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和喝道:“你……”不知为何,一时之间,为之气结。
    左骅哈哈狂笑,说道:“天地之大,无奇不有。滚滚红尘,是非恩怨,岂是你我所能分清楚的?闲话莫说,闲话莫说。”
    林三和一怔,旋即哈哈笑道:“大哥之言有理!小弟一时心坠魔障,几乎功亏一篑。”
    那年轻人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其中似有莫大玄机,是何缘故,如何能知,只得躬身请罪道:“前辈请恕晚辈无心之言冒犯之罪!”
    林三和微微笑道:“离题之言,不说也罢!只说杜宣一心要抢头功,听他们三人两语,并无动手跟他抢头功之意,当下冷冷一笑,道:‘既然如此,兄弟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迈开阔步来到杨六郎桌前,喝道:‘你们哪一个是杨老六,哪一个是方铭?’杨六郎斜睨他一眼,道:‘在下便是杨延昭。阁下意欲何为?’杜宣‘嗯’一声道:‘很好,很好!你们那个老不死恩人呢?’东方铭恩喝道:‘大胆狂徒,胆敢口出污言,辱及恩公?看招!’右手一拳捣去。杜宣左跨避过,笑道:‘看来他已经来不了了。如此甚好!你们一起上吧!省得老子打发做两次。’说话间,东方铭恩已经攻了四招,均被他在谈笑间一一化解。东方铭恩发了狠,脚走惊鸿幻步,将一套自幼练起的东方拳法施展开来。这套拳法叫震天拳,走的是刚猛纯阳的路子。练到最高层,威力之大,足可裂石碎碑。东方铭恩拳法虽精,气候却还远远不足,纵是如此,五招之中也已使得杜宣手忙脚乱,左支右措。公孙万年轻咦一声,原来他认出东方铭恩的拳路。这一发现使他全神贯注观看起来。”
    那年轻人乍闻“震天拳”,浑身一震,觉得好生耳熟。
    林三和视若无睹,道:“昔年江湖八大世家会岳阳,他曾和东方辰光友好的切磋过几招,当时东方辰光刚刚接掌东方世家,年纪尚轻,公孙万年虽大他十几岁,在手脚上竟未能占到一丝便宜。事隔二十余年,只听得东方世家的名气在江湖上越来越盛,东方世家的武功自是功不可没。公孙万年一心想要探知其武功底细,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自然不肯错失良机。”
    那年轻人听到这里,莫名其妙轻哼一声,对于公孙万年的心思大为不满。
    林三和道:“而余氏兄弟却你一言我一语的评论起其他们的功夫来。只听余岱银道:‘大哥,你看这个小子的拳法,使得还真有板有眼。’余岱金道:‘大哥,你看这个小子的拳法,使得还真有板有眼。’余岱银道:‘二弟,他这拳法显是出自名门,虽然火候不足,却已经能和杜老弟斗上几招。大哥这话有理,只听这呼呼拳风,便可知道,这小子如果够火候,杜老弟就有的受了。’余岱金点点头道:‘大哥这话有理,只听这呼呼拳风,便可知道,这小子如果够火候,杜老弟就有的受了。’余岱银道:‘正是!二弟你看,他这一拳如果再快一点,拳风波及到杜老弟,杜老弟的鼻子就会被拳风击得流鼻血。而不是被杜老弟反守为攻,差点击中左肩。咦!大哥你看,这小子的步法,却要比拳法更为精妙。我想他会躲向左边,来避开杜老弟这一招长虹贯日,侍机反攻。却不料他竟向右这么一倾身,犹如池中那遇风的荷花一样,晃了一周,便能一拳反击杜老弟腰眼。小弟自愧不如。’余岱金道:‘咦!大哥你看,这小子的步法,却要比拳法更为精妙。我想他会躲向左边,来避开杜老弟这一招长虹贯日,侍机反攻。却不料他竟向右这么一倾身,犹如池中那遇风的荷花一样,晃了一周,便能一拳反击杜老弟腰眼。小弟自愧不如。’余岱银道:‘嗯!拳法是出自名门,而步法却非一师所授。显然,他那个传步法的师傅的武功要比传拳法的师傅的武功高出很多。大哥言之有理,这小子的拳法虽未够火候,却在步法上占了上风。刚刚杜老弟攻出第八招,又被他这么一拐弯,随之一脚就往杜老弟的屁股上踹去。要不是杜老弟临敌经验丰富,提前一步向前踏出,一招浪子回头将他逼退。那屁股就会被踹成四片。’”
    那年轻人忍不住又是“嗤”的一声笑,道:“前辈,听他们说话,可真要仔仔细细。要不然还真分不清哪一句是哥哥的,哪一句是弟弟的。”
    左骅微微笑道:“有道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他们兄弟同心,方有此异能。你除了感到好笑之外,难道没有其他感受?”
