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侯一倒, 隐藏在朝堂上的那些眼线也在无声无息中都被消除了。自赵三思登基以来, 朝堂上最大的一次危机, 就这样解决了。
    时至今日,朝堂上仍有很多人对这场暗中对阵了两年有余的暗战丝毫不知情。而敏锐些的朝臣,也从这两年来诡异的朝堂局势和昌平侯府的结局猜到了些蛛丝马迹, 但也仅限那些蛛丝马迹, 至于更多更深的东西,他们不知情, 也不会去探听。
    帝王要守住的秘密, 探听者都不会有好结局。
    为官者的生存法则之一——难得糊涂,即使不糊涂,也要装糊涂。
    如今的朝堂, 除了林家这一派,算是安稳下来了。
    按照原计划, 昌平侯一倒,长宁宫的佳贵妃也该失宠了。
    赵三思偏不,从前去长乐宫是做样子给别人看, 如今不用做样子了,她还真有事没事地往长乐宫跑了。
    不只林宛晴纳闷, 连顾夕照也有些看不懂她这是要闹哪出了。但她沉得住气, 再加上昌平侯府发生的事, 让她有些心力交瘁的同时,对赵三思这样的做法又有些委屈,更加不想上赶着去讨好人了。
    赵三思原本还以为自家皇后看到她有了“假戏真做”的趋势, 多少也该着急一下,结果自家皇后特别沉得住气,并且同床共枕时,也不喜欢动手动脚了,她上赶着倒贴,她家皇后都一副“你莫挨我”的模样。
    朕失宠了???
    赵三思气鼓鼓地如是想,决定向自家皇后展示一下自己的魅力,于是此后后宫就陷入了一个十分诡异的气氛里。
    那个说不沉于女色的小皇帝现在四宫轮流转,也不独宠谁。
    不仅如此,沉迷女色之后的小皇帝对朝政之事没了激情,对学习之事也是三天晒网,两天打鱼,成日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朝臣一看,瞬间急了,这皇上明显就是一副好逸恶劳、骄奢淫逸的昏君模样啊。
    哎哟,这可如何是好哟?
    连着三日,赵三思上朝都姗姗来迟,朝臣看着坐在龙位上毫无形象地捂着嘴打呵欠的小皇帝,实在是有些痛心疾首,尤其是右御史李春秋等直言不讳的言官,忍了忍,最终实在看不下去了,等朝政要事议完,不由委婉地劝诫道:
    “皇上如今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对某些事一旦开了窍,沉迷了些,倒也是情有可原,但皇上可要有个度,可不能觉得自己如今精力充沛,就使劲折腾……”
    赵三思听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连日来没睡好的脑袋更是迷糊地跟浆糊似的,盯着李春秋看了半天,也没琢磨透他这话到底是想表达个什么意思,“朕使劲折腾什么了?”
    李春秋:“……”他说得难道还不够直白???
    蔡隽看着李春秋一脸尴尬之色,他也摸不准小皇帝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又四下瞧了瞧,没人要搭腔的意思,再加上小皇帝近来的所作所为确实有些不像话了,他觉得是该好好劝谏一番了。
    “皇上近来早朝不是迟到就是早退,这半个月来,您就请了三回假了,听闻折子已经堆积如山,皇上也不爱批,到时去后宫去得勤。李大人这意思就是,皇上应当把精力放到朝政上来。”
    赵三思一听是这么个意思,又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朕不过一日去后宫三五回,这就叫使劲折腾了?”
    蔡隽:“……”重点是这个吗?
