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喜欢谁啊?你不要胡说。”沈初夏霍然起身矢口否认着,眼神有些躲闪,“颜翼明颜少,我知道你了,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没有几分是真实的,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她逃也似的出了韩国料理馆,站在门口的阳光下,觉得有些恍惚。
    喜欢他?穆庭?切,怎么可能?
    京城,政治经济发展的中心,藏龙卧虎之地,更聚集着世界各地的精英。天依然蓝的没有一丝雾霾,空气中却充斥着淡淡的肃穆,就连道旁的银杏树都迟疑着不肯展开小扇面的叶片。
    一栋大楼从葱郁的绿树间拔地而起,高耸入云,随处繁华地带却因了周围绿化的关系依然清幽,门前的停车场上一排排的车辆闪烁着低调的奢华,静默无语。
    苏暖从一辆车上走下来,抬头看向整个大楼,抿紧了唇,眼珠转了转,抬脚踏入了大厅,直奔十楼。到这儿已经两天了,住到这个地方之后,宗政聿每天安排她到各处转悠,自己却不知所踪,白天不见人影,晚上很晚才见到他。到底在干什么?
    神神秘秘的,她今天一定要看个究竟。
    从电梯里走出来,走廊上肃静无声,厚重的地毯透着幽幽的光泽,在灯光下格外华丽,阿哲站在门口,正机警的注视着周围,看到她,赶紧站直了身体,脸上透出了一抹紧张,“太太,您回来了?”
    嗯?太太?苏暖皱眉,以往他都是叫自己苏小姐的,怎么突然间改称呼了?
    “阿哲,你在这儿,也就是说聿没出门?”她在他面前站定了,看向他身后的门,问道。既然没有出门办事,怎么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不陪着她一起转转呢?以前他是从来不会让她离开的。
    “噢,老板在陪着客人,时间不早了,太太您不如到楼下的咖啡厅里坐一会儿,吃些东西,等到老板忙完了,自然会过去找您的。”阿哲含糊其辞,往前走了几步,作势就要把她给请开。
    “你赶我走?”苏暖不悦,抬手一根指头戳在了他的胸前,阻止他继续往前,质疑的目光盯着他猜测着,“什么重要客人?比我还重要?”
    虽然她和他只是假夫妻,可是在外人眼中,应该算是最重要的人吧。
    “这个……太太,很难比较啊,只不过老板的脾气您是知道的,不办完事情是绝对不会见您的,您还是……”阿哲为难的看着胸前的手指,这根手指的力道传递到身上,他心里明白,他是斗不过苏暖的。
    “我住在这个房间里,现在我累了,想要休息,我有权利进去,你说呢?”苏暖凝眉反问着,思索着到底是什么样的客人?这么重要?
    “我说……呵呵,太太也应该进去,可是那样的话老板恐怕要把我给开除了,太太,还请你体谅一下我,念在我平时对您也是忠心耿耿的份上,就请您配合一下好吧?”阿哲嘿嘿一笑,陪着笑脸。
    苏暖收回了手,研究似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心里很不是滋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也不能见。
    “是女人?”她往前走了一步低声问道。说不清楚心里竟然浮现出一丝的不高兴,不,准确的说是失落。
    “我无法回答您,太太,和老板在一起,很多事情您无需问,只需按照他的吩咐做,相信他不会害你的。”阿哲低头缓缓说道。针对房间里的客人,他一个字都不能透露。
    “你的意思是,即使现在宗政聿在里面和情人鬼混,我也不能干涉是吗?因为我和他不是真的夫妻?阿哲,看来你知道的事情挺多,我以后还需要仰仗于你呢。”她阴阳怪气的说着,咬紧了唇,思索着该如何进入房间里。
    哼哼,不让她看她就看不到了吗?这两天就一直发觉宗政聿背着她好像在打什么神秘电话,难道真的是借着和自己旅行的名义来会情人的?
    靠,会情人和她说一下不就行了吗?反正又不是真夫妻,她不会干涉的,可这样欺骗人她就是不爽。
    “太太您说笑了,而且您不必思索着该如何进入房间,老板下了死命令,谁都不许进入,所以我不会让您进去的。”阿哲伸手挡住了去路,把她的目的看得清清楚楚。
    “你打不过我。”苏暖靠在墙壁上,淡淡说出这个残酷的事实。她不想动手,只是有种被愚弄的气恼。
    “所以还请太太您体谅。”阿哲啪的一声鞠了一躬,九十度姿势一动不动。
    “好,没关系。”苏暖点头,说完转身向着楼下走去。此路不通,她还有别的办法,条条大路通十楼。
    身后,阿哲缓缓直起了身体,长长的松了口气,看着她的背影,一抹疑云笼罩而来。依照他对苏暖的了解,以为会很难缠的,这么轻松就解决了?
    整栋大楼后方,苏暖站在楼下,抬头眯起眼睛捉摸着楼层高度,自言自语着,“嗯,和曾经爬过的大楼相比,小菜一碟。哼哼,宗政聿,等到我抓你个现行,看你怎么交代?”
