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把人抱去办公用的实木桌上。
    柏恩贴着了冰凉凉的桌面,感觉这场景像是某种限制级电影里会发生的事情,整个人紧绷蜷缩,羞耻得头晕目眩。她想,他们之间也许不应该发展那么快。
    抬眼,就见徐献清拉开抽屉,拿出来一个眼熟的木质小盒子。
    柏恩:“……”其实她很久以前就发现了,他们俩没有什么默契。
    好在默契不是爱情的充分必要条件,徐献清将打开木盒,将这枚合她尺寸的戒指拿出来。
    他很礼貌地问她:“可以带上吗?”
    柏恩迟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先不提这戒指所需承担的责任,她自认自己的感情还没有到这种地步,保持一点距离会更舒适。
    当然,她还有更深的忧虑,她不全信他的话,万一他根本就是想错了,她其实什么都不是,那么到时候处于被动的人是她自己。
    徐献清神情有些失落,将戒指重新放回抽屉内,迫不及待道:“那接吻吧。”
    忽然被吻住的柏恩:“……”他们真的很没有默契,他们当初怎么结婚的?
    徐献清抱着她深吻,单手将碍事的眼睛摘下来丢到地毯上,把人抱着又走了几步路,将她压在柔软的皮质沙发内,用极有安全感的姿势,圈占猎物一样将她拢在怀里。
    对方的气息极具侵略性地占有她每一寸呼吸,柏恩和他贴得极近,身上温度都被欲.望染得升高了一些,怎么样动都觉得不太舒服。
    一开始抱得还很正常,柏恩很快就觉得不对劲,热意让她浑身的温度又升了一度。
    她脸红红的,偏过头躲过他的唇,恼羞道:“快松开!”
    徐献清抱紧她,“我是病人,你怎么不让让我?”
    她气得仰倒,他力气这么大,怎么不让让她?
    “别乱动。”徐献清面不改色地挑着好话讲,只是原本苍白的脖颈也染上了一点红色,“我只抱一会儿。”
    柏恩泄了气,默默地和他挤在这张沙发上,好在还算宽敞。
    窗帘半掩着,室内光线昏沉。
    两个人并排坐在沙发上,已经调整好呼吸,除了衣服乱了一些,完全看不出来刚才上演过一段激.吻。
    大概因为满足,还有最初猛烈的惊惧症状已经过去了,徐献清状态也精神了许多。
    他伸手从地上捡回眼镜好好带上,又随手拾起一张掉落的邀请函,拆开信封,将里面烫金的贺卡抽出来,一目十行地看完。
    “想去就去吧,不过你恐怕不会喜欢那种场合。”
    柏恩现在对这些纸片全无兴趣,目光落在搁置在茶几上的书,伸手拿起来翻了两页,用来平心静气。
    徐献清便又不甚珍惜地把贺卡丢回到地上,低声问她:“对了,之前一直没问你,我们怎么过年?”
    每临到阖家团圆的节日,怎么过年去谁家过就成了夫妻之间的大问题。若是商量不好,势必会降临一个鸡飞狗跳的节日。
    柏恩盯着书页的内容,这是一本古文,还用的繁体字。她看不懂上面的字,只觉得蚂蚁一样在纸张上爬来爬去,令她眼前一黑。
    闻言,她不甚上心地问他:“往年都是怎么办?”
    徐献清伸手捏了捏她腰侧的软肉,安安静静地答:“结婚之后,你的病没稳定过,所以我只带崽崽回去过一次,家里亲戚没见过你。不过,岳父岳母由于一直陪着你,这两年也没回过老家。”
    柏恩仰头看着他的下巴,眉心蹙了蹙,“你觉得怎么做才好?”
    她之前一直是个学生,一心扑在学业上,更没有谈过恋爱。她爸爸妈妈的人际关系又简单,她对于结婚之后种种麻烦的事情更没什么概念。
    徐献清缓声道:“我家里一向有开年会的传统,要提前过去过小年,你可以和我同去,等到正月再回岳父岳母家里住一段。”
    柏恩听着没什么问题,便点点头,又推开他的手,“你别挨我太近,屋里又不冷。”
    徐献清将她松开来,又伸手贴了贴她的后颈,“流汗了。”
    柏恩倚靠住沙发点头道:“是啊,两个人黏在一起怎么会不流汗?”
    他镜片后的眼睛含着笑,转而问她:“书能看得懂吗?”
    柏恩自知自己没什么文化修养,看这书也看得眼睛疼,但仍然嘴硬道:“你又看得懂多少?”
    随手指了一行问他。
    徐献清看了一眼,“这篇是班固为建构当时的诸子学理论所作,这句大意是指一个人如果能通习六艺学术,再钻研透上面九家之言,舍短取长,就可以通晓天下一切道理。”
    字都认不全的柏恩选择了沉默,她决心不要为难自己,将书搁在一边。
    他微笑:“别想多了,我上学时语文就比你好。”
    柏恩忿忿道:“你不是说你小时候在国外吗,哪里有留过学的样子?”
    徐献清说:“你冤枉我了,我是在美国读了小学初中,但是课余时间,都被管家拘束在家里教导语文,教学十分严苛,一点都不得偷懒。”
    他满以为柏恩会对他另眼相看,却听她赞道:“俞伯真是不显山露水,他只做你的管家还真是屈才了!”