    那年轻人一愕,心中似有所感触,满腹言语要说出来,一时之间,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三和道:“转眼之间,东方铭恩已经和青面狼杜宣拆了十招,情形便像他和魔风对拆一样,杜宣的身手虽比魔风略胜半筹,但此时的东方铭恩就其步法来说,也已有所进步。但这杜宣终非一般高手,他成名已久,十招一过,仍未能将东方铭恩生擒或至少将他伤杀了。只觉脸上无光。暴喝一声,招式一变,一招苍狼扑食,向东方铭恩扑到。东方铭恩压力顿增。”
    那年轻人猛然一惊。
    听得林三和语调忽升,显是说到了紧张之处,道:“只听那余岱银怪叫道:‘哎啊!不好,这小子完了。杜老弟将他的成名绝技苍狼八绝掌使出来了。’余岱金跟着说了一遍,余岱银紧接着说道:‘二弟替他担心什么,苍狼八绝掌虽然厉害,却还不一定能将那小子毙了。小弟并非替那小子担心。小弟只是一时失态。这套掌法素以狠辣凶残著称,狼性十足,看来他动了真怒,决定将那小子毙在掌下。’余岱金道:‘小弟并非替那小子担心。小弟只是一时失态。这套掌法素以狠辣凶残著称,狼性十足,看来他动了真怒,决定将那小子毙在掌下。’余岱银道:‘嗯!哎啊!杜老弟这一招狼入羊群,将那小子四面八方全都罩在掌风之下,这一下,那小子避无可避,危在旦夕了。’余岱金道:‘哎啊!杜老弟这一招狼入羊群,将那小子四面八方全都罩在掌风之下,这一下,那小子避无可避,危在旦夕了。’余岱银道:‘二弟莫急!姓杨那小子岂会见死不救?你看!哦!对了,姓杨的抄起桌上的筷子向杜老弟撒去,吱吱破空之声还像模像样的,看起来是有些力道。’他们言来语去,将东方铭恩和杜宣二人敌对的情形丝毫不差地说了出来。”
    左骅呵呵笑道:“这对活宝武功不弱,眼力也好。就是行事怪异了点。今后你遇上他们,尽量不要和他们起冲突。”
    那年轻人躬身道:“多谢前辈提醒!”
    林三和道:“杨六郎见东方铭恩危急,忙将筷子当暗器,向杜宣撒去。这样一来,杨六郎也加入了战阵。以二对一,和东方铭恩合斗青面狼杜宣。公孙万年还是盯着东方铭恩,身形移到哪儿,他那一对眼珠儿就会跟着转到哪儿。一直站着不言不语,毫无动静的高永这时忽然眉头一轩,独眼精光一闪,道:‘以众敌寡,岂是英雄好汉行径?就让高某来领教领教杨家枪法的厉害。’剑光一闪,将杨六郎的攻势引了过来。杜宣怒道:‘哪个要你来多管闲事?’百忙之间,一掌向高永袭去。他是怕高永抢走头功。高永回剑反削,杜宣掌走旋龙,绕着剑身一转,向左一引,挺掌如刀,往高永胸前刺去。因他这一分神,东方铭恩压力顿减,竟可反攻一招石破天惊,一拳击在杜宣手腕上。只气的他哇哇大叫。高永的剑被他这一引,顺势一招浮光掠影,平空划去,逼得他后跃相避。杨六郎在高永回剑反削之际,又抓了一把筷子,采取敌退我进的战术,向高永背后攻去。高永正待再进一步将杜宣逼远,被他一攻,一招风卷瀑布,剑头一转,来战杨六郎。一时之间,战局变得十分可笑。一是杜宣高永合攻杨六郎,一是杜宣杨六郎合攻高永,一是东方铭恩高永合攻杜宣。敌友分明,战局却乱,如此奇观,千载难逢。”
    那年轻人本来听得糊里糊涂的,却见左骅和林三和两人一闪,只觉眼前一花,拳风、掌影、剑光,响的响,闪的闪,竟似有四人在混战着。隐隐约约看上去,还能看得出既有杜宣的青面,又有高永的黑脸,既有杨六郎的筷子,又有东方铭恩的拳头。顿时一清二楚,心中赞叹之余,又想林前辈说到高永要动手之前的那个表情,本来“一直站着不言不语,毫无动静,忽然又眉头一轩,独眼精光一闪”,甚是奇怪,其中必有跷蹊。随口便道:“前辈,这个高永难道真的是想跟杜宣争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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