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章合一】
凌府外不远处，横七竖八躺着两三千尸体，男女老少都有，武君长老级别的、与许多凡体七八重高手，都被霸天王亲自出手残暴击成了碎块掉落一地，其余之人，也被慕容皇室之人给弄得断手断脚肢体不全。
如此多的人，死不瞑目，瞪大着血红的双眼，那死气沉沉的眸子之中，都还能感觉到万般的恐惧与怨恨之意。
血流成河，血腥冲天，残肢断骸遍地，鲜红血肉尽显狰狞，场面甚是恐怖！
清风徐徐，本应让人浑身毛孔的舒爽，此时，却传递着无言的悲凉，就好似有数千之冤魂，在风中呐喊，在尖叫，在哭泣，温暖的阳光照耀之下，却不知有多少人在不停瑟瑟发抖。
霸天王，带着慕容皇室的众高手，将凌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他忌惮凌家那攻击力强大的宝物，也不知道凌家还有没有、还有多少，那宝物，就只有等他好友寒阴王修养一天再来应对了，因此他只是围着什么也不做，但，如果是凌家有人出来，那便杀无赦！
凌峰与凌家众人走出来，恰好遇上了霸天王，欲投诚求饶，但霸天王为人霸道绝伦，残暴不仁，凌家得罪了他，就只有覆灭才能他消心头之恨，因此就直接以雷霆之势屠了！
霸天王，乃是武王，在武王之下，凡人皆蝼蚁尔，霸天王亲自出手，不管凡体七八重，还是武君级强者，统统一面倒被霸天王一掌拍死一大片，许多人，就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四分五裂，脑浆内脏鲜血洒了一地。
帝都中，有许多人亲眼见证了这一切，感觉头皮发麻，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难以磨灭掉的阴影，如此多的人，说屠就屠了，还是以如此残暴的方式，毫无人性可言，霸天王，竟然如此残暴震骇世人！胆子不特别大的，都惊颤着迅速退走，不敢再留下来观看，哪怕凌家被灭确实属于帝都超级大事，也不敢再留，就只剩胆大的，退得许远之外看着，有人怜悯有人漠然，当然也有人幸灾乐祸。
几个时辰之后，凌家之人被血洗传遍了帝都大街小巷，听闻之人都心头惊骇，凌家，是真的要完了啊，那被屠杀的，恐怕占有整个凌府九成以上的人吧！霸天王的残暴直接深入人心，就连正在啼哭的小孩子，都会立即停止哭泣，诺大帝都，都好似被腥风血雨笼罩，沉陷入无边杀气之中。
――
――
夜晚很快便到，霸天王并没有离去的意思，与皇室的三位半步武王、当今出云帝国国主、皇室数百高手、数千精兵，仍然死死将凌府围着。
“爷爷，要不就孙儿在这儿守着，您老人家回皇宫，也好陪着寒阴王前辈！”当今国主在霸天王旁边，开口道。霸天王乃是慕容皇室老祖，但同时，也是当今国主的爷爷，当今国主，便是死去的慕容子鸿的老爹。
“无妨，任兄与本王结交已有多年，皇宫便是他第二个家，无需太客气，反而是这凌府，万万大意不得，不能让任何人逃出。”霸天王眸子中闪若着精光。
“嗯。”国主点点头，他明白老祖的意思，那莫无畏莫天行，一个三四十岁的武王，一个十多岁的武王，很不可思议，尤其是莫天行那十五六岁的少年，必定有不得了的秘密，若是得来，说不得就是巨大的机缘，因此万万不可大意。并且，寒阴王有疗伤药物，只需一天就能恢复大半，凌家、莫无畏、莫天行，也蹦哒不了多久了，因此他们更大意不得。
想着那从未谋面的莫天行，国主面色阴冷杀气难以遏制，他儿子慕容子鸿便死于莫天行之手，这仇恨，不共戴天！
“爷爷，等抓来莫无畏莫天行父子，逼问出他们所修炼的先天功法和其他秘密之后，孙儿要亲自动手将之碾为碎片，以慰藉子鸿在天之灵！”
“那凌飘雪凌荀柳琴，也必须得在万千折磨中死去……”
“好，子鸿乃是我皇室最天才之人，是要为他报仇。”
――
――