    啪!她抬手按在了窗台上,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陡然全身用力,两脚一缩,转眼间就爬到了窗台上。如此,以错开的方式从一个突起的窗台到另一个突起的窗台,轻盈的身姿犹如翩飞的蝶影攀爬在大楼的墙壁上。
    “啊?”一扇窗内,响起了一声惊叫,继而伸出一个脑袋来,“我刚才好像看到有人影闪过,该不会是大白天有窃贼了吧?”
    “什么啊?这儿是七楼啊!窃贼大白天玩攀岩,你异想天开的吧?”伸出来的脑袋缩了回去。
    苏暖闪身躲在了露台后,平稳了呼吸,看一切恢复平静,继续往上攀爬。
    十楼客厅内,低垂的窗帘只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缝隙,一缕阳光洒落进来,和头顶水晶吊灯的光线交融着,照亮了诺大的房间。
    宗政聿坐在沙发上,对面坐着一位老者,精神矍铄双眸炯炯有神,虎虎生威的气势中透着长者的威严与尊贵。
    “聿,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你一定要把握好尺度,此外,最近得到了消息,从印尼方向一个常年窥伺我们消息的帮派行踪可以,有进入国内的可能,我担心他们是嗅到了什么味道,也担心你那儿的一切,所以才让你到京城一趟,除了交代今年的计划之外,还有这件事情,要格外小心。”
    老者一脸凝重,淡定的眼神中浮现处鹰隼的气息。
    “童老,您的叮嘱我一定会谨记的,至于我所在的城市,我想我已经感觉到了什么,您放心,一切都不会出现任何问题。近段时间我会及时向您汇报一切情况的。”宗政聿回应着,手指逐渐握成了拳头,睿智的额头透着凛然之气。
    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排查一下所有的情况,坚决不能让任何窥伺之人得逞。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么多年,我和你家老爷子合作,如今和你联手做事,才感觉到宗政一脉真是后继有人啊,如果我那个儿子能够像你一样争气。我就放心了。”老者松了口气,话音未落倏然皱紧了眉头凝神谛听。
    嗯?宗政聿也收敛了气息,侧耳听着,怎么有种异样的声音?
    嗡!桌上的手机嗡鸣响起来,老者看了他一眼,拿起手机接听着。
    “童老,刚刚摄像监控显示,有人从大楼后方攀爬了上去,好像目标是十楼的位置,您赶快撤离,我们这就控制住来人。”听筒内传来了紧张的声音,继而是奔走而出的脚步声。
    “有人!”童老低声说了一句,冲着宗政聿使了个眼色,他顿时了然,起身蹑手蹑脚到了窗帘的位置,转身看着童老,抬手示意。
    童老微微点头,转身快速出了房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呼——
    苏暖终于站在了十楼的露台上,长长的输了口气,拍了拍手一口气还未完全释放出来,一声淡淡的问候在空气 中回荡着,“老婆,你上来了!”
    噗!她全身哆嗦了一下,顿时鸡皮疙瘩浮出来,不由往后倒退了一步,脚下陡然踩空了,身体斜斜的朝着后面仰去!
    “啊!”她惊叫一声,伸出的双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抓住,只能眼看着自己就要从十楼上跌下去。
    “啊哟,从未失手过,今天怎么就……难道要跳楼而死吗?会不会被报道成为情坠楼啊!”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即逝,她整个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
    “小心。”人影一闪,宗政聿就到了近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往怀里一拉,她瞬间扑入了他的怀里,脑袋撞在他的胸膛上,发出咚的一声,继而他霍霍而动的心跳声在耳边响起,她这才有了真实感。
    “你干什么?难道不知道我刚刚出现在这儿,你这么无声无息的突然出现会把人给吓死的吗?幸亏你刚才抓住了我,如果没抓住的话,我现在岂不是成了摔死鬼了?”神魂未定,一抹气恼从心底升起来,她一把推开了他,责问着。
    “谁让你出现在这儿的?难道不知道爬高有危险吗?你还是小孩子不成?没事整天爬高上房子揭瓦,你可知道,如果刚才我晚了一步你就……”宗政聿盯着她,突然冲着她吼起来。
    这丫头太让人操心了,好好的不去逛着玩竟然爬大楼,出了问题怎么办?
    “哎,你怎么说话呢?你以为我愿意出现在这儿啊?你以为我爬高成瘾了?我告诉你,如果不是你整天神神秘秘的,我才懒得到这儿来呢?偷偷摸摸的像是做贼一样。”看他发怒,苏暖更郁闷了,梗着脖子与他辩解。
    “贼?贼还挑选个晚上了,你看看你,大白天里折腾人,你看看下面,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情神不知鬼不觉?这儿是什么地方?你抬脚踏上窗台的瞬间,你的行踪就暴露在监控里了,还自以为聪明呢,我真不知道你找个特警是怎么做的?”宗政聿往前一步,胳膊一勾,就把她夹住了,指着楼下浮动的人群批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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