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才能遇到新的人。”
    “小慈,你还是在生气。没关系,我可以等。”
    沈恩慈正经道:“我真的没有生气。”
    事实上,陆亘帮她的东西太多,人情完全能抵消九年不和她联系这件事。
    仔细想来,这根本算不得什么,她联系人列表里多得是十年以上没说过话的人。
    陆亘沉默半晌,头次在她面前揭开伤疤:“我家庭关系复杂。”
    “我一定要靠自己的能力站稳脚跟,才能让我妈妈抬起头做人。”
    爱情对那时的他来说无疑是牵绊。
    况且沈恩慈当时未成年,如果被爆出和未成年谈恋爱,他的事业必定走下坡路。
    后来转至幕后,却闻沈恩慈与陈家订婚的消息。
    他需要再丰满羽翼,足够与陈家抗衡。
    于是一拖便是九年。
    沈恩慈发自内心:“恭喜你,功成名就。”
    她微顿,“可这九年我没有等你,我现在已经有爱人了。”
    “我们都重新回到自己轨道上,好吗?”
    中心花园的钢琴声还不知疲倦弹奏着,两人安静吃完甜点。
    下楼,竟看见陈泊宁的车停在车库。
    陆亘沉默送她回家,没表明态度,下车前沈恩慈再对他道一句:“生日快乐。”
    “谢谢你曾经对我的照顾。”
    一句话将两人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
    开门回家,陈泊宁跟在她身后,眸中似有雾和霜雪,像暗下的天气,难以窥探情绪。
    沈恩慈和昨天一样撒娇发脾气,骗他说明天还要和陆亘出去。
    “不光明天,后天大后天,我天天都去找他!”
    陈泊宁缄默不语,目光落在她在她手背,注视太久,看得沈恩慈不自觉低头。
    发现手背上起满红疹,痒意姗姗来迟,她抓了一下。
    想起今天晚上吃了芒果。
    轻微过敏,两个小时后就会好,也没什么。
    她背过手去,还想说话,陈泊宁却推门离去。
    沈恩慈除了委屈还有点害怕,她似乎真惹陈泊宁生气了。
    近日的娇惯把她宠得无法无天,做事也没一点分寸。
    她坐在床角坐立难安,在对话框里打字又删除,不知道该怎么道歉。
    -
    陈泊宁靠在车门,低头想事,嘴角叼着一支烟。
    他已经很久没抽过烟了,今天去买药时却没忍住随手拿了一包,手边很快攒了三五个烟头。
    夜风簌簌穿过树梢,枝桠摇晃相触交叠追逐。
    陈泊宁去口袋翻打火机,却摸到他上午在寺庙写的红纸条。
    爱是不嫉妒。
    指尖逐渐用力,纸条上的字面目全非。
    冷寂月色映出他的心胸狭隘,无处可逃。
    陈泊宁徒手掐掉手中燃到一半的极亮橙色火星。
    并没成功,这颗火星子落到他心里的原野,熊熊烈火瞬间蔓延盘旋,越烧越盛,摧枯拉朽之势燃尽他所有的冷静矜重。
    破釜沉舟的燎原,狂风骤雨也无法扑灭。
    去他妈的不嫉妒!
    他凭什么把沈恩慈拱手让人?!
    陆亘连她芒果过敏都不知道。
    陈泊宁疾步上楼,推门冲进房间。
    在沈恩慈还没反应过来时将她抱摔在床上,扑倒囚于身下。
    他嗖一声利落扯下领带,轻松拢住沈恩慈两只细幼手腕,抬到头顶,灰色领带将其缠绕两圈,毫不客气打了个死结。
    沈恩慈被吓到了,双手受限只能用力挣扎蹬腿,厉声质问:“你要干嘛!”
    陈泊宁怒极反笑,并指按住她丰腴腿根。
    “你。”
    声音极其冷淡。
    第61章 嫂子
    如白玉竹节的手背青筋被牵动若隐若现。
    软//肉从指缝中争先恐后溢出, 重力按压下白里透粉,像流出的草莓牛奶。
    他特意为沈恩慈更换搭配了花苞打底裤,与裙子成熟优雅的调性并不相符, 带着几分可爱的天真稚气。
    仅两人知晓。
    或许他该更早一点意识到。
    他的小荷, 早就长大了。
    心中怒气未消, 力气便无法放缓。
    陈泊宁用力钳住沈恩慈下巴,俯身与她深吻,湿濡交叠追逐。
    厚重烟草气息强势倾覆淡淡木质玫瑰香,试探深入。
    沈恩慈没有挣扎了,她眼角晕着潮意, 扬起天鹅颈娇声指责:“你嘴里的味道我不喜欢!”
    她不喜欢烟味。
    这让她感到很不安, 一只羚羊的地盘上狮子突然造访,并留下气息标注。
    谁知陈泊宁真松开她, 片刻后他拿了瓶葡萄酒进来, 对瓶吞咽,草草掩盖口腔里烟草味,最后深含一口, 压着沈恩慈往她喉咙里渡。
    沈恩慈喝得艰难, 上面被分走大半注意力, 等她回过神来, 下面有凉意。
    金属拉链的窸窣摩擦声,紧接着木质抽屉被拉开,嘴咬袋子撕扯声。
    三道声音层层递进,好似某场风暴来临前的预告。
    先前一直都是沈恩慈作为主导, 仗着陈泊宁的自持克制在他面前作威作福, 如今位置颠倒。
    她落到了被动方,却突生怯意。
    不过陈泊宁先见之明捆住她的手, 沈恩慈也只能嘴上骂骂咧咧。
    “别撒娇。”
    陈泊宁竟然歪曲事实。
    沈恩慈瞪圆了眼睛,正想怒斥他颠倒黑白的本领,突然身位再次发生变化。
    陈泊宁拉着她坐到身上,毫无阻隔温热相接,两人皆是低声谓叹。
    身下人半眯着眼,痴迷敛她鬓角碎发:“有些话在床上说是撒娇。”
    什么谬论?!
    沈恩慈坚决抗议,开口声音却被顶得零落。
    欢//愉与疼痛并行,眼角的泪珠断断续续。
    散落一地的梨花。
    后半夜,沈恩慈被紧捆的双手终于被松开,可她已经失去说话的力气。
    陈泊宁抱她去浴室清理,从背后拥着她小声道歉。
    声音凑在耳边,低低的,有些哄慰。
    沈恩慈没听清陈泊宁在说什么,她实在是太累,头一偏就睡了过去。
    晨光已经从窗缝渗进许久,窗帘被风轻轻吹动低曳。
    沈恩慈醒来的时候发现陈泊宁侧身看她,低垂着眼,神色清明,似乎已醒了许久。
    看他赤//裸慷慨的上半身,又低头看自己斑//斓的胸口。
    昨晚春意盎然的片段又止不住往上翻涌。
    她像一条很小很小的鱼被裹在大海浪潮中不断被拍打,涌覆,随波逐流。
    完全失去被人探索掌控。
    她其实很享受,很喜欢这种感觉。
    沈恩慈一直觉得自己踩在云端,虚浮脚步不知哪秒钟就会重重摔跤,昨天晚上却好像被人拉下来,脚稳稳地踩在地面。
    再也不用担心。
    暗色灯光下,在她软//团//春光上落下脆亮的一掌,陈泊宁后知后觉凑近她道歉。
    她不敢说喜欢。
    太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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