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周显最近很烦躁,上个月太子薨了,这代表一切剧情开始,虽然游戏音再也没有出现,但周显知道,他不可能再无所事事下去了。
    重压之下,他几乎看什么都不顺眼,甚至影响了旻阳城的气氛。往日里他虽然在城里逛来逛去,装模作样的行纨绔之事,但终究是没对百姓做什么。可最近只要他上街,街上就自然而然有一股低气压在,他骑着高头大马,护卫就带了数十人,百姓见了他无不躲闪。
    今天亦是如此,周显骑着马,周围是数十个护卫,他慢慢悠悠的走在街上,街上的百姓见了他,都仿佛见了洪水猛兽一般,纷纷的离开了。周显没有刻意的去欺负百姓,却还是让百姓看不太顺眼,议论纷纷。
    因为马只有一匹,还是散步似的骑着,虽然致使百姓不敢随意上前买卖货品,影响了商户的生意,却并不会如电视剧里那般把商户的摊子撞翻。
    照例的走到了街尾,周显仿佛听到了身后松口气的声音,如果今天他再折返回去,不知道那些商户的脸会不会更加难看。
    打定主意,周显刚调转马头,他这队人就直接被拦住了。
    周显认出了来人,是书院的学子,为首的是书院的名人,这一届的解元。
    “旻阳侯,您身为侯爵,怎可如此不顾百姓。”
    在马上看人,人都是矮的,那为首的本就个子不高,现在简直如同个小豆丁一般,周显觉得可笑,就真的笑了出来。马下那人被周显笑的气恼,却也不敢说出来。
    周显冷哼一声,“我只不过是在巡视封地,怎就成了不顾百姓,这商街难道别人来得我来不得?”周显环视了一圈,果然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不敢出声。“既然没人觉得我不能来,让开,你挡路了。”
    那书生看了四周,有人拉了他两下,他不得不退开,退开的时候还叹气了一声。
    周显做了回恶霸,也不打算再走一遍了,哪想刚将马调转方向,就见前方堵了一辆马车。
    一挑马头,又换了一个方向,周显直接避让过去。
    “侯爷,怎么让了。”跟在周显身后的小厮疑惑不解。
    “那马车木料珍贵,雕刻做工精湛,不是普通人用的起的。当下非常时期,若是冲撞了哪个路过的神仙,恐怕我吃不了兜走。”
    “侯爷,还是您考虑周全。”
    “得了,别拍马屁了,给我去打探一下,南王有什么动向。”
    为了避免自己被利用后沦为炮灰的结局,他自然也得多多努力,不能被动等死。
    “是,小的马上就去。”
    感觉有目光看他,周显不由得回头,正巧那辆马车的帘子掀开,从里面探出一只骨节分明、十指修长的手。周显心道这人的手还真漂亮,虽然看大小是个男人的手,但去做手模还是绰绰有余,那视线绝对是来自手的主人,也不知是个什么人物。
    周显转过头不做停留,无论是谁,他都不会惧怕。这几日策马游街,做足了纨绔姿态,就不是知道那个南王会不会就此以为他就是个纨绔子弟。
    是的,南王已经接触到了他,频频示好,这可是剧情中明衡没有的待遇。明衡是剃头担子一头热的扎进去,对南王唯命是从,南王自然对他可有可无。如今换了周显自己,他十足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油盐不进,一副我就是个纨绔子弟,啥也不懂的样子可偏偏南王毫不放弃,每年都得过来和他畅谈人生,偏偏他无法拒绝。
    不知为何,周显猛然想起马车内的男人,这本就是个不重要的小插曲,可还是令人不禁猜测,马车的主人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
    一路畅通无阻的回了旻阳侯府,从侧门进门,随手将缰绳扔给了前来迎接的小厮,周显大步走向后宅,京里风起云涌,他有必要去问问他的母亲,颜宁长公主的意见。
    “娘。”
    周显一进来就凑到了明夫人身边。
    “给娘请安。”
    明夫人放下了书,唤道:“坐过来。”
    周显凑过去,也不客气,拿起榻桌上的糕点吃了起来。
    “又不吃早饭就出去!”明夫人一边嗔怪,一边吩咐丫鬟再去厨房取一些糕点过来。
    “还是娘疼我!”
