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你的唇好软。
    脑中有什么东西砰地一声炸开,她机械地转动眼珠子,目光下垂,粉色的唇瓣水光潋滟,眸色勾人。
    陈予书忽然有些口渴,嗓子干得像在冒烟,急需什么东西解渴。
    她直直盯着身下人的脸,从眉梢眼角到唇珠,然后定住了。
    深藏许久的东西怯懦地冒出头,逐渐清晰,鬼事神差地靠近。
    淡淡的香气变得浓郁,充斥在鼻间,意识渐渐混沌,如同沉入深海,被温暖的水流包裹,缓慢下坠。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因气流影响,正在颠簸,请您系好安全带
    飞机的颠簸与空姐细心的提醒让陈予书一下醒了过来。
    然后,径直对上了一双明亮的双眸,陆微侧着身子,脸几乎贴着她的,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小书书,梦见什么了,怎么一直叫我的名字?嗯?
    陈予书心跳立刻漏了一拍,全身的寒毛登时竖了起来,什、什么?
    怎么这副表情?难不成真被我猜中啦?陆微一只手环着她的肩,下巴搁在她肩头,说话间的气息全扑在了她的脖颈。
    飞机又是一个颠簸,陈予书身子猛地前倾,与此同时,陆微往旁边一倒,牙齿一下撞到了她的下颌,她受不住地捂住那处,低声痛呼了声。
    下一秒,陆微的手覆盖在了她的手背上,掌心干燥温暖,让我看看,哎哟,都红了,真可怜,难怪差点把我牙磕了。
    陈予书一时忘了痛,盯着眼前这张脸,梦里那些旖.旎画面渐次播放,让她耳根一红,不适地躲了躲,我没事了,你坐好。
    干什么?这么冷漠?陆微不以为意地撩着她垂下的长发,要真破相了,大不了我负责。
    你要怎么负责?陈予书心口一跳,竟隐隐升起一抹期待。
    emmm,当然是负责你的终身大事了。停顿了几秒,陆微揉了揉她的头,放心,我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
    听到后面一句,陈予书的心一下沉了下去,有种紧缩般的窒息,忍不住微微愠怒道:滚开。
    陆微坐正身子,憋笑憋得肩头轻颤。
    陈予书偏过头不去看她,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身上的温度慢慢冷却下来,出了汗,湿黏黏地贴着衣服,被飞机内的冷气一吹,不舒服极了。
    见她脸色不对劲,陆微摸了摸她的额头,握住她的手,再睡会儿吧。
    陈予书瞥了她一眼,转而看向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眼眶忽然一热,她忙仰头,阖眸,平复着过快的心跳。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了的呢?
    往事太多,她已想不清楚,只记得,那个夜晚,彻底乱了她的心。
    那是高考毕业后的最后一个聚会,陆微在各桌打转,喝醉了,等她去接,夏日的晚风同样噪热,老式居民楼狭窄逼仄,不透风,扶着人爬上五楼,热汗黏了一身。
    进卧室,灯还来不及开,就累得直接倒在了床上,那晚的月亮格外明亮,她本来在闭目休息,身上忽然投下一道阴影,四目相对,火花噼里啪啦闪烁,倏的,陆微低头,微凉的唇印着她的,一秒后,脱身而去。
    书书,你的唇好软。
    自此,这一句话成了她的梦魇,衍生出无数旖.旎幻境。
    那晚的事,她没再过问,所以一直不知陆微是何意思,是酒精作用下的一时乱.情,还是单纯的无意撩.拨?
    第2章 喜欢
    亲爱的旅客朋友们,我们已经抵达云城机场,当地时间为下午两点十七分,室外温度为三十四摄氏度
    听着空姐的播放,陈予书没动,直到陆微来叫她,她才睁开眼。
    飞机落地,取行李,出机场,刚一到室外,就感觉一股热浪迎面冲来,火辣辣的太阳直射下来,让人睁不开眼。
    都九月了,怎么还这么热?陆微一边抱怨,一边用手扇风,我叫个车,书书,这边来。
    南方九月已经入秋降温,两人身上都穿了件簿衫,没想到乍一来到北方,就被高温打了个措手不及。
    陈予书看着她热红的脸,拆了包湿巾,娴熟地给她擦拭散热。
    陆微立刻撒娇似地用脸贴她,书书,你真贤惠,我要是男的,一定把你娶回家。
    热死了,滚远点。陈予书登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把湿巾扔她脸上。
    说你贤惠还不好?陆微越发得寸进尺,双手圈住她,头贴着她的颈脖,肌肤紧贴,更加热闷。
    这过分的亲近让陈予书避之不及,当即把人推开,自己往后退了一大步,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
    就在这时,打的车到了,司机热情地帮两人的行李放进后备箱,两人坐在后排,凉悠悠的空调一吹,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待司机上车,陆微自报手机尾号,司机看了眼订单,随口问道:来云大上学的?
    陆微系上安全带,说:没错,今天来报到呢。
    闻言,司机语气不自觉带了赞赏之意,原来是云大的新生啊,嗯,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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