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什么顾虑,自然是担心家里人的看法罢了。
    既然她有这种担忧,那他替她解决了就是。
    就当看在回礼的份上,一点举手之劳。
    将宝嫣泛着香气的贴身衣物握在掌中,就如本人在他跟前一样,狠狠揉捏。
    如此不仅不解瘾,对新妇的念想和奢望反而更大了。
    内心的躁动无法彻底抹平,昔日靡艳的画面不断出现在脑海,陆道莲再忍不住,嗓音低沉冰冷,配上他眉头微蹙,隐忍压抑的俊脸,犹如掺杂了细微的火星子。
    他吩咐:“来人,苏氏子弟苏凤璘何在——”
    初入军营的兴奋不安早已退去,被救却暂时离不开这里的苏凤璘,现下心里只剩焦急。
    看了宝嫣从清河送来的信,苏凤璘便能猜测到她如今的处境,大抵是不妙的。
    他们是同胞兄妹,苏凤璘向来自觉宝嫣遇到什么事,他能感应得到,如今他在这滋味度日如年,一定就跟宝嫣在晏家一样难熬。
    他就说远嫁不好,妹妹受了欺负,他做兄长的有心无力,不能马上赶来替她撑腰。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他只期望能尽快赶到晏家,见到宝嫣。
    但是那位将他留在军营里的太子,好生奇怪,他说他不日也要去清河一趟,说可以带他一路同行。
    苏凤璘听出话里有安排之意,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威势在上,他不好婉拒,便答应了下来。
    结果这么多天,还不见那位动身,苏凤璘终于有些急了。
    他想干脆冒着以下犯上的危险,找那位贵人请辞带人先走算了。若要提什么,泄露军机的理由,那就之后再说吧。
    “小苏郎君,太子召见。”
    围墙上眺望远处的苏凤璘面露惊讶,怎么他刚想求见,对方就来召见他,莫非是有什么神通不成。
    到了陆道莲跟前,苏凤璘行过礼,才抬起头看向那道稳坐在桌案后的身影,“不知殿下找我所为何事。”
    他感觉出对方气势隐隐有些针对他的意思。
    苏凤璘细想,他一不曾偷偷从军营里传信出去泄密,二更未曾在军中犯事,自从来了这便乖乖待在分给他的帐子里。应当不是找他麻烦的?
    他不知半个时辰之前,他妹妹的贴身衣物被人握在手里,物尽其用过,如今藏在不知哪个地方。
    陆道莲打量苏凤璘,他和宝嫣虽是兄妹,却是两张风格不同的长相。
    宝嫣似乎更沾她阿母的光,有着无法挑剔的丽质。
    苏凤璘典型的儿郎模样,俊秀一股子纨绔气。
    从下属提供的消息来看,他似乎是故意表现出爱玩,不爱读书的一面的,事实上苏凤璘在学府里成绩很难有人比得上。
    所以也不是没有一丝半点的心机,就是不知,他在得知两个亲姐妹相争的事后,会怎么想。
    是偏帮宝嫣,还是觉得该看在大义的份上,容忍庶姐和自己亲妹妹平起平坐。
    “小苏郎君。”
    苏凤璘在古怪静默的气氛中,终于等来了清冷威严的发话声,“孤知道你迫不及待想去晏家,这里有些东西,你不妨先看看。”
    从苏凤璘打南地出发,到鹄州的时日推算,他应是还不知道这期间,晏家又发生了什么事的。
    陆道莲将下面呈上来的好几份信笺,丢到桌上,示意苏凤璘自己拿。
    观察了下陆道莲的脸色。
    拾了一份,苏凤璘在陆道莲对面跪坐下来将其打开,一行行字跃入眼中,渐渐地,所接收到的消息令苏凤璘眼皮直跳,双目大睁。
    神色越发不对劲地往下瞧去,直到将剩下的信都打开阅览完毕,苏凤璘才恼怒地抬起头。
    少年郎的面上尽是不满的愠色,“这上面当真?他们这般害我阿妹?”
    他越说越气,蹭地一下起身,“晏氏子就这么看着,我阿妹可是怀了他的子嗣,他便是这么放任其他人欺负她的?一个陪媵,是她自个儿千求万求求来的,哪来的平妻!”
    “痴人妄想……”
    “小苏郎君。”陆道莲喊住暴跳如雷的苏凤璘,“正巧孤还有一事没和你说。”
    “孤与晏家有旧,才得来这些消息透露给你。”
    苏凤璘毫不怀疑陆道莲提供的消息,他觉得这是兰姬做得出来的事,她和她那个阿母从来就不将自己当做真正的苏家人看待。
    他忍着怒火,回头问:“殿下想说什么,在下洗耳恭听,多谢殿下告诉我这些事,否则我还不知我阿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当着无知无觉的苏凤璘的面。
    陆道莲面不改色,依旧是深沉稳重的模样,道:“在四面环狼的处境中,令妹确实受委屈了。”
    苏凤璘没仔细听附和点头。
    陆道莲:“孤曾在晏家有幸见过令妹,有过几面之缘,之后脑海中总浮现出她的身影,这兴许称得上一见倾心?”
    苏凤璘喃喃重复:“倾心……”
    把陆道莲的话在耳中过了两遍,刚才还火冒三丈的他猛地惊愕抬头,“……”
    陆道莲淡定回视。
    他都已经表明对宝嫣的觊觎之心了,这样即使苏家人发现了他俩的事,也只会先入为主,认为是他引诱他们苏家的女娘堕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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