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他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白皎本能地缩了缩肩头,忽然被他夺过杯子:“白小姐是要喝水吗?”
    白皎根本来不及反应,被他拿着杯子过去接水,里面传来其他人惊愕的声音,她们被他吓了一跳。
    下一刻,就见她们冷面修罗似的总裁大人,手里拿着一只粉色卡通凯蒂猫的水杯,接起热水来。
    反差感拉满。
    她们出来时,白皎怔在原地,她下意识想捂住脸,却又手足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男人衣冠楚楚,俯身轻笑:“你的杯子。”
    一刹那,白皎只感觉周遭目光齐刷刷汇聚在自己身上,错愕、惊讶以及震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张了张红艳的嘴唇,无声地说:你故意的?
    陈纪妄转身,脸上笑容骤然消融。
    他真是疯了。
    否则怎么会在她抛弃自己那么多年以后,还犯贱的对她念念不忘。
    白皎下班,打开门时,发现对面的房子似乎在装修,搬家公司的工人上上下下,运输东西,不过这跟她没什么关系。
    明天还要上班,洗漱后她便上床睡觉,迷迷瞪瞪间,做了个梦。
    她在苹果园里摘苹果,忽然发现一颗最大最红最好的苹果,它挂在高高的枝头上,诱人无比。
    白皎费尽千辛万苦爬上去,把它摘下来。
    要吃它的时候,手里的苹果突然裂开,里面跳出一个小人,是可爱的q版陈纪妄,他穿着燕尾服,微微俯身做了个绅士礼:亲爱的小姑娘,多谢你救了我,所以,你要满足我三个愿望!”
    白皎惊呆了:“我要满足你三个愿望?”
    不是应该他满足自己三个愿望吗?
    男生温柔地笑了起来:“是的。”
    “我现在就要许下第一个愿望:皎皎,你要嫁给我。”
    黑发黑眸的男人落地就长,挺拔高大的身形比她高出一个头,深邃眼眸盯紧她。
    白皎一阵心悸,猛地睁开眼,坐起来,才发觉自己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熟悉的布置映入眼帘,她才回过神来,自己刚才在做梦,梦里她被他追了好久,戒指马上就要戴上去了。
    抬起手,看到光裸的手指时,她捂住心口轻轻松了口气。
    旋即反应过来,拍了拍脑袋,她怎么会做这种梦?
    研发室里,白皎身着防护大衣,手中抱着笔记本,监督其他人做参数调整,她细致又认真,仿佛天生就有一种敏锐的直觉,让一开始轻视她的人,佩服不已。
    忽然,她轻蹙眉心,水色眼眸望向黑漆漆的玻璃墙。
    “白工。”
    白皎立刻收回视线,脆生生地应了一声,抱着笔记本来到助手面前:“怎么了?”
    研发室的玻璃墙外,高大的男人身姿笔挺,放肆的视线透过单向玻璃墙,细细打量她,幽暗目光饱含贪婪,宛如实质般一寸寸抚过她的肌肤,携裹出渗人的癫狂。
    旁边的秘书看到后,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出声。
    不过,当他看到纤细窈窕的的白皎时,也不禁一阵感叹,难怪boss会对她另眼相看,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她却非要靠才华。
    时间不紧不慢地流逝。
    清晨,灿烂的阳光洒进室内,床上的被子裹着一团隆起,半晌,一只修长雪白的手臂伸出来,柔弱无力地挣了挣。
    白皎躺在床上,呼吸急促,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包裹得密不透风的蚕茧,唯一活动的手在床头摸索,终于找到手机。
    她略微扫了眼,便拨通电话:“老板,我要请假。”
    声音嘶哑,鼻音浓重。
    电话那头,男人一瞬皱紧眉头,站起身问她:“你身体不舒服?”
    白皎舔了舔干涩的唇,眼睑下垂,雪白剔透的小脸上,浮出一团胭脂似的红晕:“嗯。”
    声音微弱,近乎嘤咛。
    他又问了几句,石沉大海般得不到任何回应。
    “渴……好渴……”白皎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迷迷糊糊地嘟囔了几句,手指不知道摸到了什么,电话骤然挂断。
    公司里,陈纪妄面色阴沉地看向手机。
    他心神紧绷,沉默地越过其他人,甚至推迟了即将召开的会议。
    秘书:“boss,是什么——”
    声音戛然而止,他惊惧交加地对上男人森寒阴郁的眼眸,竟被震慑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白皎醒来时,眼皮好像坠了一千斤铅块,沉重的让她睁不开眼,挣扎了半晌,才睡眼惺忪地睁开眼,一双黑色眼眸紧紧盯着自己,她立刻惊恐地瞪大了眼。
    “陈纪妄?”