    孙炎这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大憨货,瞧着他们说了半日,都没说到电子点子上,因为这个月的俸禄少给家里的夫人上交了半两银子而被睡了半月偏房的他就有些怨气了,“你们这些人说话就是不痛快,瞧瞧说了半日,也没说到点子上。”
    孙炎对着蔡隽抱怨了两句,又看向赵三思,“微臣与皇上明说了吧,李大人的意思是,皇上如今确实是年轻气盛,夜御五女都没问题,但如今年轻折腾地是爽了,但这种事折腾多了伤身。当然,您的龙体确实该臣等操心,但更重要的一点是,皇上可不能沉迷女色,而耽误了国事。”
    夜御五女的话都出来了……
    蔡隽等一些儒雅的文官听着孙炎这大剌剌的话,简直想让孙炎当场哑巴了。
    不过,这话虽糙了点,理却不糙的。
    李春秋对孙炎的话虽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但到底没有反驳,反而附和了一句,“臣就是这个意思。”
    是了,在朝臣看来,小皇帝最近的昏君行为,不是因为其他,就是夜里太忙了,把精力都费在了其他事上,才荒废了朝政。
    赵三思是真没想到自己这满朝衣冠楚楚、一派正人君子的朝臣原来都是这么无耻下流之辈,她愣了半天,才从这荒唐之极的话里反应过来。
    自打莫名其妙地和自家皇后闹上别扭了,她晚上都是充沛的精力没处使。就算有精力,皇后一个人都把她折腾地要死要活,还五女……
    赵三思不由猥琐地打量了一下她的这些大臣,“众爱卿都这么骚的,还能夜御五女?”
    朝臣:“……”重点是这吗?
    再说了,这么尴尬羞耻的问题让他们怎么回答,说不行,被其他人笑话,说行,小皇帝说他们太骚了咧。
    一时间,被问得哑口无言的大臣都恨恨地看向了嘴上不把门的孙炎。
    孙炎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憨货,面对众人的眼神,一脸无辜,“你们都这么看着下官做什么?”说着,孙炎又看向了赵三思,认认真真地回了,“皇上,你不是不知道,我家那是母老虎,臣就是有这个本事,也没机会骚啊。”
    赵三思被逗笑了,忍了又忍,才又故作严肃的跳过了这个话题,有孙炎这个活宝在,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怕是今日的朝堂也要变了味。“是你们劝朕不要独宠谁,要让后宫雨露均沾,朕如今就是雨露均沾。今日宠了佳贵妃,明日自然就要宠宠香嫔,后日少不了要去漪嫔宫里头一趟,你们瞧瞧,朕这雨露沾地多均匀?”
    朝臣又一次被怼得无话可说,甚至还在暗自松气,还好后宫如今只有这些女人,要是真有三千佳丽,按照人这样当真不偏不倚的均沾态度,怕是更惨。这一想又觉得有些后悔起来当初那么死命地劝人广纳后宫起来,瞧瞧从前只有皇后娘娘的时候,皇上多勤快,朝堂后宫也没出过什么幺蛾子。
    想念从前那个上朝不迟到早退,一任性就能被皇后娘娘镇压的小皇帝。即便那时小皇帝日日上朝要秀一秀皇后娘娘如何好,也好过如今一坐在龙椅上打呵欠的好。
    果然,还是皇后娘娘好。
    这次君臣的口水战,自然又是赵三思完胜。
    完胜之后的赵三思接下来愈加没有分寸,姗姗来迟不说,朝臣在下面一本正经地上奏国家大事,她就像个大老爷们一样,不是打瞌睡,就是偷偷磕两颗瓜子,那些奏折不管是加急的还是不加急的,她也全然不管了,不是上午陪着佳贵妃养胎,就是下午陪着香嫔赏花。
    俨然一副沉迷女色的昏君做派。
    然而,即便自己做得这样过分,赵三思也没发现自家皇后给自己吹吹耳旁风或是骂骂自己,她又气又伤心,原本是想借后宫那几个女人让自家皇后长长教训,让她牢记给她塞女人的后果,结果她这个戏越唱越没台阶下了。
    眼看又要到了来癸水就得病的日子,自家皇后还是稳如泰山,赵三思却率先撑不住了,可又拉不下脸去讨好自家皇后,只好把怨气撒在了朝臣身上:“说你们蠢,你们还不信。日日到朝堂上劝朕不要沉迷女色有何用?你们要劝也该去劝皇后,让她管好后宫里头那些女人,别一天到晚地勾|引朕……”
    正在劝诫的李春秋被突然打断了他的小皇帝吓了一跳,一听她这话更是觉得如同见了鬼,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倒是蔡隽,突然就想起了很久以前李忠贤劝他帮小皇帝把当时的顾夫人弄进后宫的事来,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小皇帝动了怒,压根就没搞清状况的朝臣立马怂了,把准备好的劝诫话都押进了肚子里,装死。
    于是,又是一天君臣不欢而散的早朝。
    眼瞅着自家皇上就要在昏君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那些忠义之臣都是一副忧心忡忡之态,“这可如何是好,皇上再这样下去,怕是朝政要彻底荒废了,听苏太傅说,皇上的学业也停了半个月了。”
    “是啊,从前皇上是多么勤勉,哪只这说变就变?”