    明夫人轻笑一声,“旻阳城来了贵客,怕是不日就得登门。”
    贵客?周显想起那辆马车。
    “你日日做纨绔事,近日可要收了!”明夫人的语气温柔,“我知你心里顾忌,可过犹不及,若你父还在,也不用我儿这般难为。”
    提起过世的旻国公,周显也心里一紧,沉默了半刻。“娘。”许久,他才开口,并不在提此事,只是和明夫人聊起了别的,不时说点奇闻趣事来逗母亲开心,母子俩说说笑笑,十分融洽。
    人心都是肉长的,时日长久,他也无法坚守自己那个别扭,真心的当明夫人是亲人。
    “你冠礼已过两年,亲事也要提上事成,你告诉娘,你到底想娶哪家的千金。”
    话题叉开了几次,终是又到了这里,周显不由得头大。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你没有偏好,这事就娘做主了。”
    “这事儿不急。”虽然并不把这一切当做虚拟,可要他娶妻生子,别说他是同性恋,就算不是,他也做不到。
    “胡说,怎么能不急,你父亲像你这般大的时候,早都有你了。”
    周显此刻恨不得溜出去,他还在想什么说辞拒绝,就有侍女进了屋里。
    “侯爷,前院传来消息,李将军来了。”
    周显顿时找到了借口,脚底抹油溜了。
    李将军带来的消息让周显喜忧参半,喜的是军队缺少粮草问题朝廷终于解决,这几年旱灾粮食很多都拿去赈灾了。忧的是和粮草一起过来的,九皇子韩王。
    这韩王是除了太子外最受宁帝宠爱的儿子,本来这没什么,毕竟幼子得宠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偏偏太子死了,就让这一切变得有了几分其它味道。
    几个王爷夺嫡斗的欢,宁帝缠绵病榻看在眼里怎么可能欢喜的起来,于是越加宠爱这个不争不抢的韩王。在周显脑中的故事背景中,甚至传言有宁帝立下诏书,立韩王为太子的事。
    不过可惜,那个未知的诏书还没起用,韩王就挂了,死在了与邻国的一次相当惨烈的战役中。
    韩王的去世也给了宁帝最后的打击,接二连三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宁帝终于坚持不住,病入膏肓。
    要说周显没必要对这个早死的王爷虚,可这事有内情,故事中韩王死在边境罗州,这其中就是明衡的手笔,而谋杀韩王这件事,也被罗列在明衡的罪状中,证明明衡的确早有谋反之心。
    明衡与韩王自来没什么交集,突然对韩王痛下杀手,自然是南王的授意,明衡对南王唯命是从自然不会拒绝。
    不过这韩王确实和明衡之间有梁子,韩王此人平日里最是看不上纨绔子弟,公事公办,以至于他若是见到了有仗势欺人的事,就算是王公大臣的子嗣,也仍旧严惩不贷。
    有了这么个性格,自然就看不上纨绔子弟明衡,明衡平日里装作纨绔样子,做的可比周显厉害多了,搞的旻阳城内多有怨言。韩王执法如山,最后竟然将明衡直接下狱,虽说明衡最后出来了,可梁子也算结下了。
    这位刚正不阿的王爷,周显还真不想打交道,可即使周显再不想见,到了旻阳的地界,他也必须得登门拜访,去驿站见人,想到堂堂一个王爷住在驿站里,周显还是真有些佩服的。
    到了驿站,看了看这不算普通,却也绝对不怎么好的住处,整理了一下衣服,由着那个小太监指引自己过去面见。
    韩王正在院子里练剑,那把剑随着他的动作上下翻飞,寒光闪闪,韩王在剑光中闪展腾挪,气势逼人。那张脸看的并不是很清楚,可身体却肆无忌惮的显现出它的力量,周显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一句话,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这韩王果然有本事,怪不得敢来边境,怪不得被南王忌惮的要除之而后快。
    小太监报着他的身份,韩王终于停了练剑,剑插入剑鞘,动作帅气而具有力量。这和周显拍过模特有十分大的区别的,那种力量美简直激起了周显的创作欲望。
