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一诺面带微笑,缓步走到承亲王面前,目光柔和却带着一种睥睨天才的感觉。
    堂堂一个亲王,居然在一个小女子的眼里见到这样的眼神,让他觉得不可思议,更加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无形一种震慑力让他差点因为难以承受而脚步后移。
    “承亲王觉得是谁给丞相委屈了呢!”单一诺眨巴着大眼睛问。
    承亲王蹙眉,强撑着身体对上单一诺看似娇柔可爱的眼神,他没想到单一诺居然会问出这句话。
    扫了一眼坐在斜下首位置的丞相,单一诺下定决心不管这承亲王是不是因为久不上朝而不知主次了,还是有意要给谁难堪。
    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向着谭家说话。
    “承亲王应该是多虑了,在座的每个人都没有要让丞相受屈的意思。就算是谭宗晋犯了什么错,皇上也不会因此而责怪丞相。”
    如莺般好听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每一个人都清楚的听到单一诺的话。
    并不是有威信的话,但是却让九成以上的人都点头称是。
    单一诺又突然转向贤妃说:“更何况,还有贤妃娘娘,她如今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嫔妃。皇上就算要罚谭宗晋,也不会让贤妃娘娘和丞相受到任何委屈不是吗?”
    一筹莫展的胥天宇突然豁然开朗了,看着台下凯凯而谈的单一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一诺丫头说的是,朕已经说了,会细细审问。当然会在查证后再定罪,皇叔不必多虑。”胥天宇面带微笑向单一诺伸出手说,“一诺丫头上前来,朕还要还你一个公道呢!”
    单一诺福身行礼,“一诺不敢,一诺在外祖母身边等着皇上审问便可。”
    说完单一诺就缓步走回了自己的位置,挪了挪椅子,挨着向氏而坐。
    胥天宇尴尬的收回手,依然面带笑容端坐在龙椅之上。
    承亲王眯眼打量了一番单一诺,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并没有因为刚刚的事而表现出任何的异常。
    好似他就是闲来无事说了句闲话而已。
    谭宗晋没等胥天宇审问便径自说了起来,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皇上,宗晋也是被一个小宫女骗去万禧馆的,进了正殿便被迷香给迷晕了。清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太皇太后,太后和皇后带着嬷嬷进来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跪在谭宗晋身边的女子好似药效还没有过,迷迷糊糊的一句整话也说不上来,还时不时的撕扯着自己的衣衫。
    哆哆嗦嗦另一个宫女,也是如此。
    “现在就是没有找到那个把郡主骗去万禧馆的婢女,找到她应该就能知道是谁搞鬼了。”胥天滨漫不经心的说。
    “一诺丫头可还能说出她的长相,让画师将其画下,在细细查找。”胥天宇道。
    单一诺点头。
    胥泓信这时也站出来说自己能画出那宫女的长相。
    杨公公立刻将文房四宝拿来,摆上桌案让胥泓信当场画起了那婢女的画像。
    趁着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画上的时候,胥天翔走下来将单一诺拉去了无人注意的角落之中。
    “以后不许再理胥泓信。”胥天翔带着几分霸道的命令道。
    “你吃醋了吗?”单一诺歪着脑袋问,“下午对我那么冷漠也是因为吃醋了吗?”
    再和德妃聊天的时候她知道宫里人都知道她休夫娘子的传闻,她突然想到胥天翔下去那么生气是不是因为这个。
    所以对之前的不愉快她也都不在乎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她很想听胥天翔解释一下。
    “你是爷的人,跟别的男人那么亲密爷难道不该生气吗?”胥天翔逼近单一诺一步。
    单一诺总觉得这句话有哪里不对,但又想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她想要的解释是那个女子,早在大殿之中扫视了一圈,根本就没有发现之前在路上和胥天翔说话的那个女子。
    胥天翔也自始至终没有说那个女子是谁。
    同样的吃醋,现在的他和之前那个冷若冰霜的他也有所不同。
    其实若是单一诺再问一句,她便知道,胥天翔之所以会改变因为他在万禧馆见到他担心的小女人时,从她眼中看到了深情的目光。
    而对别人只不过是稍稍瞥了一眼而已。
    “还为下午的事生气吗?”胥天翔见单一诺不说话又问。
    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他只知道这个小女人会看着他的笑痴迷,也会因为见到他的身材而沉沦,可在大殿之中他又不能用这些去哄她……
    想着想着他就想给小女人一个深情的吻。
    单一诺却在这时不着痕迹从胥天翔的禁锢中钻了出去道,“快回去吧!被发现了不好。”
    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腕,胥天翔气愤的说:“和本王在一起你就有这么多的忌讳吗?”
    你可以和袁麒睿在门口拥抱,可以和胥泓信在外亲密,可以当众说自己休了谭宗晋,怎么就不能和本王多待一会?
    胥天翔蹙眉看着她,这些话他没有问出口,只希望小女人能懂。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
    单一诺再聪明也避免不了在爱情面前的痴傻。
    手腕再次传来一阵疼痛,单一诺咬牙忍着并没有去制止他,想要看看他什么时候才知道放开自己。
    爱他,但并不能说他就能无底线的伤害她。
    一个内官突然从殿外跑来跪地道,“禀报皇上,奴才在集合宫女的时候发现有个宫女在房中自缢了。奴才在她房中找到了,找到了一封血书。”
    “呈上来。”胥天宇道。
    胥天翔也在这时收回了手上的力度,牵着呆若木鸡的单一诺回了坐席上,并没有让单一诺去向氏身边,而是让她坐在了自己身边。
    单一诺不着痕迹的揉了揉那已经泛青的手腕,拉了拉衣袖,将手腕盖在广袖之下。
    胥天宇看完血书给了杨公公,杨公公立刻问道:“这只写了四个字的血书是什么意思。”
    血书上只有四个字:贱人该死。
    “这个宫女是浣衣房的宫女,应该不识字吧!”内官说。
    这时胥泓信画好了婢女的画像,拿给单一诺看,单一诺点头表示就是这个婢女。
    杨公公将画像给刚刚过来禀报的内官道,“将她找出来。”
    内官愣了一下,磕头道:“皇上,奴才不能找出这个宫女了。”
    “为何?”胥天宇愠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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