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站得高看得远,你那样瞧着,倒不如爬上来,视野更开阔了说不定能发现线索呢。”他边说边顺着上来的路缓慢走下去,拉着男子往山上走,他爬得不远,没走几步就走到了山脚下,“走啦,别发愣了,时间就是这么被你一点一点浪费的。”
    莫尘心里无语:“敢情还怪起我来了?”
    指示牌不止山下有,山上也有。只不过被大大小小的树枝给挡住,不太容易发现而已。山上都是树,站在山脚下抬眼望去,惊觉山上的树呈现两极化的场面,一半特别翠绿繁茂,另一半则好似是营养缺乏,树枝光突突的,仅有的几片叶子即便不是秋天也泛着枯黄。
    “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走了几步,莫尘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终是忍不住把心中的疑惑问出口。
    他话音刚落,祝无眠脸上的笑意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僵了几秒,他收起笑容,换上严肃正经的神情,重重的点了点头,声音很小却铿锵有力:“奇怪。”这两个字好似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莫尘更加不解,他皱了皱眉,心塞的一时难以言语,“那你还非要拉着我上来?”
    若山上真有什么埋伏,他们此番举动,岂不是自投罗网?
    “就是因为奇怪才会想要来看看。”
    祝无眠一句话就把男子给噎住,沉默了良久都没想出该如何反驳,他缓缓开口,解释道:“我明白你心中的顾虑,你所担心的、让你无法下定决心上山的,正是我执拗要上来的理由。”
    莫尘叹了口气,“恕我无法理解。”
    “性格不同导致了我们处事的方法不同。”祝无眠简短的说了一句,末了在心里思忖一番,又说:“就好似我无法理解你,为什么永远站在原地想,等到想出万全之策了才会去行动。”
    男子没说话,他继续道:“仔细想来,奇怪的事情何止这一件?”
    “妹妹死的那天你去了医院,在急救室外面等着,我明明是在家里休息,再睁开眼却发现躺在了医院里,手上还出现了一行奇怪的会慢慢消失的小字。”祝无眠稍稍顿了顿,长舒一口气,“甚至让我觉得,我好像是被人控制了。”
    他声音不大,山里很安静,莫尘听了个清楚,心下有些疑惑,各种不解都堵在心头,他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静静的听身旁人说:“所以每当有奇怪的,我就会想要抓住,想要去查看事情背后的原因和真相,期待能和我一直纠结的事情有所关联。”
    末了,他眉头皱了一下就舒展开,嘿嘿笑了两声又重新露出笑颜,“可能我这种脑回路很难理解。”祝无眠扒开挡在身前的树枝,“不过既然已经上山,就不要去想没用的事情了。”
    “嗯。”莫尘轻声应了应。
    以前都是祝无眠跟在他的后面,如今却反了过来,倒是方便许多。路上挡住路的树枝和石头都被祝无眠给清除,他走得很是顺畅。
    他出声询问:“对于九头鸟你还了解多少?”
    安静了几秒,祝无眠仔细想着,脑海里总有模糊的影子一闪而过,他想要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这种感觉很是令人烦躁,他懊恼的用力拍了拍头,闷声说:“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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