    “……”
    “现在怪谁,当时卯足了劲劝皇上广纳后宫咯?现在知晓这后宫热闹的‘好’了吧?”
    “周大人,你说的这是什么风凉话,说得像你当时没劝皇上广纳后宫似的?”
    “……”
    瞧他们越吵越凶,大有要捋起袖子打架的趋势,蔡隽赶紧当起了和事佬,“各位在这里口头争个高下也没意义,眼下最要紧的难道不是应该同心协力劝皇上么?”
    “丞相说得倒轻巧,皇上句句在理,不独宠,广纳后宫,都是我等提出来的,你说说咱们要如何劝?”
    蔡隽也不跟他们逞口舌之快,而是就事论事,“咱们是争不过皇上,但皇上今日不是说了么,咱们劝她没用,而是应该去求求皇后娘娘。”
    “皇上那话,依下官看,就是口头上逗咱们的负气话。”
    “就是,皇上要真有这么听皇后的话,皇后还能这么放任皇上?”
    “左不过如今没有什么法子,去求求皇后管管皇上也不失一个办法。”
    无计可施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再开口,便是默认了蔡隽的话。
    皇后虽贵为中宫之主,但后宫不得干政,一般情况下,是不能传召朝中大臣的,少不得又要拜托能在后宫中走动的李忠贤。
    关于这两年昌平侯的事,李忠贤并不是全部知情,但作为赵三思身边的人,日日跟在身旁,多少也能猜出一些,他是亲眼看到帝后走到如今的,私心里还是希望皇后是这后宫的第一人。
    “当年皇上要立人为后时,你们百般阻拦;皇上独宠皇后,你们不愿,好了,如今皇上按照你们的要求来,你们又不乐意了,说不动皇上就来为难娘娘。丞相,您也是个没良心的人啊。”
    诚然,李忠贤这个话要帮忙递的,但朝臣这副有事才想起皇后娘娘的态度实在让他有些反感。
    蔡隽想反驳,但脑子转了一圈,发现这些年来确实是如此,又只好摸了摸鼻子,笑着道:“瞧瞧李总管说得是什么话,皇后娘娘乃最是深明大义的人,这都不是过去的事了吗?李总管还提这些做什么?”
    李忠贤轻哼了一声,“丞相倒是会替自己洗白,这会知道娘娘最是深明大义的人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蔡隽继续陪着笑,“对对对,本相如今可算知道了,皇后娘娘才是天底下最贤惠之人,当初都是我等瞎了眼。”
    李忠贤觉得这话还算顺耳,“得了,咱家晚些时候就去长宁宫走一趟。”
    蔡隽一副感激不尽的模样,“那可辛苦李总管了。”
    李忠贤嗤了他一声,没有再跟他贫嘴了。
    趁着赵三思午休的时候,李忠贤就去长宁宫走了一趟,把蔡隽的话转述了一遍,瞧着顾夕照懒懒地斜躺在贵妃榻上一副不大上心的模样,他琢磨了一番,又补充道:“娘娘就算不为朝政想,也该为自己想想,皇上如今对那几位都无差别对待,这久了,难免就动了真心,到时少不得要让娘娘受些委屈的。”
    听到这里,顾夕照才掀了掀眼皮,睨了他一眼,“你也知道皇上如今是在做戏了?”
