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贞被痛醒。
    一睁眼便见昨儿半夜带着满身脂粉酒气归来的癫狂夫君,此时正掐着她的脖颈。
    见人醒了,谢焕施施然松手。
    “夫,夫君?”
    少女惊骇地睁圆了一双眼,声音略有些惊诧不定。
    男子收回手臂,一脚踢在少女身上:“爷口渴了。”
    “啊。”
    林贞被踢得腰肢一痛,忍不住短促地惊叫出声。
    “快点,爷要喝水。”
    面色苍白,眼下带着青黑的男子,眉头紧皱,面上尽是不耐烦。
    少女手慌脚乱地下床,寝衣本就堪堪拢在身上,随她起身滑下肩膀,少女连忙拾起臂弯的衣角掩住身体。
    男子看着那细白脖颈与藕节似的粉臂,倒是想晨起时弄她一番,只是身上起了火意,那处没了五石散与复春丸只堪堪一跳便恢复原样。
    谢焕死了心。
    床榻里的男子一动不动,未曾起身接过端来的茶盏,反是满脸邪意地戏谑道:“爷想尝你嘴儿喂的,贞娘快含着喂爷。”
    少女垂着眼睑,沉默微微半瞬,便很是温顺听话地抿了口茶水慢慢朝男子渡去。
    一口衔住那赤红朱唇,汲取那嫩滑小口里的津露,几个来回后,男子咬着本欲离开的小嘴,一把将她按在胸前。
    一手按在少女的蝴蝶背骨,一手探入少女亵衣斜襟,握住一只柔软兔儿便用力一捏。
    “唔……”
    少女的痛呼湮灭在男人吮吸交缠的唇齿间。
    不得不说,贞娘全身上下无一不生得好,这奶儿虽不大,却也正好掬他一捧手心。
    男子大掌握着手中柔软不断揉捏,嘴里也不放过,甩着大舌绞弄那无措小舌,来回吞吃她口齿生香的津水。
    砸砸水渍声令门外欲要进门的红珠脚步一顿,连忙退后些,不敢靠近。
    直至半息之后,男人看着女人赤红发肿的朱唇这才松了口,抽出大手道:“爷要再睡会,别扰我。”
    说着便要阖上略显无神的眼。
    林贞思及昨日公爹归来一事,想了想便开口问起夫君。
    “夫君,父亲回来了,昨日问起你,你可要与我前去请安?”少女试探着小心翼翼地提醒。
    床上男子冷哼一声,毫不在意般继续阖着眼。
    “夫君?”
    谢焕凶狠睁眼,不耐烦道:“你去请安便是,莫要提爷,就当爷没有回来。”
    说完便又阖上双眼,显然是打定主意不起来了。
    林贞待他呼吸平缓睡着后,这才轻手轻脚打开房门唤红珠进来收拾。
    丫鬟进门便见地上一派狼藉,拾起少爷的亵裤,见上面尽是不属于小姐的紫的粉的胭脂,还有格外浓烈的廉价脂粉气,顿时红着眼看向小姐,心里又难受又无力。
    林贞瞧见丫鬟不动,再看向她手中之物,压下喉间欲吐的冲动。
    又不是不知晓夫君德性,好色纵欲又贪鲜,否则如何常常不归宿?
    “无事的,快收拾罢”。”
    丫鬟红着眼低头收拾又伺候小姐梳洗。
    待二人收拾好,赶紧前往正院请安。
    ***
    林贞到的时候已过巳时,原以为按以往父亲大人忙碌的惯例,今日定是早早出门了。
    却不想,方踏入院子便见公爹正在厅堂用食。
    “儿媳给父亲请安。”
    少女天然带着江南软糯尾音的声儿响起。
    座上男人神色如常,点头,视线平静地从少女微肿的红唇拂过。
    见少女带着丫鬟只身一人前来,身旁未见谢焕,开口问道:“门房说谢焕回来了?”
    少女眨巴了一下眼睑,声音略显紧张:“是的,夫君昨夜回的。”
    提起谢焕,男人淡然从容的神色总算有了些起伏,眉心那道竖褶瞬现。
    “为何不与你一道前来?”
    少女唇儿微抿,脸上略有惊慌,显得有些踌躇,沉默了半瞬,少女一直守礼低垂的眼睑不由微抬。
    抬眼便对上凝着眉,一派端肃的公爹,林贞不由浑身绷紧,试探着开口:“夫,夫君他昨日归来颇晚,染了些风寒,精神略有不济……”声音越发之小,“儿媳便未唤醒他。”
    拙劣的借口,林贞只觉在对面沉默的凝视中,再难开口说一遍。
    本以为公爹会发火,却不想公爹也未再问起谢焕,声音反是一如既往的沉厚温和:“可用过朝食?”
    少女瞬时收了浑身的紧绷,略松了口气回道:“没。”
    男人的目光从少女染着粉意的两颊落到她放松后微沉的肩膀,声音毫无波澜:“那便赶紧回去用食吧。”
    “是,儿媳告退。”少女从善如流地转身。
    裙摆翻飞间一缕似梨似薇的香息从少女离开之处淡淡散溢开来,清新淡雅又馥雅深远。
    男人持箸的手微顿。
    梨香?
    昨夜堪堪压下的画面瞬时浮于眼前,一支梨枝下少女纷飞摇曳的青丝,白嫩颤栗的乳儿。
    谢嵘赫然起身,放下手中筷箸,再无心用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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