    而当韩王转向他的一瞬间,周显终于招架不住,他甚至觉得心脏停止跳动了一瞬,又疯狂的加速的跳动。
    怦!怦!怦!耳朵里都塞满了心脏几乎跳出胸膛的怦怦声。
    周显甚至有了一见钟情感觉,他的心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什么叫做怦然心动。他身为摄影师漂亮模特见过太多,却没有哪个能像眼前的韩王一样,让他脑袋放空觉得天地间只剩下韩王那张脸。
    谁都没说话,韩王将剑扔给了一旁的小太监,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周显看的还有那么几分眼熟。
    “拜见韩王殿下”周显对韩王行礼,明明不该抬头,却忍不住瞄了韩王一眼,却立刻发现韩王也在看他。
    周显只觉得那双眼睛就像个漩涡,把他迷的脑子里一团浆糊。
    行过礼,周显站到了一边,并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心扑通扑通的跳来跳去,根本静不下来。可就这么一走神,韩王却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明侯。”
    周显登时清醒过来,韩王的语气不可谓不冷,看来眼前并不是他搭话的好时机,这韩王对他的印象看起来应该是特别差。
    “今日,在下并不知马车内乃是韩王,多有得罪,望韩王不要计较。”周显又来了个标准的揖礼,周显不是傻子,那马车里坐的是谁他如果现在还装不知道,那就太假了。
    “今日之事,我并不与你计较。”
    听了这话,周显颇为高兴的抬起身子,却看见韩王严厉的看着他,周显只觉得自己仿佛中了蛊,即使是这样的眼神,他也恨不得多看几眼。
    “谢韩王。”
    周显说罢,准备理一理脑子里那团浆糊,可韩王接下来的声音却让他不得心里咯噔一下。
    “我计较的是你多日以来,日日如此,不知冲撞了多少其他人呢。”韩王突然难,“又有多少无辜百姓敢怒不敢言,又有多少客商只能给明侯让路。”
    周显根本无从辩驳,他确实荒唐些,却也也远没到十恶不赦的地步,为什么这韩王一描述,有马上就要被下狱的错觉。
    周显不能闭嘴不言,该有的人设不能变,否则南王那边就白糊弄了,遂冷静下来,将街市上怼学子的话又说了一遍。
    “明侯好口才。”
    周显苦逼的在心里暗叹,单身了二十二年,好不容易春心动了,怎么就来个这么高难度的!
    “策马入市虽是小事,若有人告,按律法当如何?”
    周显只觉得细密的汗从后背渗出来,一下子就明白明衡怎么就毫无愧疚就下了杀死韩王的命令。不在乎是韩王成事,依韩王的性格,他肯定日子不好过,可惜明衡没算到,南王也不是个好上司。
    无法逃避这个问题,周显只能回答。
    “杖二十。”周显只觉得自己的声音发虚,他可不想挨揍,别说杖二十,杖一都不行,感谢自己身处特权阶级。
    “明侯封地旻阳,看顾一方百姓,就是如此看顾的吗!”
    周显觉得这语气不对啊,可要拿出怼学子的气势又不行。他可在任何人年前说自己有豁免权,可眼前的人不行,韩王此次运粮目的绝非那么简单,虽名为犒劳军队,恐怕实则却是替皇上监察地方大臣是否尽忠职守。离他边疆战死还有一年时间,此刻实在不是和他硬怼的时候。
    想到这里,周显也不准备反驳了,这么点小事,充其量骂他一顿以作警醒,还能真给他二十板子,不由心下稍安。
    虽心中还有忐忑,并不敢抬头看韩王,可心里却又忍不住想起韩王那张脸来,竟越发的口干舌燥起来。见鬼了,色令智昏吗?他竟然还有心思去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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