凌府之中，还剩下的那一百多人，都聚集在一起，脸色尽数苍白如纸。
他们现在，跟等死没有什么区别。
死，很容易，曾在刀口下舔过血、曾在外历练经历过生死之人也很容易接受这个将会到来的事实；但，死得四分五裂残缺不全血肉脑浆内脏横飞，这只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而现在他们等待的，极有可能就是这种死法。
就连两位老祖，都身体在微微颤抖，他们做好了死的准备，但此时，还是万分恐惧。
所有人就瘫坐到地上，不言不语，绝望死亡的气息，在人人之间无声环绕。
“老祖，慕容皇室那些狗杂种们还在外面围着，我们恐怕没有丝毫机会逃出去了。”凌家家主就区区五六十岁，此时却显得苍老，就好似半截身子已入土的状态。
一百多人，包括几位武君长老听闻这言，都神色凄凄；是的，他们本来打算趁夜晚逃出去，能逃多少是多少，但现在，慕容皇室的数千上万人马，人人举着火把，将凌府外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莫说逃了，就是走出一步凌府，恐怕立即就会被斩杀。
“凌荣，你再准备信鸽，明天一早放飞，通知莫少，让他没有后期武王巅峰武王的实力，就不要来了吧，通知他直接去莫家，兴许还能救下莫家人。”
“记住，告诉他，凌家的灭族仇人，他的杀父仇人，乃是慕容皇室霸天王、极北之地寒阴王，待他有足够实力，一定要报仇！”
“呵呵，霸天王，寒阴王，莫少才十五六岁，未来，一定是惊骇天地的大能人物，他慕容皇室，寒阴王及其有关之人，都得死，诛灭九族！”
大老祖眸子中泛着沧桑，凝视着遥远的星空，遗憾悲戚与仇恨之火灼灼燃烧，凌家，恐怕就这一晚上的生命了吧，明天，霸天王极有可能就会发起攻击。
说完这些话语，他心神颤抖不停，凌家，可是传承数百年的庞大家族啊，就这样完了。
闻言，过了许久，凌荣才重重地一点头：“是……老祖。”
这短短的三个字，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呜呜呜呜……”其余人，尤其是三四十岁不到的人，他们本还有大把时间体验活着的美好，可现在，只能等待灭亡了！许多人，拥抱到一起，失声痛苦，悲天呛地，为已经死去的族人哭，为自己即将死去而哭。
“荣哥，告诉天行，照顾好飘雪……”凌荀柳琴二人，颤抖着声音对凌荣说。
“荣哥，也告诉莫少，让他也一定照顾好我的芸儿……呜呜呜呜呜呜……”凌坤与他的妻子马灵韵哭泣着，他们二人，就是凌芸的爹娘。
“好！”凌荣点头，武君高手堂堂男子汉，此时也眼睛湿润朦胧了，虽然未哭出声，但他心头的酸涩，已经酸到了骨头里，拳头紧紧握着，只恨自己没有实力，否则一定将慕容皇室寒阴王等天杀的灭杀殆尽。
“弟弟，哥哥我先去了，你就跟着莫少吧，未来，想来能成为武王。”难受难受着，又不怎么难受了，反而微微一笑，除了告诉莫少老祖说的与凌荀柳琴凌坤马灵韵说的，他还要告诉莫少，一定要让他弟弟跟随鞍前马后，他与他弟弟从小失去父母，这次，他死了，但他弟弟还在，也没什么遗憾了。他的弟弟，便是凌易。
凌家众人，哭着哭着，都不哭了，眼睛红肿着，或回忆、或闭眼沉思，过去的经历，曾经对未来的无数次憧憬，都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
他们凌家，这次面临这灭顶之宰，他们恨吗？恨！当然恨！他们恨霸天王、恨慕容皇室、更恨寒阴王，当然，他们也恨过莫天行，是因为莫天行的出现，才带来了这次的灾难，但，恨又能怎么样，去向霸天王投诚？那简直是开玩笑，大长老凌峰带着那么多人去投诚，结果怎样？都死了，死相恐怖，他们不少人通过府中的门缝墙缝远远看见了。而此时，结局已定，他们不恨莫天行了，而是祈祷莫天行未来某一天，成长到后期武王巅峰武王之后，能为他们报仇血恨。当然，也还有少数人还在恨莫天行，但也许是知道恨也无用，也许是已经心死了，他们并没有说出来，只深深藏在心里，就带着恨，死去吧。
