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人极力忍耐着笑,令她的怒气上又加了一层恼。
    苏月言来不及思考便再次用力挣扎起来,虽然手脚处的束缚纹丝不动,但身上的对方被带的微微摇晃,一只手抚上女人的脸,像安抚小宠物似的挠了挠她的下巴。
    动弹不得的女人恨的牙痒痒,找准时机再次低头去咬,那手却游刃有余缩了回去,这次隔着睡衣放在她的左边胸口,好像在感受她的心跳,摸摸索索了一阵,在黑暗中找到了睡衣领口的纽扣。
    “你——”
    女人面色一变,奋力扭动身子却未曾撼动四肢的束缚一分一毫。
    苏月言后知后觉,她在家从来都是真空,此时倒方便了对方乱来。
    随着扣子被慢条斯理一个个解开,胸前的两团雪白暴露在空气中,睡衣散乱在两侧,好像含羞的植物被拨开花瓣,露出其中经年不见天日的娇嫩花苞。
    对方扯开她前襟后没了动作,但那视线在黑暗中有如实质,她感到自己像被锁定的猎物一样插翅难飞。
    如果说前面都还是小打小闹似的舔舐亲吻,那么衣服这层屏障被扯下——就像是最后通牒。
    她浑身战栗,脸上因恐惧和屈辱而浮起一片红霞。
    两手动弹不得,腕骨处挨着某种质感柔韧的皮革,不疼,但由于过度挣扎都磨的发热。苏月言偏头紧紧闭上眼,唇瓣被咬的发疼。她不愿面对接下来的一切,甚至几乎要在内心默默感谢黑暗,让自己不至于过分难堪。
    “啊——”
    一双手冷不防抚上来,她惊叫出声。
    手心温热,掌心的纹理细腻又柔软,缓慢的在她的胸口逡巡,绕着乳房的轮廓划出一个又一个圆弧,用虎口拢着乳头摩挲,指尖轻轻扫过每一处软肉,爱不释手。
    这不像色情的揉捏,也不像暴力的征服,身上的人动作轻柔,那力度反倒显出拘谨,像是情人间初次欢爱时似的克制小心。
    正像圣徒等待受难似的苏月言心生诧异,恍惚间不由自主将头转回来,即使视野一片漆黑,也想尝试看清身上这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也许是感受到了苏月言的反应,那手依依不舍的撤离,发丝缓缓倾泻而下。
    对方微凉的脸部肌肤贴上她左边胸口,似乎在聆听什么。砰砰直跳的心脏敲击着肋骨,像控诉也像抗议。
    身上的人不再动作,像小孩子依恋母亲似的趴在她胸口,竟然又显得乖巧起来,令苏月言完全弄不懂这人的意图。
    这短暂的安宁像是刽子手的仁慈,又像是凌迟前最后的喘息机会,令苏月言平静了些,恢复了些许理智。
    “你到底是谁?到底想干嘛?”
    对方充耳不闻,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你有病去治行不行,死变态,偷窥别人的生活很好玩吗?”
    苏月言难以接受这份沉默,就像是从头到尾都掌握着主动权并有恃无恐,令她忍不住试图激怒对方。
    “······”
    回应她的仍然是无言的黑暗。
    身上的人动了动,像小猫似的蜷缩起身子,仍紧紧贴着她胸口。
    “从我身上下去!”
    “你聋了吗!”
    苏月言的叫喊孤零零的回荡在卧室,无人理会。
    她又坚持不懈了好一阵,直到口干舌燥的放弃。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说也好,不堪入耳的辱骂也好,全都成了一个人歇斯底里的独角戏。
    对方好像已经入梦了似的在她胸口睡的安详。
    寂静中,两个人的呼吸声重迭在一起,苏月言一直紧绷着的情绪缓缓放松下来,不由自主感到了疲惫。
    她努力排除困意注意着对方,不敢放松警惕,可是仍旧顶不住困意如潮水般涌现,神色逐渐迷离。
    恍惚中,有什么温凉的液体流入口中,一只手轻轻抵住她的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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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微曦,晨光透过薄薄的米色窗纱打进来,恰到好处照亮了半间卧室,不过于刺眼又能将人唤醒。
    床单平整的像是刚被打理过,女人眼下泛着青,从薄被中半坐起身,神色恍惚着环顾四周。
    她低头看看自己穿着整齐的睡衣,又突然清醒了几分,神色紧张抬起双手。
    这双手白净清瘦,指节长而匀称,指尖涂着漂亮的鲜红色指甲油,手背上若隐若现的青色线条一路延伸···她翻过手掌,目光落在腕部,一样的光滑白净。
    她皱紧眉头掀开薄被,看看自己的脚腕,随后望向紧闭着的卧室门。
    太阳穴突突直跳,女人出了神似的盯着门口,脑海中没有画面,但身体好像还留有记忆。湿热的舌,抚过胸口的手,蜷缩在她身上的人···
    苏月言再度缓缓闭上眼,放任自己又躺了下去,另一只手扯过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但她太久没进食,腹部不平则鸣,饥肠辘辘的生理感受占据了被刻意放空的大脑,指引她先解决温饱问题。
    女人深吸一口气,从被子里翻身坐起,伸手拢了拢额前散乱的卷发慢腾腾挪到床沿,低头便看到地上的拖鞋阅兵似的规整摆放,鞋头方向对着门口,好像已经恭候许久。
    她眼皮一跳,直接忽略那鞋下了床,赤着脚走向厨房。
    台面光洁如新,玻璃啤酒杯里装着八分满的牛奶,旁边还有规整切好的叁明治、一盘色彩丰富的水果沙拉。
    苏月言当场气笑了。
    摊牌不装了?还是想装海螺姑娘了?
    女人双手撑在台面上,笑容逐渐凝固,脸色阴沉的吓人。
    她面无表情伸手将杯子抄起,把牛奶尽数倒掉,注视着乳白的液体带着热气浇洒在不锈钢水池,缓缓消失在水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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