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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前几天,一场雪让华城白了头。
    陈子轻一脚深一脚浅地在山里看雪景,原主在山顶,山腰和山脚都建了房屋,住不完看不完,大多放置着当摆设。
    就在陈子轻让严隙给他摇晃雪松让雪花纷纷落下,叫周今休趁机拍下照片视频的时候,庄矣抵达了涂荦荦的住处。
    外面冰天雪地,屋里暖如春夏交接。
    涂荦荦和庄矣说他刚拿了什么奖,多有分量,他有一展柜的奖想分享,只是庄矣不感兴趣。
    庄矣喝了几口水,发现身体出现异常燥热,他面色微沉:“你给我下药?”
    涂荦荦托着脸看他:“不是药,只是助兴的小东西。”
    庄矣用失望的眼神和年轻人对视:“你是涂家少爷,犯得着用这么下二滥的手段?”
    “对别人犯不着,对你犯得着!”涂荦荦克制着不让自己失控,“我感觉得出来,你要和我离婚。”
    他从庄矣的沉默中得到答案,露出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我真搞不懂,既然你不喜欢庄惘云,身边也没别人,那你为什么要离婚,明明维持原样不对你造成损失,你干嘛非要改变,吃饱了撑的吗,为你将来的心上人守身如玉是不是太早了。”
    庄矣的气息开始不稳。
    涂荦荦把手伸到对面,牵他的手:“庄矣,我是你妻子,你可以通过我纾解,我怎么样都可以的,我结婚后就有做那方面的准备,每天晚上都塞一块玉进去保养,一直在期待你……嘶……”
    他的手被大力甩开,打到花瓶上面瞬间就红了起来,痛得他发出声音。
    庄矣坐着,面颊肌肉不正常地抽动,眼白发红长出血丝。
    涂荦荦不在乎手疼不疼,他起身走到庄矣那边:“我已经跟剧组请假了,接下来四十八小时,我都可以只是你的。”
    庄矣将泄露欲望的双眼阖在了一起。
    涂荦荦蹲下来,拉扯他的西裤拉链,手抖得厉害,期间一直看着他的反应,见他不抗拒,顿时欣喜若狂,虔诚地把脸贴上去。
    当涂荦荦的脸完全贴到的前一刻,一只手扼住他下巴,阻止了他的下一步动作,体温烫得他全身颤栗。
    “庄矣……我……我……”
    涂荦荦被男人眼底激烈翻腾的欲海给吓到了,随之而来的是酥麻的期待。
    庄矣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我把你睡了,被你提前准备好的监控拍下来,那我这辈子就别想再和你切断关系。”
    涂荦荦偷偷放监控的事被当场揭穿,他一张脸红白交加:“你和我怎么切断关系,你答应我妈要照顾我,让我开心,你忘了吗?!”
    庄矣身下在源源不断地叫嚣,理性逻辑都在势不可挡地崩塌,他撑着桌面站起来。
    还没迈开脚步,腿就被一双手抱住了。
    涂荦荦抱着他,年轻动人的脸颊蹭上来,带着讨好和渴望,一点自尊都没有,毫无高门子弟的金贵和娱乐圈顶流的光环,只是个普通可笑自取其辱的贱骨头。
    “我不爱你,不会要你。”庄矣隐忍着咬破舌尖,满嘴都是铁锈的味道,“关于离婚协议,我拟了寄给你。”
    涂荦荦脑子里排在第一的不是离婚,而是庄矣被药效挑起来的狰狞欲望:“我可以把监控都砸了,不留下证据要挟你逼你就范,我也不对家里说一个字,求你让我帮你。”
    他手脚并用地爬了几步,歇斯底里地冲着男人的背影哭叫:“庄矣!我下的药剂量很大!你不得到解决是会有后遗症的!”
    男人头也不回,毅然决然。
    .
    雪下得很大。
    庄矣出了别墅沿着路边往前走,他脑子不清醒,忘了自己是开车过来的,车就停在外面,从车边经过都没停步。
    不知道走了多久,庄矣狼狈地跪在地上。
    眼前浑浊的视线里多了一双鞋,是他早上亲自擦过的,他缓慢抬起头。
    陈子轻俯视庄矣:“怎么回事?”
    庄矣的睫毛上飘落雪花,他气息粗重,眼神有些涣散:“少爷,我被涂荦荦下药了,离婚的事还没谈好。”
    陈子轻看他的挺拔,把他看得太阳穴暴跳,生涩难为情地用手去遮盖:“那你就这样跑出来,多影响市容,这跟露阴癖有什么区别。”
    故意让庄矣难堪。
    可惜没听到他理智不健全时期的心里话。
    没事,庄矣这情况,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说不定过会憋狠了,就能在心里发疯。
    陈子轻瞥了眼后面不远的涂荦荦,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告诉庄矣:“你妻子出来找你了,要跟他回去吗?”