“哈哈哈……儿郞们，拿酒出来，去弄一席饭菜，今夜，我们凌家，好好聚一聚，也许就明天，我们就要尽情发泄拼命了，多拉几个垫背的！”大老祖站起身来，疯笑一声，目光扫视全场之人。
“对，死也要拉垫背的，今生最后一夜！”
“对，慕容皇室，早看他们不顺眼了，这次，老子要挥刀斩杀狗杂种！”
“哈哈哈哈，老祖说的对，我凌家儿郞，没有孬种，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拉敌人下马！”
“……”
数十男子汉，纷纷响应，一脚跺在地上，站了起来，死气沉沉的气氛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金戈铁马杀气腾腾，这里留下的，本就是凌峰招呼投诚时选择留下的，都是热血好汉子。
就连这些汉子的妻子，十多岁二十多岁的儿女，都变得热血沸腾起来。
“我凌飞，纨绔一世，未曾做过大事，明天，本少一定要斩杀几个慕容之狗！”凌飞开口。他是家主的孙子，也正是莫天行刚刚来帝都时遇到那个要抢夺马匹的纨绔大少！
“飞哥好样的，我凌宵跟你干了！”
“飞哥，妹儿从来未看得起你过，这一刻，你才最男人！”
“哈哈哈，沫儿妹妹，好，飞哥男人给你们看！”
――
妇人下厨去弄饭菜，男人们还聚在一起，吹牛聊天，吹这一辈子最辉煌的事，或是说最丑的事，人人都有意识不谈此次危机，只豪言壮语。
这一顿，凌家最好的酒肉饭菜全拿出来，人人都使劲吃，不停地吃，一口饭菜一口肉一口酒，人人都是修士，几坛酒不再话下！
酒足饭饱，人人脑袋发晕，横七竖八躺着。
凌荀柳琴二人回到了自己的庭院，凌荀还抱着一坛酒，到莫无畏床边，断断续续酒言酒语：“莫老哥……没想到老弟我与才你刚刚认识……就要一起赴黄泉了啊……呵呵……我们可还没成为亲家……你连飘雪都还没见到过……我们还没有等到天行与飘雪成亲…给我们敬茶……还没抱孙子……可惜真是可惜啊……”
咕噜咕噜……
凌荀仰头一口酒。
床上的莫无畏轻轻一颤，双眸闭着，但眼角处却隐隐有泪水滚滚欲出。
柳琴在凌荀身边，就抱着凌荀趴在莫无畏的床边睡去。
――
――
清晨，天空泛白，莫府所有人都聚在一起，两位老祖还是下令将所有少年子弟都藏起来，虽然躲过的希望渺茫，但万一躲过了呢，可为凌家保持香火。
莫无畏，也被这些躲着的少年少女抬着，与他们躲在一起。凌荀柳琴将他们身上能挡灵魂攻击的宝贝取下来，郑重交到凌飞这为首的人手里，希望对他们有用。
少年少女们，人数不多，仅仅十多个罢了，人人都流着泪，这要永别了啊，他们多想他们爹娘也躲着，可是，他们爹娘说，如果他们也躲着，慕容皇室一定会察觉，若他们出去，说不得慕容皇室就疏漏掉，他们兴许能逃过一劫。
凌荣，放飞信鸽。
凌家众人，再坐在一起，就静静等着。
最后的时光，煎熬，却又感觉过得飞快，过了中午。
轰！
忽地，凌家大门外，传来一声巨响。
凌家之人，本就坐在离大门不远，就看到整个大门与周围的墙壁坍塌被掀飞。
霸天王、寒阴王、与慕容皇室众高手走了进来，肃杀气氛若寒风凛凛，冻天彻地。
凌府外不远处，横七竖八躺着两三千尸体，男女老少都有，武君长老级别的、与许多凡体七八重高手，都被霸天王亲自出手残暴击成了碎块掉落一地，其余之人，也被慕容皇室之人给弄得断手断脚肢体不全。
如此多的人，死不瞑目，瞪大着血红的双眼，那死气沉沉的眸子之中，都还能感觉到万般的恐惧与怨恨之意。
血流成河，血腥冲天，残肢断骸遍地，鲜红血肉尽显狰狞，场面甚是恐怖！
清风徐徐，本应让人浑身毛孔的舒爽，此时，却传递着无言的悲凉，就好似有数千之冤魂，在风中呐喊，在尖叫，在哭泣，温暖的阳光照耀之下，却不知有多少人在不停瑟瑟发抖。