    李忠贤忙道:“皇上对娘娘的心意,定是旁人都比不过的。”
    顾夕照坐起身来,“皇上如今是大了,翅膀硬了,会玩的很了。”
    “娘娘千万别这么说,您是不知道,今儿皇上还在早朝说,各位大臣劝她没用,让他们来求娘娘。可见,皇上这回玩大了,怕是等着娘娘去给她台阶下。您瞧瞧皇上这脾气,就还跟个孩子似的,就等着娘娘去哄。”
    顾夕照手中的小扇子开开合合,看着李忠贤,似笑非笑,“你倒是了解她。”
    “那是自然,奴才可在皇上身边服侍了这么久了。”
    顾夕照下巴点了点,“那你说说,她这回闹这么一出是为哪般?”
    李忠贤不敢随意揣摩圣意,犹豫了片刻,小心道:“皇上心思向来难猜,奴才可是摸不准。”
    顾夕照也不为难他,“行了,本宫得了空,就过去同她说说。不过,听不听,本宫可就不敢保证了。”
    “哎哎哎。”李忠贤赶紧点头,“皇上定然会听的,只要是娘娘开了口,皇上定然会听的。”
    顾夕照挑了挑眉,算作回答了。
    虽应承地痛快,但顾夕照并不打算好心好意地劝,莫名其妙地闹了近一个月的别扭,顾夕照心烦着了。
    当然,朝臣既然求到了她头上,她面子还是要给的,当天晚上就寝时,她背对着赵三思,一句话在肚子里翻来覆去地琢磨了半天,才面无表情地开了口,“今日皇上在朝堂上对百官说,是臣妾没有管好这些妃嫔,才让皇上荒废了朝政。既是如此,那从明日起,臣妾便去同各位妹妹好生讲讲规矩,千万不要让她们缠皇上缠得紧了。”
    “皇后……”一听自家皇后把错往自己身上揽,赵三思就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给这些朝臣点个醒,我最听皇后的话了……”
    顾夕照拂开她放在自己背上的手,偏头看着她,“皇上真要听臣妾的话,这些日子就不会做出这些荒唐事了……”
    “我不是,我就是想……”
    “臣妾累了,要歇息了。”
    赵三思只好讪讪住了嘴。
    顾夕照没有尽心劝,但赵三思倒是尽心听了,隔日早朝总算没迟到了,虽然还是时不时打两个呵欠,但朝臣也看得出小皇帝是在努力认真听了。
    可见,皇后娘娘的话,还是有用的。
    朝臣感到欣慰的同时,也私底下愉快地决定了一件事,以后任何搞不定皇上的事,都交给皇后来吹耳旁风就好了。
    于是,接下来,李忠贤去长宁宫跑得越来越勤快了。
    比如告状:“娘娘,丞相说,今日皇上早朝又在早朝时偷偷嗑瓜子。”
    那晚,在早朝时偷磕瓜子的人在寝殿里对着油灯磕了一夜的瓜子,天亮时分,剥了三碟子瓜子仁,献宝似的献给了她的皇后。
    隔日的早朝,磕了一夜瓜子的小皇帝嘴皮发干,在朝堂上讲一句话就喝一口水,通红着双眼跟众大臣吹嘘自家皇后多温柔体贴,知晓她爱吃瓜子,给她磕了一夜的瓜子。
    至于真相如何,朝臣不用了解,也都知道了,毕竟憔悴的不是他们,皇上的牛皮,他们听听就好了。
    他们只知道,从此以后,再也没见小皇帝磕过瓜子了。
    又比如告状:“娘娘,太傅说,今日皇上的功课又没有过关。”
    那晚,功课没过关的赵三思点着油灯学了个通宵,当然,不是一块学习料的她学了个通宵也依旧没过关,但至少不敢随随便便把太傅赶走了。
    再比如告状:“娘娘,长乐宫的宫人来说,今日皇上又去听佳贵妃弹琴了。”
    对此状,贤惠温柔的皇后娘娘并没有为难小皇帝,只是对着小皇帝感慨了一句,“佳贵妃比臣妾年轻貌美,难得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确实能给皇上带来许多乐子。再加上如今怀有龙胎,臣妾应该识趣,退位让贤才是……”
    顾夕照说得十分温柔,赵三思却吓得翻身就爬了起来,赶紧把自家皇后压在了身下,生怕人跑了似的,讨好道:“天凉了,佳贵妃该滑胎了。”
    顾夕照依旧目光盈盈地看着小皇帝,“是吗?臣妾还以为皇上舍不得了。”
    赵三思桃花眼灼灼看着她,须臾又笑了起来,“承认吧。”
    “嗯?”
