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被这么一提醒,顿时清醒了不少,她现在是个普通怕热怕冷的人,只能嘿嘿一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刚好,姜钦意也推门出来了。
    “恩人,您醒了,睡得还好吗?有没有不习惯的地方,您只管提,我们肯定给解决了。”钱大娘把姜钦意救了自己家老头记在心头,对姜钦意比宋稚更加热切。
    姜钦意浅笑了一下,算是承了钱大娘的好意。
    “挺好的。”姜钦意话一说完,宋稚便接着开口道:“钱大娘这包子能吃了吗?”
    看着是已经冷了下来,热气都没有之前那么多了。
    “哎哟,瞧我这脑子,能吃了,能吃了,我就给您们拿,快去炕上坐着吧。”钱大娘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赶紧让姜钦意和宋稚都回到里屋去。
    吃完早饭后。
    姜钦意去看了一眼吴大叔的情况,还不错,姜钦意又写了一个方子,让钱大娘的儿子吴勇去抓药。
    趁着一会的功夫,宋稚开始向钱大娘打听起了昨天不让止血的精壮汉子。
    “他是我们这里的猎户队的队长,叫吴互,进山的事都是他在管。”钱大娘忙完早上的事后,手里也没有停,手里忙着其他活计。
    宋稚这么一打听啊,她嘴也闲不下来,干脆跟宋稚说起了这吴互的事。
    “昨天那事啊,也怪不了他,我们种地收成不好,就靠着进山打老虎争点钱维持生计,要是我们家老头子脚废了,我们家的顶梁柱也塌了。”钱大娘以为宋稚是觉得吴互昨天是故意针对她们家,开口解释,但真要说出为何,她又难以开口。
    吴互是看懂了她们的处境,如果自己的丈夫真的废了的话,比死了更难受,家里本就不富裕,甚至能说得上穷苦,只靠自己和还未长大的儿子,怕是根本撑不起,更别说还多一个不做事只吃粮的人了。
    但是要她做出不救自己丈夫的事来,她又干不出来,只能等着大夫来。
    好在真是遇到了贵人。
    想到此处钱大娘看宋稚的眼神充满了感激。
    但是宋稚可没有看懂钱大娘的言外之意,接着追问了起来。
    最后更是问起了为什么是穷苦,明明外面有那么多张虎皮,虽说她没在人间生活过,但也看了不少话本子,一张虎皮的价格可是高得很。
    整个虎山村可以说是富得流油。
    “宋老板过来的时候,难道没有经过乾玉关吗?”钱大娘有些诧异地问道。
    宋稚哪知道乾玉关啊,自己是跟夫人一起坐翼龙飞过来的,根本就没有走地面的路。
    “过是过了的。”宋稚在想如何找补才能让钱大娘不发现破绽。
    结果钱大娘自己给宋稚想好了理由。
    “一看你们就没做过这乾玉关外的生意。”钱大娘一拍大腿说道,觉得自己猜到了宋稚的老底了,小声道:“你放心宋老板,你们家夫人救了我们家,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宋稚只能尴尬地笑着点点头。
    “你们这些小年轻也是真的虎啊,不知道乾玉关的规矩,怎么敢跑来这边做生意的。”钱大娘露出一副家里老人说教的模样,更多的是觉得宋稚她们来此,居然没有查清楚就来了,有些担心。
    “难怪你们会说这虎皮到了你们那边能赚好几倍。”钱大娘喃喃道。
    昨日宋稚两人说起这虎皮能赚这么多的时候,还以为这两人是门路的,结果今日一问,才知这两人根本不知道乾玉关的规矩。
    “这里面有什么规矩吗?”反正都被当作不懂规矩的生意人了,宋稚表现得更无知一点也没什么。
    好在昨日姜钦意救了吴大叔,这钱大娘并没有怀疑什么。
    “来此经商的人,要想把货物运回去,都要经过乾玉关,那油水老高了。”钱大娘并未直接说乾玉关要收过路费的事。
    宋稚听后,才算是明白为何这里的人,明明有值钱的虎皮,却还是这么清苦。
    “昨日我以为你们小夫妻俩是有门路的……”钱大娘顿了顿,看宋老板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寻常老百姓能穿得起的面料,想来也是富贵人家出生。
    “实不相瞒,我们这里的虎皮其实是被垄断了的。”最终钱大娘还是遵从了良心,说了实话。
    宋稚歪着头看着钱大娘,她不知道这是啥意思?昨天不是那么热情把她们迎了进来,怎么到今天就说这里的虎皮被垄断了。
    得亏自己真的不是做生意的小老板,不然被坑死了都不知道。
    见宋稚满脸疑惑,钱大娘心里的愧疚更甚,还好没有做错事。
    刚想给宋稚解释,里屋的门就被推开了,是姜钦意回来了。
    “钱大娘,方才说这里的虎皮被人垄断了,是被谁垄断了啊?”姜钦意一脸和善地问道。
    钱大娘见姜钦意并未追问昨日之事,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是乾玉关的卢大人的侄子,把我们这里的虎皮收购价压得极低,威胁我们不准卖给其他人。”钱大娘这次一五一十地说着。
    “来往这么多商人,就算威胁,也可以偷偷卖吧。”宋稚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钱大娘脸色一僵,略带歉意地看着两人说道:“以前是也有其他老板来收过,但货物都不曾走出过乾玉关,又落到卢大人的侄子手里了,而且偷偷卖过虎皮的村民也都警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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