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觉得一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鸳鸯,在他家门口撒野,好肮脏不知廉耻。
    宝嫣光是想一想就羞愤得无地自容。
    可是背后的陆道莲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恩人难道不是在帮你。”
    帮她?哪里帮她,欺负还差不多。
    陆道莲:“你伪装有孕,伎俩拙劣,骗得了晏子渊,却骗不过我。若是让晏子渊知道你是骗他的,你猜他还会不会让其他人代他去你房中?”
    “还是你想让其他人也碰你吗?”
    宝嫣被他恐吓得浑身绷紧。
    一下之间,陆道莲气息变得更加隐忍,钳着她腰的力道也更重了,他低声对着娇俏的新妇蛊惑:“你不是想坐稳晏家的主母之位?你也不想辜负苏家对你的期望吧。”
    “那就让我帮你,帮到你真正有孕为止。”
    没有子嗣,何来插手掌管晏家的资本和权利。
    可是,怎么帮?那夜那么多次肚子都不见动静,之后还要几次,才能成功?是不是都要像今夜这样,难以承受。
    她好怕这种局面掌握不住的失控感,跟上回全然不一样。
    上回她十分难熬,这回对方说是找她算账,责怪她算计了他的事,实际上对她做到了极致引导和安抚,她虽身不由己,心里上却好受不少。
    那种额头冒汗,又即将失重的感觉,让她既害怕又想要的抓紧了陆道莲的手,“帮帮我,你帮帮我。”
    “我帮你,可你该如何叫我?”
    “好郎君。”
    “不对。”
    “不眴师父?”
    “也不对。”
    比起无能的晏子渊,他更像她将她反应都摸透,更熟悉自家妇人爱作怪的亲亲丈夫。
    她听说那些闺房里的妇人,会为了加深感情,表露自己的爱意喊自个儿的夫婿一些心肝儿、宝贝肉的称呼。
    那多难为情,她又叫他什么?
    宝嫣心跳失速,为那天灵盖都苏麻了的感觉揪紧了陆道莲的衣袖,冥思苦想到了极致,终于哭着喊出:“爱郎,爱郎……”
    郎心如铁,可否对她好些?
    宝嫣从未选过走这样一条路,不是出于自愿,而是被人哄着、拉着,强行绑到另外一条船上。
    她好惶恐,也好不安。
    前路渺渺,未知方向。
    一个高门望族的主母不好当,怕人欺又怕人说她不宽厚,怕她是南地来的年纪小不服众,怕她给苏家丢尽脸面,又怕损失了一个盟友。
    总之好像,只有委曲求全一条路可走。
    在宝嫣心力交瘁晕厥过去后,陆道莲将她稳稳接住,打横抱起,“来人。”
    黑夜里不知道从哪个屋檐上冒出一道黑影,听后吩咐。
    陆道莲:“收拾干净,再留些金珠给这户人家。”
    其实他和新妇交谈的这里,根本无人会来。
    这家也是他提前让人打探,空置的房屋,怪只怪她胆子小,实在不禁吓。
    自然,体力也差,跟不上他。
    “师叔现在打算怎么办?”
    庆峰神出鬼没跟着他道:“晏子渊和苏家人那边都以为新妇失踪,快急死了,城内调遣了许多护卫和探子,正在搜寻她的踪迹。要不要趁现在他人不注意,将她还回去?”
    他就没看顺眼过新妇。
    若不是她,也不会勾地陆道莲和晏子渊兄弟之争,而且还有大业未完成,庆峰不想因为一个有夫之妇,而耽误了陆道莲的前程。
    希望师叔,对这新妇只是贪图她的肉身,而非其他什么东西。
    这样日后,也好早恋他人。
    他絮絮叨叨,如同念经般不断催眠陆道莲。
    长身玉立的人影顿住脚步,怀抱着妇人朝庆峰斜睇过来,面无表情,眸光似有不耐,又似警告。
    庆峰终于闭嘴,然后看着他朝路口提前准备好的一辆马车走去。
    人满为患的街道,随着夜深逐渐变得冷清,平民百姓望着突然增多的官府护卫,议论纷纷。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竟让官府大动干戈,四处搜寻一个人。
    “听见了吗,好像是少主母丢了。”
    “少主母?哪个少主母?”
    针对不了解清河,有哪些尊贵的女眷的人,说话的百姓自带一种瞧不起的眼神,道:“一看你就是外来的吧,本地最年轻才成婚不到一年的主母,自然出自晏家,就是入夜前祭天的那位啊。”
    苏赋安骑在马背上,来回从人群中找寻那张熟悉的面孔。
    宝嫣丢了,他好像很着急,满脸都透露出一股忧心忡忡的味道。
    他眼里,跟苏家其他人一样,只有宝嫣,没有她这个庶妹。
    兰姬藏身在阴影处,眼神冰冷而嫉恨地盯着不远处的身影,觉得这世道真是不公。
    为什么赐予了宝嫣高人一等的身份,勾动人心的美貌,还要让其他人都偏爱她,为什么他们眼里,就看不到她的存在呢。
    如果,如果她不是庶女,而是跟宝嫣有着相同的身份,是不是她也能和她一样,让这些肤浅的儿郎对她倾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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