    庄矣慢而坚定地摇头:“不跟他回去。”
    陈子轻把放在大衣口袋里的一只手拿出来,伸向庄矣。
    头顶的伞忽然向下,视野都要被阴影遮住了,他不满地扭头看给他打伞的严隙,能不能举高点?
    严隙面无表情。
    陈子轻伸向庄矣的手被握住。
    不是庄矣握的,是从车那边过来的周今休,他截胡,将一串佛珠给陈子轻戴上去:“七爷,您忘了这个。”
    新的佛珠,同样刻了个“惘”字,这是他让周今休给他买的,落车里了。
    陈子轻对上庄矣猩红的眼眸,他等了会,没等来心声,抱着试探的态度将另一只口袋里的手伸过去。
    这次庄矣握住了。
    陈子轻触及的温度滚热异常,他一把庄矣拉起来就收回手,调头往车的方位走。
    身后有双眼睛恶狠狠瞪着他的后背。
    陈子轻抖了抖,边走边说:“庄矣,你妻子要把少爷我吃了,他因为我带走你而恨上我,到时你怎么做?”
    庄矣跟在他身边,脚步虚浮,眼前所见全是污浊的肢体交缠,耳边仿佛有粘腻声响,一切都来自他被药性侵蚀的意识。
    他浑身血液急速涌动,心跳失衡,快爆掉了。
    【好想拿出来,抓把雪上去。】
    陈子轻起了层鸡皮疙瘩,这心声不听也罢,他自顾自道:“你该说,你会保护好少爷,永远站在少爷这边。”
    庄矣嘶哑道:“我会保护好少爷,永远站在少爷这边。”
    另一边的严隙看了他一眼。
    庄矣因为竭尽所能隐忍欲望而青筋暴跳,温和俊逸的五官神情都显得扭曲,他察觉到严隙的视线,也侧目过去。
    一人隔着同一个“主子”对视,眼中都有意味不明的东西在里头。
    陈子轻有所感地转转眼珠,这两个假人背着他眼神交流,五十步笑百步,比比谁更假?他往后扭头。
    周美人落后两步,没和他们并肩,见他看过来,挑着眉毛说:“七爷有吩咐?”
    “你走前面。”陈子轻没事找事。
    周今休踏步上前。
    陈子轻看着他精瘦的背影,发癫道:“你来我旁边。”
    前面的周今休脚步一顿,他徐徐地转身,肩头落了层白:“不知七爷说的旁边,是指左边,还是右边?”
    左边是庄矣,右边是严隙。
    他们都朝着还没做出选择的人看过去。
    陈子轻颠颠儿的:“庄矣,严隙,你们走前面,今休,你一个人走我旁边。”
    周今休面上浮出来的笑意和平时不太一样,多了若有似无的痞气:“路这么宽,车就在前面不远,走哪儿不是走,七爷,属下还是走前面吧。”
    陈子轻下令:“我让你过来,没听到?”
    周今休敛去笑意,正儿八经地走过来:“矣叔,严隙,七爷的命令,周某不敢不从。”
    他扫了眼纹丝不动的两人:“所以,麻烦一位让让?”
    第265章 我开始准备发大颠了
    严隙率先迈出脚步。
    陈子轻瞧着他剃得很短的脑后发尾喊他:“严隙。”
    大雪纷飞的路边,气氛不经意间变得微妙。
    周今休扫向疑似改变主意的老板,和停下来等原路返回指令的老板下属。
    三五秒后,老板的声音响起:“你把伞给今休。”
    周今休偏过脑袋,目光落在一边,唇抿着,他怕自己笑出声。
    【庄惘云逗狗有一手。】
    陈子轻眼角抽了下。
    严隙将手中的伞递给周今休,他面容冷硬地背过身去。
    周今休持伞站在他原来的位置上,提醒还在原地不动的庄矣,不快不慢道:“矣叔,天快冷的,别让七爷多等。”
    庄矣像一头在深林乱撞的野兽,实际他连脚都没抬起来,他鼻息粗重燥热,亢奋地痉挛不止。
    旁边人叫他名字,让他去前面,他浑浊不堪地粗喘着,抬起沉重发抖的腿,意识模糊不清地向前走了几步。
    “嘭——”
    庄矣直挺挺地摔在雪地里,把周围的积雪都溅了起来。
    陈子轻吓一跳:“严隙,你快点看一下庄矣。”
    严隙弯腰将庄矣翻过来,查看他沾了许多雪的脸,末了吐出两字:“晕了。”
    陈子轻想过庄矣跟涂荦荦谈离婚事项不会轻松到哪儿去,却没想过是这种走向,涂荦荦这事,涂家知道吗?感觉庄矣的身体机能都受到了重创。
    “七爷,”身旁传来周今休的声音,“就让矣叔这么晕着?”
    陈子轻回神:“严隙,你把庄矣拎上车,拍掉他身上的雪,放在最后一排。”
    “是。”严隙领命。
    陈子轻看庄矣跟个大型摆件似的被严隙拎着,摇摇头在心里说,保镖的力气可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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