    她吓得坐起来,水眸圆睁,自以为的惊呼,其实微弱得还不如小猫叫声大。
    身上的被子因为突然坐起,顺势滑落,轻薄的真丝睡衣服帖地裹着窈窕柔软的身体,露出一片雪白莹润的肌肤,白得发光,勾勒出她山峦般起伏的娇躯。
    即使他离开,记忆仍旧在他脑子里回放。
    床上,脑子一阵头晕目眩,天旋地转,白皎软软地躺了回去,昏睡前她还在想,这一定是梦吧?
    不久后,诱人的香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陈纪妄准备了热腾腾的饭菜,还有药,他简直贴心极了,白皎被他扶着坐起来,说是扶,用圈或者箍更精准。
    软滑细腻的皮蛋瘦肉粥递到嘴边,白皎眨了眨眼,雪白的脸颊修长的脖颈纷纷染上一层绯红。
    “不饿?”
    头顶传来男人低沉嗓音,她像个大型的玩具娃娃,虚软的被他箍进怀里,耳朵贴着他的心口,一声声强劲有力的心跳钻进耳朵。
    她还没说什么,肚子已经咕咕作响。
    腾地一下,她脑袋都要冒出呜呜的白烟,凶巴巴地说:“我吃。”
    她低着头,并未看见男人薄唇掀起一抹弧度,一碗粥吃完,他才给她喂药。
    还没递过来,白皎已经皱紧眉头:“苦。”
    昏昏沉沉地病意入侵脑袋,她像个小孩子似的撒娇,逃避地缩进他怀里。
    陈纪妄骤然一僵,心头涌起无限甜蜜,声音比刚才放软了无数倍:“皎皎乖,吃完药再睡觉。”
    简直像是哄小孩儿。
    “呜~”她嘤咛一声,摇头拒绝。
    陈纪妄不知道废了多大力气,才把药喂进去,白皎昏昏沉沉吃了药,又昏昏沉沉地躺下。
    房间里重归平静。
    他眸色晦暗地打量着周遭一切,这间公寓并不大,但她布置的很好看,床头放着粉色毛绒兔子玩偶,乖乖地坐在一边。
    做为玩偶的主人,她更像是童话里的睡美人公主,安静地躺在床上,睡颜恬静,脸上覆盖着尚未褪去的潮红,黑色长发披散,纯洁动人。
    无法遏制的欢欣涌上心头,急促的心跳声在室内无限放大,他定定凝视半晌,俯下身,目光狂热,宛若虔诚的教徒痴狂地仰望着他的神明。
    她是那么高不可攀,高高在上。
    白皎醒来时,天色已晚,日暮低垂,绚烂多彩的晚霞宛若锦缎铺满整片天空。
    她听见咚咚的声响,披上外套,拿上防狼喷雾,轻轻推开卧室的门,透过狭窄的门缝,看清情况后,蓦地瞪大了眼。
    安装工人正在装门,另一边的地上放着她家扭曲的大门,已经彻底报废。
    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一侧,似有所感般骤然扭头,他眉眼疏冷,却在对上她的目光后,软化了不知多少倍:“皎皎,你醒了?”
    白皎扭头关门,没想到他竟然追了过了,她气恼地怒瞪他:“我家的门是怎么回事?”
    她甚至觉得自己还在做梦,不然,她怎么一觉醒来,连门都被人给拆掉了!
    她抓了抓头发,有些抓狂。
    男人见状眼底浮出一抹笑意,忽地靠近她:“烧退了吗?”
    他说着,低下头,额头贴上她的额头,属于他的气息编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白皎被裹入其中,下意识攀上他的肩头,皮肤接触的地方,涌起一道道触电般的酥麻热流。
    “好像已经退烧了。”
    他说着话,目光痴缠地裹住她,白皎脸色爆红,像只一惊一跳的兔子,一把推开他,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放、放开我!”
    “你怎么会在我家?”
    显然,他早已料到,点了点手机:“你给我打电话,请假。”
    白皎咬了咬唇,不禁脱口而出:“不对,我不是给君言打电话了吗?”
    她说完撞入男人晦涩难明的目光,下意识向后倒退一步,立刻明白自己说了什么话,低垂眼睫道:“抱歉,谢谢你来照顾我。”
    “不用。”
    男人口吻冰冷:“毕竟,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要赔偿。”
    白皎红唇微张,惊讶地看着他,不知什么时候,对方嘴巴变得这么厉害。
    她焦虑地舔了舔唇,心里想过一万种感谢方法,想让他赶快离开,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被外人入侵,让她很不安。
    “陈总。”
    陈纪妄抿紧薄唇,游弋的目光在她脸上徘徊,一腔烦躁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她又变成之前的样子。
    像个冷冰冰的假人。
    他患得患失。
    他的心感到不甘、饥渴与渴望。
    白皎:“不管怎么样,谢谢陈总你之前的照顾,有空,我请你吃饭?”
    陈纪妄淡然一笑:“好啊。”
    “既然你没事了,我就走了。”
    这回,白皎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麻烦陈总了。”
    她觉得,他简直好哄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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