    徐献清:“……”
    第47章
    腊月中旬,万里荒寒,世界成了灰白色的废墟。
    一家三口乘坐飞机再往南去。下了飞机,老宅那边很快来了车接他们。
    崽崽躺在柏恩的怀里,神情倦怠打着哈欠。她今天天还没亮时就被柏恩从被窝里薅出来。
    “妈妈,什么时候才到爷爷家呀?”
    柏恩不知道,抬头看向徐献清,他开口安抚她:“快了,再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看来还要好久。
    柏恩拍了拍小孩的脑袋,“睡吧,睡醒就到了。”
    然后自己就靠在后座上睡了过去。
    车子七拐八绕地穿过城区,然后开到了一处风景区,穿过了“游客止步”的标牌,往山上去。
    阔气雅致的江南大宅门,青瓦落满白雪,宅内腊梅开得正盛,散发阵阵幽香。这栋老建筑能住得下百十号人,规模很大,早在十几年前就被列入了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现在已经有了些年味,屋檐下挂着花纹繁复颜色喜庆的八角灯笼,雪还没有落败颜色,应该是新挂上的。
    司机帮他们开了门,有人迎上来帮他们拎着行李。
    柏恩牵着崽崽的小手,左右看了看,感觉自己不像是访亲,倒像是来旅游。
    徐令章满脸喜气地跨过门槛,从屋里面出来,“总算是来了,让我久等。”
    崽崽还认识他,开心地叫了一声“爷爷”。
    几个人分别打过招呼,徐令章赶紧让人带他们去这几天要住的房间。
    一路上,假山亭廊延绵不断,倒真像是一下子穿越到另一个时代。
    柏恩听徐献清讲过,他们家是从清代延续至今的家族,后来祖辈从商,家业一直传到现在,经久不衰。
    家族里面也出过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一辈反倒是越来越低调。
    管家引他们进一个院子,一个大卧室,还带书房茶室。
    听他说,这还是徐献清从小住到大的房间,陈设到现在都没怎么变过。
    柏恩环顾一圈,发现房间内还十分现代化地安装了空调,不过这边儿不许烧煤的冬天确实难熬。
    柏恩脱下身上的外套,坐到八仙桌上:“有空调就好。”
    徐献清冷笑:“我爸他是个死脑筋,一向不愿意在祖宅内装空调之类的电器。我去年来时,崽崽那么小,都还没有这个待遇。”
    柏恩“啊”了一声,“不是每个房间里都有吗?”
    徐献清摇头,“空调耗电厉害,要是全装上不知道要耗多少电,电量过载容易烧断线。况且大部分人一年只来住几天,没必要安装。”
    柏恩胳膊支着脑袋,一边听着他讲话,一边好奇地打量着他从小成长的地方。
    透过花窗,院内一片茂林深篁,雪中一片青翠,看着极有幽静氛围,是个读书的好地方。
    崽崽往床上一倒,翻滚来翻滚去,将铺得整齐的铺盖弄得皱巴巴的。
    徐献清伸手掀开摆在八仙桌上的点心盒,招呼她过来,“这里有点心,饿不饿,要不要吃?”
    崽崽眼睛一亮,从床上翻身下来,跑过来挑了一块花朵形状的点心,咬了一口。
    她神色期盼地望向门外,问:“爸爸,我能出去玩吗?”
    “可以,不过不许跑远,只能待在院子里。”他瞥了一眼她带在手上的手表。
    崽崽得到了应允,当即欢天喜地地跑了出去,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柏恩好奇地捏了一块糕点尝尝,问:“是你家厨师做得吗?味道还不错。”
    虽然是中式糕点,但是很显然是经过调整,很符合现代人的胃口。
    徐献清有些不忍心地揭露事实:“现买的,全国连锁店。”
    柏恩:“……哦。”
    又在房间里转悠了一会儿,便出去看看女儿。
    刚刚还见到崽崽在庭院内的雪地里堆雪玩,现在却只能看到地上留着一块咬了一半的点心。
    看门口的脚印,应该是玩着玩着就自己溜出去了。
    她有些头疼,又有点后悔,看孩子真是一刻都不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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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刚才,崽崽看见门口有一只三花猫身姿轻盈地经过,眼睛立刻一亮,便迈着短腿追了出去。
    小猫动作灵敏,却走走停停,看着像是故意引她一样。
    又专门挑着狭窄的灌木丛或者竹林之间穿行,在雪地上留下一个个清晰的梅花印迹。
    崽崽眼睛只专心地盯着这些脚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又走了多远。
    忽然听见了一群六七岁小孩叽叽喳喳交谈的声音。
    “徐英光,听说主系的继承人是个没断奶的女娃娃,现在家主这么厉害,你们这一支肯定又没希望。”有个男孩幸灾乐祸道。
    被提到名字的男孩不屑道:“都是各凭本事的事情,她比我们都小,家中长辈未必都会支持。再说,我们年纪还轻,谈这些未免太早。”
    “哪里早,我妈妈说了,年轻人有想法有精力,以后继承人的年纪只会越来越轻。大伯伯不就26岁时不就接手了爷爷的生意。”另一人不以为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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