霸天王，带着慕容皇室的众高手，将凌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他忌惮凌家那攻击力强大的宝物，也不知道凌家还有没有、还有多少，那宝物，就只有等他好友寒阴王修养一天再来应对了，因此他只是围着什么也不做，但，如果是凌家有人出来，那便杀无赦！
凌峰与凌家众人走出来，恰好遇上了霸天王，欲投诚求饶，但霸天王为人霸道绝伦，残暴不仁，凌家得罪了他，就只有覆灭才能他消心头之恨，因此就直接以雷霆之势屠了！
霸天王，乃是武王，在武王之下，凡人皆蝼蚁尔，霸天王亲自出手，不管凡体七八重，还是武君级强者，统统一面倒被霸天王一掌拍死一大片，许多人，就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四分五裂，脑浆内脏鲜血洒了一地。
帝都中，有许多人亲眼见证了这一切，感觉头皮发麻，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难以磨灭掉的阴影，如此多的人，说屠就屠了，还是以如此残暴的方式，毫无人性可言，霸天王，竟然如此残暴震骇世人！胆子不特别大的，都惊颤着迅速退走，不敢再留下来观看，哪怕凌家被灭确实属于帝都超级大事，也不敢再留，就只剩胆大的，退得许远之外看着，有人怜悯有人漠然，当然也有人幸灾乐祸。
几个时辰之后，凌家之人被血洗传遍了帝都大街小巷，听闻之人都心头惊骇，凌家，是真的要完了啊，那被屠杀的，恐怕占有整个凌府九成以上的人吧！霸天王的残暴直接深入人心，就连正在啼哭的小孩子，都会立即停止哭泣，诺大帝都，都好似被腥风血雨笼罩，沉陷入无边杀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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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很快便到，霸天王并没有离去的意思，与皇室的三位半步武王、当今出云帝国国主、皇室数百高手、数千精兵，仍然死死将凌府围着。
“爷爷，要不就孙儿在这儿守着，您老人家回皇宫，也好陪着寒阴王前辈！”当今国主在霸天王旁边，开口道。霸天王乃是慕容皇室老祖，但同时，也是当今国主的爷爷，当今国主，便是死去的慕容子鸿的老爹。
“无妨，任兄与本王结交已有多年，皇宫便是他第二个家，无需太客气，反而是这凌府，万万大意不得，不能让任何人逃出。”霸天王眸子中闪若着精光。
“嗯。”国主点点头，他明白老祖的意思，那莫无畏莫天行，一个三四十岁的武王，一个十多岁的武王，很不可思议，尤其是莫天行那十五六岁的少年，必定有不得了的秘密，若是得来，说不得就是巨大的机缘，因此万万不可大意。并且，寒阴王有疗伤药物，只需一天就能恢复大半，凌家、莫无畏、莫天行，也蹦哒不了多久了，因此他们更大意不得。
想着那从未谋面的莫天行，国主面色阴冷杀气难以遏制，他儿子慕容子鸿便死于莫天行之手，这仇恨，不共戴天！
“爷爷，等抓来莫无畏莫天行父子，逼问出他们所修炼的先天功法和其他秘密之后，孙儿要亲自动手将之碾为碎片，以慰藉子鸿在天之灵！”
“那凌飘雪凌荀柳琴，也必须得在万千折磨中死去……”
“好，子鸿乃是我皇室最天才之人，是要为他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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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府之中，还剩下的那一百多人，都聚集在一起，脸色尽数苍白如纸。
他们现在，跟等死没有什么区别。
