榎本梓和降谷零是轮班制。降谷零接班后,榎本梓就下班回家了。
    久野弥生坐在店的角落,低头看着手机。
    一杯拿铁放在他的面前,杯底与餐桌轻触,发出一声脆响。
    弥生随口道谢:“谢谢安室哥。”
    店里的客流量并不大,何况这还不是饭点,暂时没有其他客人。降谷零索性在少年的对面坐下,问:“在给格兰威特通风报信?”
    少年脸色一红,把手机屏幕怼到男人面前。
    “我是在看乐高的最新资讯!”
    降谷零若有所思:“哦……难怪格兰威特有事没事就刷乐高官网,原来是在替你看。”
    弥生气弱:“你到底想问什么,说完就让我回家吧。最近叔叔不知怎么了,突然给我定了晚归时间。”
    降谷零猜测:“会不会是你和格兰威特的事情被他发现了?”
    “不可能吧。”弥生惊疑不定:“我们藏得很好的。”
    话音落下,两个人齐齐安静了三秒。
    弥生疑惑地皱眉,怎么不说话了。
    降谷零挑了挑眉,你说呢,不打自招的小家伙。
    弥生面红耳赤地拍桌而起:“快住脑啊!”
    降谷零催促他快坐好,不就是谈个恋爱,敢谈就要接受被发现后的结果,别大惊小怪的。
    “我可以多问几句么?”
    弥生颓然坐下,抿了口拿铁,满脸沧桑:“问吧。”
    都到这地步了,爱咋咋滴吧。
    降谷零:“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弥生思考一秒:“网上认识的。”
    降谷零:???
    ——你们搞网恋?!
    “我不信。”降谷零说。
    “爱信不信。”弥生答。
    “好吧。”降谷零说,“开局如何也不重要了,重点是你明知道他很危险,还要和他在一起?”
    弥生嘟嘟囔囔:“瞧你这话说的,我们还没在一起呢……秋哥人很好啊,一米九五,又高又帅又有钱。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上能以一敌百杀进杀出,下能体贴周到哄我睡觉,有什么不好的。”
    降谷零听得越发微妙。
    都这样了还不在一起,旁人起哄起得可以掀天花板,还遮遮掩掩的。
    不懂,这就是小情侣的情趣?
    降谷零压低声音:“可他是个杀手,还是个里世界mafia大头目。”
    弥生理直气壮:“我们交税的!而且绝大部分产业都是能摆在明面上的干净产业,就算是里世界的产业,我们也从不碰粉末和人口、器官买卖之类脏活,看到了还会主动打击!”
    弥生:“秋哥在里世界混,没点底气是会被拿捏的。这样不好么?”
    他还建议:“横滨的异能特务科有时候还会和意大利的彭格列合作呢,安室哥,你也可以考虑往上递一份企划案。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价格好谈。”
    降谷零:“…………”
    降谷零:“喂,格兰威特的【kny公司】该不会是你们两个在共同经营吧?”
    夫夫携手共闯里世界?
    弥生望天:“不是的,我不过是偶尔提几个建议罢了。”
    降谷零:“kny是你名字的缩写,这是格兰威特为你而建立的公司,整个财团都是他送你的礼物。”
    弥生:“说得好像我是什么幕后大boss一样。”
    降谷零:“你是吗?”
    弥生斩钉截铁:“我当然不是!”他补充道:“真的只是偶尔给给发展建议,秋哥开公司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他会用我的名字缩写为公司命名。”
    “知道的话,我一定会阻止他的。这样很社死好不好。”
    少年眼神澄澈,姣好的面容上写满了真诚二字。
    降谷零怀疑地看了他一会儿,半信半疑:“那你给他出什么的主意都是什么?举个例子来听听。”
    少年摆着手指数道:
    “比如按时纳税,用税单应付fbi就够了,套麻袋没意义。公司总部还在北美,结仇反而不妙。”
    “比如不收喜欢粉末的员工,有一有二就有三,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私下用粉末腐蚀员工的身心健康,坚决拒绝。”
    “比如有些地区气候宜人,可以去开一个酒庄发展葡萄酒业务,没必要拘泥于北美……诸如此类的小建议。”
    降谷零点了点头,没有对此发表评价。
    他说:“弥生,我想听听你对格兰威特的看法。”
    弥生一愣:“什么看法?刚刚一米九帅高个的发言吗。”
    还要再复述一次?
    降谷零:“……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弥生认真地想了想。
    几分钟后,少年很轻、很慢地低声说:“……格兰威特是一个在泥潭里挣扎求生的人,即便他无数次体验死亡的滋味,依旧向往着生的希望。”
    “不要说他追逐光明,格兰威特见了太多了,并不向往光明,但他也不喜欢黑暗。”
    弥生说:“格兰威特只是想堂堂正正、自由自在地活着。”
    无论是他,还是水原秋,亦或者是任何一个陪伴他不断轮回的人格,目标都只有一个:自由地活着,将性命掌控在自己手里。
    至于水原秋本人的话。
    弥生低声道:“秋哥……你不要看他的外表,就以为他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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