没死,但植物人也跟死了差不多了。
    因此这个确诊结果一出来,公众对牟成的评价就“软和”了起来——更多人开始感叹他作为曾经的顶流,如今却这个下场,由此生出了一番慨叹,有些过于心软的还连带对牟家也生起了一点儿怜爱。
    男人翻了下网上的即时评论,有被逗笑,又摘了手上的机械腕表,活动手腕。
    手腕上赫然一只猩红怪异的眼睛纹身。
    ——
    余鲸鲸他们四个小孩正在“打架”。
    有些东西也不知道怎么做到全国统一的,李奶奶拿毛笔笔杆给四个小孩儿做了“竹节人”——掏空的毛笔笔杆切小段,再在其中一小段上掏两个小洞用来放“手臂”,
    “竹节人”所有的关节部位都是用棉线穿过孔洞连接的,拉动棉线就能让“竹节人”行动。
    新时代的小孩见惯了玩偶、机器人,还真没见过这种原始的东西,喜欢得不行。
    在李奶奶告诉他们怎么玩以后,四个小孩拿着竹节人,拉着棉线开始混战。
    “霍”、“哈”、“吃俺一拳”……边打还边各种配音,热闹得很。李奶奶在旁边看得笑眼弯弯,满脸都写着不用当坏人了可真好啊,弹幕笑死。
    打得太激烈,棉线缠一起了,四个小萝卜头就齐齐转过小脑袋,再齐声喊“奶奶”。弹幕和李奶奶都被喊得“迷迷瞪瞪”的。
    最先获得解救的必然是余鲸鲸的竹节人,因为喊完人以后,她仰着小脑袋,第一个说“谢谢奶奶!”
    小奶音甜脆脆的,李奶奶本来不顺手的都先去救了她的竹节人。
    【还得是鲸鲸宝贝呀】
    江浩远他们正在院里里搞“岗前培训”——昨天跟老先生约好了的,今天上午就开始培训干丧葬的事。
    今天都周一了,明天周二就是陈家老爷子的预先丧礼,留给他们培训的时间不多了。
    早上起床,四个大人蹲一排刷牙的时候,肖鹏仪就问了,说就培训一天真能行?
    郑直吐了一口牙膏沫,伸手拍肖鹏仪的肩,还没说话,先被肖鹏仪指责“你这样不太合礼仪”——是说郑直手是湿的就拍人肩。
    郑直哈哈笑,说怀念啊,感觉好久没听到老肖这句口头禅了,边说边又在肖鹏仪肩上啪啪打了两个湿手印。
    肖鹏仪笑着又说了一句他不合礼仪,就着旁边盆里的水,扬了点儿在郑直身上。
    郑直一声“好哇老肖”,手窝起来也在盆里舀了点水,对着剩下三个人无差别攻击。
    混战就此拉开帷幕,打着打着四个人很有“比赛”默契地拿了漱口杯舀了盆里的水就开始互泼。
    盆里水舀完了谁离得近谁就去拧开水龙头,然后跑开,等下一个跑过来舀水的再把水龙头关掉。
    阿勒尔气候虽然比红枫市这些内陆城市要干燥许多,但是降雨量是够的,不缺水,所以不担心水资源浪费。
    四个大人在院子里小孩儿似地泼来泼去,弹幕看得也很欢乐,【我跟好朋友们在一起就是这样哈哈哈】。
    战斗力最弱的自然是辛乔,这种混战,向来不讲道义,谁弱谁就等着被围攻——三个人追着辛乔泼,辛乔墨镜都跑丢了。
    是的,大导演早上洗完脸就把墨镜“焊”脸上了,大家对此已经习惯了。
    后面不知道谁一杯水太巧了,把辛乔假发都泼掉了,这画面太搞笑,辛乔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更搞笑的是许久没有出现的阿勒扬尔突然“神出鬼没”,“啪嗒”在辛乔秃头上留下一坨,所有人直接笑死。
    这次是大家一起帮辛乔洗鸟屎粑粑了,当然弹幕合理怀疑他们三个是借着帮忙的名义摸辛乔的秃头——尤其郑直,摸一下就一脸“手感好好”的表情交流得不要太明显,弹幕笑死。
    余鲸鲸自己醒了,听到院子里大人的笑声,揉着眼睛走了出来,在门边看了一小会儿,满脸都写着“我也要玩”——
    蹬蹬蹬跑去拿了自己的小杯子舀了水,然后“哗啦”泼了几个大人一身。
    几个大人忙着盘辛乔的头,她小小只又静悄悄的,还真没注意到她。
    “嘎嘎”,泼完水的余鲸鲸笑出了小鸭子的声音。
    郑直蹲下身跟余鲸鲸解释,“鲸鲸,叔叔们的泼水游戏已经结束了。”
    余鲸鲸摇小脑袋,“鲸鲸没有。”边说,边“哗啦”把小杯子里仅剩的那点水泼郑直脸上了。
    泼得郑直一脸错愕,弹幕笑到打鸣。
    辛乔转过头给余鲸鲸肯定,“你超级不错。”肖鹏仪在旁边边笑边拿湿手拍郑直的肩。
    郑直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被泼得智商在线地指责江浩远,“你肯定知道,是兄弟你不提前告诉我一声鲸鲸这习惯!”