死，很容易，曾在刀口下舔过血、曾在外历练经历过生死之人也很容易接受这个将会到来的事实；但，死得四分五裂残缺不全血肉脑浆内脏横飞，这只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而现在他们等待的，极有可能就是这种死法。
就连两位老祖，都身体在微微颤抖，他们做好了死的准备，但此时，还是万分恐惧。
所有人就瘫坐到地上，不言不语，绝望死亡的气息，在人人之间无声环绕。
“老祖，慕容皇室那些狗杂种们还在外面围着，我们恐怕没有丝毫机会逃出去了。”凌家家主就区区五六十岁，此时却显得苍老，就好似半截身子已入土的状态。
一百多人，包括几位武君长老听闻这言，都神色凄凄；是的，他们本来打算趁夜晚逃出去，能逃多少是多少，但现在，慕容皇室的数千上万人马，人人举着火把，将凌府外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莫说逃了，就是走出一步凌府，恐怕立即就会被斩杀。
“凌荣，你再准备信鸽，明天一早放飞，通知莫少，让他没有后期武王巅峰武王的实力，就不要来了吧，通知他直接去莫家，兴许还能救下莫家人。”
“记住，告诉他，凌家的灭族仇人，他的杀父仇人，乃是慕容皇室霸天王、极北之地寒阴王，待他有足够实力，一定要报仇！”
“呵呵，霸天王，寒阴王，莫少才十五六岁，未来，一定是惊骇天地的大能人物，他慕容皇室，寒阴王及其有关之人，都得死，诛灭九族！”
大老祖眸子中泛着沧桑，凝视着遥远的星空，遗憾悲戚与仇恨之火灼灼燃烧，凌家，恐怕就这一晚上的生命了吧，明天，霸天王极有可能就会发起攻击。
说完这些话语，他心神颤抖不停，凌家，可是传承数百年的庞大家族啊，就这样完了。
闻言，过了许久，凌荣才重重地一点头：“是……老祖。”
这短短的三个字，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呜呜呜呜……”其余人，尤其是三四十岁不到的人，他们本还有大把时间体验活着的美好，可现在，只能等待灭亡了！许多人，拥抱到一起，失声痛苦，悲天呛地，为已经死去的族人哭，为自己即将死去而哭。
“荣哥，告诉天行，照顾好飘雪……”凌荀柳琴二人，颤抖着声音对凌荣说。
“荣哥，也告诉莫少，让他也一定照顾好我的芸儿……呜呜呜呜呜呜……”凌坤与他的妻子马灵韵哭泣着，他们二人，就是凌芸的爹娘。
“好！”凌荣点头，武君高手堂堂男子汉，此时也眼睛湿润朦胧了，虽然未哭出声，但他心头的酸涩，已经酸到了骨头里，拳头紧紧握着，只恨自己没有实力，否则一定将慕容皇室寒阴王等天杀的灭杀殆尽。
“弟弟，哥哥我先去了，你就跟着莫少吧，未来，想来能成为武王。”难受难受着，又不怎么难受了，反而微微一笑，除了告诉莫少老祖说的与凌荀柳琴凌坤马灵韵说的，他还要告诉莫少，一定要让他弟弟跟随鞍前马后，他与他弟弟从小失去父母，这次，他死了，但他弟弟还在，也没什么遗憾了。他的弟弟，便是凌易。
凌家众人，哭着哭着，都不哭了，眼睛红肿着，或回忆、或闭眼沉思，过去的经历，曾经对未来的无数次憧憬，都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
他们凌家，这次面临这灭顶之宰，他们恨吗？恨！当然恨！他们恨霸天王、恨慕容皇室、更恨寒阴王，当然，他们也恨过莫天行，是因为莫天行的出现，才带来了这次的灾难，但，恨又能怎么样，去向霸天王投诚？那简直是开玩笑，大长老凌峰带着那么多人去投诚，结果怎样？都死了，死相恐怖，他们不少人通过府中的门缝墙缝远远看见了。而此时，结局已定，他们不恨莫天行了，而是祈祷莫天行未来某一天，成长到后期武王巅峰武王之后，能为他们报仇血恨。当然，也还有少数人还在恨莫天行，但也许是知道恨也无用，也许是已经心死了，他们并没有说出来，只深深藏在心里，就带着恨，死去吧。