    “皇后吃醋了。”
    “是吗?”顾夕照垂眸,复又抬眼对视了回去,“皇上闹这么一出,难道不就是想看臣妾吃醋?”
    被戳破了小心思的赵三思有些心虚,“也不是想让皇后吃醋,我只是想……让皇后多信任我一些,往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塞女人进后宫了。我不喜欢,不想我被除了皇后以外的人分享,名义上的我也不喜欢。”
    原来这才是理由。
    那些委屈,在这一瞬间突然就消散了,顾夕照闭上眼,“臣妾也不喜欢。小傻子,我明明先前就答应过你,再也没有下次了。”
    赵三思亲了亲她的眼睛,“我怕皇后好了伤疤忘了疼,下次在江山社稷面前,又把我推了出去。”
    顾夕照睁开眼,也亲了亲她的眼睛,“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从今往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给皇上塞女人。”
    明知都是假的,她依旧介意。
    她只想小傻子是她一个人的,名义上都不希望她是属于别人的。
    “皇后要说话算话。”
    “臣妾说话算话。”
    赵三思大大地吁了一口气,就平躺在顾夕照的身上,“皇后,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我只记得你和我母妃的模样,其他女人的模样我都记不住。佳贵妃也好,漪嫔也好,香嫔也好,其实我到现在都分不清她们谁是谁。”
    顾夕照愣了一下,伸手抱紧了她,“没关系,皇上只要记得母妃与臣妾就好了。”
    赵三思点了点头,又侧身到一边,蹭到她唇边,“皇后。”
    “嗯?”
    “朝臣说我沉迷女色,把精力都放在了后宫的女人身上,才精力不济,荒废了朝政。”
    “嗯?”
    “我总不能让他们白误会了一场吧?”
    “皇上要说什么?”
    “我要真正沉迷于女色荒废朝政一回……”
    “……今日已经很晚了。”
    “明日就要来癸水的日子了……皇后,你给我解解馋嘛……”
    “皇后……”
    “夕夕……”
    “照照……”
    顾夕照吹灭了灯,把那个求|欢的某人压在了身下,黑暗中,媚眼如丝,“那今晚,皇上哭也没用了。”
    桃花眼中眸光璀璨,红着脸道:“我不哭……”
    顾夕照笑了笑,低头用舌尖挑开了她的中衣,“那臣妾今日不把皇上……伺候到哭,不罢休……”
    赵三思咬了咬唇,“那明日,我可以不早朝吗?”
    “不可以……”
    于是,隔天的早朝,嘤嘤哭了大半夜的小皇帝又是一副惨兮兮的模样出现在朝堂上。
    朝臣瞧着她那有气无力、眼眶通红,还只能侧着身子靠着龙椅的模样,倒是不怀疑小皇帝这是纵|欲过度了,只是暗中猜测小皇帝怕是被皇后娘娘罚了。
    至于罚的是什么,他们就琢磨不出了。
    总归,定是皇上又做了什么惹怒皇后娘娘的事。
    活该。
    哎,皇上不成器,也是辛苦皇后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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