    江浩远把头往旁边一偏,心里给小外甥女点赞——他昨天就想把郑直开沟里了,果然小外甥女就是贴心棉袄。
    负责“岗前培训”的老先生是李奶奶的老伴,所以早上休整好了,四组嘉宾就带着小孩儿们往李奶奶这边来了。
    李奶奶拿着奶酪条站在自家大门口,脸上虽然挂着笑,但细看神情是有点儿紧张的。
    等到余鲸鲸带头热情喊了一声“奶奶”后,李奶奶脸上的笑容才彻底舒展开。
    【奶奶这是怕被鲸鲸宝贝当坏人吧哈哈哈】
    大家对李奶奶现在是彻底放心了,见她老人家又是真想带小孩儿们玩,所以就把四小只托给了她,于是就有了“竹节人”那一幕。
    小孩子的注意力是容易被剥夺的,等院子里铜锣一响,四小只就拿着竹节人“咚咚咚”跑出来围观。
    难怪老先生说只培训半天就够了,毕竟不是真的丧礼,所以相应的环节都做了精简和改动——
    以江浩远早年跟过的丧礼经验,他知道丧礼一般分大三元和小三元。
    所谓大三元就是从五至七,从开场到法事做完,最少五天,最多七天。大三元法事开销大,一般要家境殷实的家庭才会做,如果去世者是小孩子的话,不可以做大三元。
    小三元是从三至五,从开场到法事结束,最少三天,最多五天,农村里面一般做小三元的比较多。
    除了法事持续时长的不同,要分辨大小三元,还可以从法事使用的经幡上看区别——大三元使用的主经幡上绘的是绿度母神像,小三元使用的主经幡上绘的是白度母神像。
    阿勒尔地区的丧礼法事跟江浩远以前跟过的基本没有差别——用的是小三元的法事形制,因为是给活人提前预办丧礼,
    所以只保留了“开经、拜愧、祈诵、破地狱”等四大核心法事环节,并将之浓缩到了半天时间内完成。(注1)
    他们四个年轻人只需要做最后的“破地狱”环节——就是唯一需要“唱跳”同时进行的法事环节。
    四个人中两人手里拿着小擦,一个人手里拿着锣,还有一个人手里什么也不拿,当“主唱”——主要诵经人。
    “破地狱”是需要根据诵经进度不断变化方位的,还有要注意配合手上动作进行“掐诀”和结“法印”。
    这对郑直来说并不难,他是个爱豆,虽然以唱歌为主,但是跳也总是要跳的,这些法事变化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另一个层面的“新舞台演出”,适应良好。
    江浩远有以往经验傍身,自然没问题。
    肖鹏仪也还行,毕竟做演员的,打戏还好,记“身法”学“动作”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
    最困难的是辛乔,他是做导演的,给人讲戏他很行,但让他搞“唱跳”属实为难了。
    于是直播画面中,就是“3个2带张3”那种既视感——郑直高声“唱”着过来了,拉辛乔一把;肖鹏仪打着擦过来了,又扯辛乔一下;江浩远敲完锣还要敲一下辛乔……
    辛乔又要打擦又要记走位还要“唱”,乱得假发都快飞了,弹幕笑死。
    “我爸爸好可怜。”辛蓓蓓边看边跟余鲸鲸说。
    “你爸爸好笨。”余鲸鲸直言。
    【哈哈哈】
    【理解摊主为啥这么稀罕他们四个了,这身材,法事都搞得跟演出似的,确实门面】
    下午,老先生手一挥带他们去了要预办丧礼的一户人家,准备让他们“实习”一下。
    也是巧,大集市上卖山货的门卫老头是这家人的亲戚,来走亲戚了。
    小老头又塞了一把干果给余鲸鲸他们,郑直问他那个优惠公式生意怎么样,小老头笑眯眯说买回去当天就赚了,至于到今天赚了多少,小老头没说。
    郑直嫉妒死了。
    带他们实习的老先生在前面喊了一嘴,家长们要带小孩儿们一起过去,但是小孩儿们摇摇头,蹲在那儿沉迷跟小狗玩儿——山货小老头把自己的小狗带来一起吃席了。
    昨日嘉宾们忙着去市里,那只宠物猪还没去买。
    毕竟是买了就要玩杀猪游戏的东西,家长里除了郑直,没一个真心想买。昨日从市里回来后,见没一个小孩儿想起来宠物猪的事,家长们交换了下眼神后也都默契的没提。
    郑直要提的时候被余下三位家长联合镇压了,当时还给弹幕笑得哈哈的。
    眼下看小孩儿们跟小狗玩,三个家长心都悬起来了,交换了下眼神准备赶紧走,现在留在这儿说不定马上就要被小孩儿说宠物猪的事儿了。
    山货小老头笑眯眯的,让他们放心吧,他反正没事,帮忙看着小孩儿。
    “鲸鲸,舅舅先过去那边忙,你跟着爷爷不要乱跑,舅舅昨晚跟你说的你记得不?”谢过小老头儿后,江浩远又叮嘱余鲸鲸。
    余鲸鲸边摸小狗边敷衍她舅“嗯嗯”点头。
    江浩远摸了摸余鲸鲸的小脑袋,跟其他人一起往老先生那边去。
    家长们刚走没一会儿,山货小老头晃了晃狗绳,“跟爷爷一起去遛狗,去不去?”
    直播间画面上,节目组同步公布了山货小老头的身份——跟李奶奶一样的特殊npc,任务也是拐走小朋友们,限使用交通工具同样是一辆三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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