“哈哈哈……儿郞们，拿酒出来，去弄一席饭菜，今夜，我们凌家，好好聚一聚，也许就明天，我们就要尽情发泄拼命了，多拉几个垫背的！”大老祖站起身来，疯笑一声，目光扫视全场之人。
“对，死也要拉垫背的，今生最后一夜！”
“对，慕容皇室，早看他们不顺眼了，这次，老子要挥刀斩杀狗杂种！”
“哈哈哈哈，老祖说的对，我凌家儿郞，没有孬种，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拉敌人下马！”
“……”
数十男子汉，纷纷响应，一脚跺在地上，站了起来，死气沉沉的气氛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金戈铁马杀气腾腾，这里留下的，本就是凌峰招呼投诚时选择留下的，都是热血好汉子。
就连这些汉子的妻子，十多岁二十多岁的儿女，都变得热血沸腾起来。
“我凌飞，纨绔一世，未曾做过大事，明天，本少一定要斩杀几个慕容之狗！”凌飞开口。他是家主的孙子，也正是莫天行刚刚来帝都时遇到那个要抢夺马匹的纨绔大少！
“飞哥好样的，我凌宵跟你干了！”
“飞哥，妹儿从来未看得起你过，这一刻，你才最男人！”
“哈哈哈，沫儿妹妹，好，飞哥男人给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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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下厨去弄饭菜，男人们还聚在一起，吹牛聊天，吹这一辈子最辉煌的事，或是说最丑的事，人人都有意识不谈此次危机，只豪言壮语。
这一顿，凌家最好的酒肉饭菜全拿出来，人人都使劲吃，不停地吃，一口饭菜一口肉一口酒，人人都是修士，几坛酒不再话下！
酒足饭饱，人人脑袋发晕，横七竖八躺着。
凌荀柳琴二人回到了自己的庭院，凌荀还抱着一坛酒，到莫无畏床边，断断续续酒言酒语：“莫老哥……没想到老弟我与才你刚刚认识……就要一起赴黄泉了啊……呵呵……我们可还没成为亲家……你连飘雪都还没见到过……我们还没有等到天行与飘雪成亲…给我们敬茶……还没抱孙子……可惜真是可惜啊……”
咕噜咕噜……
凌荀仰头一口酒。
床上的莫无畏轻轻一颤，双眸闭着，但眼角处却隐隐有泪水滚滚欲出。
柳琴在凌荀身边，就抱着凌荀趴在莫无畏的床边睡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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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空泛白，莫府所有人都聚在一起，两位老祖还是下令将所有少年子弟都藏起来，虽然躲过的希望渺茫，但万一躲过了呢，可为凌家保持香火。
莫无畏，也被这些躲着的少年少女抬着，与他们躲在一起。凌荀柳琴将他们身上能挡灵魂攻击的宝贝取下来，郑重交到凌飞这为首的人手里，希望对他们有用。
少年少女们，人数不多，仅仅十多个罢了，人人都流着泪，这要永别了啊，他们多想他们爹娘也躲着，可是，他们爹娘说，如果他们也躲着，慕容皇室一定会察觉，若他们出去，说不得慕容皇室就疏漏掉，他们兴许能逃过一劫。
凌荣，放飞信鸽。
凌家众人，再坐在一起，就静静等着。
最后的时光，煎熬，却又感觉过得飞快，过了中午。
轰！
忽地，凌家大门外，传来一声巨响。
凌家之人，本就坐在离大门不远，就看到整个大门与周围的墙壁坍塌被掀飞。
霸天王、寒阴王、与慕容皇室众高手走了进来，肃杀气氛若寒风凛凛，冻天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