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上显然是听出了重点,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眼睛却是亮了一分。“那你的意思是说,皇后的病症,是可根除的了?”
    “回皇上,正是!不过,皇后娘娘现在五脏都有些发虚,不适合用药,最近使用针灸的话,对皇后娘娘的康复才是更为有利一些!”沈玲虽然没有抬头,但仍然能从皇上的口气中听出些喜悦的情绪来。
    “那好!既然如此,皇后的病症便是全权交由你来负责!你在民间的医馆就歇了吧!从今日起你便久居宫中,朕不会亏待于你的!”
    一听这话,沈玲当心便是心一惊。
    沈玲先在可是是瞒着圣上,一身男儿装的女孩儿,若是被强行的留下,被识破真身也是迟早的事,到时候,自己可就是一个‘欺君之罪’就算一块免死金牌,自己也是活罪难逃的啊!
    更何况,沈玲并不喜这种随侍君前的提心吊胆的富贵生活,所以,就算自己是男儿身也是不希望将自己一生的自由交代在这深宫内院的!
    “皇上,请三思啊!草民曾在师父面前发过重誓,此生决不再宫中度过的!”这誓言原本是不存在的,但是因为沈玲的需要,所以此时,它就是存在的!反正身份一事已经有了欺君的一条,沈玲也就不在乎再多一条了!反正又不会有人过来验证这种誓言之类的东西!只要自己不说,谁又能知道自己跟师父之间的话呢?
    “哦?此话当真?”一听这话,皇上的眉头明显褶皱起了一些弧度。黄讪的话,当年是没能留住,这次成了他的徒弟,好不容易知道他有个徒弟的存在,自然是想要将其留下的!可是却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层!自然是心中不能舒畅的了!
    “回圣上,千真万确!沈奕当时还是发了毒誓的!”此时的沈玲,神情凝重,半点儿不像是作假。
    皇上将沈玲的神情看在眼中,当下便是信了!毕竟那个黄讪就是因为不喜留在宫中,才是在自己赏其免死金牌之后,不顾一切的要去云游。既然收了徒弟都没放出风声来,也很有可能是他真的让这徒弟发毒誓了!
    皇上斟酌了一下,才是开口道:“既然如此,朕也不便勉强于人。那你便是现在宫中住下,等到皇后的病彻底根治了再行离去,这样总是可以了吧?”这次皇上看向底下沈玲的视线严肃了几分,大有‘你不可说不’的坚持。
    在宫中住下!若是自己不再乾学府上课的话,还好!可事实却正是如此!若是自己从‘沈奕’被招进宫中为皇后娘娘治病,而沈玲也是正好请假,这两者的时间正好对上的话,不引人怀疑那也是不可能的吧!
    虽然皇上的神情已然出现不容拒绝的神态,但沈玲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
    “圣上,实在是草民在民间的医馆,也是有几个长期过来医治的病患,多年来一直如此!皇后娘娘的病也不是几日便能彻底根除的,这样的话,只怕会耽搁了他们治病的良机,再想医治也是更加困难了!
    皇上乃是一国之君,天下黎民之主,不可能见死不救!如此一来,草民倒是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黄上一听便知他是想要拒绝,不过,连‘天下黎民百姓’都抬了出来,皇上是不能当面说‘不’就是了,但神情显然不好了一点儿。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
    拒绝的话,谁都不愿听,尤其还是一国的君主!这也是沈玲不喜欢随侍其左右的重要原因之一!不过这些现在不是沈玲多考虑的了。
    “皇后娘娘的病,不是几日便能好了的,但现在也已然不是会轻易犯病的了!这几日,草民会天天过来替皇后娘娘诊治,确保皇后娘娘的身子正在往好中转!这样,即不会耽搁皇后娘娘的病情,也不耽搁还等在家乡的那些病患的医治,也算是两全了!”
    听了沈玲的建议,皇上一时间并没急着开口,而是想了片刻后才是问道:“你说皇后的病不会再犯,可是当真?”
    “回皇上,这点儿草民能有九成的把握!这几日,草民还是会天天进宫为娘娘请脉的,待到病情稳定,才是隔几日再进宫来为皇后娘娘请脉,这样,皇上意下如何?”沈玲自认为是已经做到了最大的让步,而且,打一开始听了梁启的话时,沈玲就料定自己不肯能立刻全身而退的,若是病症如此好医治的话,宫中太医多的很,又何必要来找自己这个黄讪神医的徒弟呢!
    “好!只要能医治好皇后的病,事后,无论你要什么奖赏,朕都会应允了的!”
    “谢皇上隆恩!”在得到皇上这句话的时候,沈玲是暗暗在心中大大的舒了口气,轻松了不少,当即行大礼谢过。
    王太医乃是宫中太医之首,伺候皇室多年都未曾得到过圣上如同看待英才一般的赞赏眼神,反而是这今日才是进宫面圣,诊治皇后的一介草民,心中怎能舒坦了呢!
    不过不甘归不甘,现在皇后娘娘的病情和脉象的确是稳定了,而且人也醒了,没有什么异常,就算王太医心中再是不舒服也只是气无处可发,自己闷着难受罢了!
    虽然心中不免因为皇上对于沈玲的态度各种看不惯,但这几日不能为皇后娘娘的病情做出多少贡献的王太医也是自知理亏,垂首站立一旁不再多言。再看向沈玲的神色都变了,说不上是钦佩,但更称不上是恨了!
    光顾跟皇上周旋的沈玲,自然是无暇顾及身边眼神变了的王太医的!沈玲本来就少见圣上,更别说现在是以男子身份跟皇上谈话,况且皇上的话中,听着倒是一片对自己的重视和关爱的话语,一派的重视之意。
    也只有当事人的沈玲最为清楚,皇上的‘关爱’话语中,句句离不开探问的意义,只是藏得深,很难听得出来就是了!
    皇上是问的随心,却是害的心思不够用的沈玲在心中叫苦连天,生怕自己一句话说错露出什么破绽,被识破身份时一方面,更可怕的便是自己的乔装瞒圣,欺君之罪,圣怒的牵连,自己可是万万受不住的啊!
    尽管沈玲心都提在了嗓子上在跟皇上对话,但由于沈玲脸上的易容所致,却是看不出半点儿紧张和出汗的迹象,不免让皇上以为她是‘见识过人、稳重能持’之人,不免对她高看几分。
    这样对于沈玲太过挑战性的相见,幸亏没有持续的时间太长,才是在天色渐黑的时候,沈玲在又看了皇后一眼,才是告辞出宫了!
    刘公公奉圣上之命出来送行,一路上刘公公的客气,沈玲是看在眼中的。这应该是跟皇上对于自己的态度是密不可分的!
    皇室,这个听起来威严高贵的地方,却是沈玲最不想触及的地方!这里的人心思都太过重了,表面上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若不是这样的话,谁又能在帝王身边待得久呢?
    这华丽的宫城里,到底掩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谁也不知,可这看似前路似锦的诱惑,却是对于沈玲这种人起不了多大的诱惑。因为相对于求功近利,沈玲更为渴望平淡的亲情和眼前的欢乐。这种耀眼的功名利禄,对于沈玲来说还是太过遥远,触不可及!
    每每进一趟皇宫,沈玲总也会多处一抹怅然来。大概是在现代的时候看过的尔虞我诈的宫廷计太多的都是悲剧收场的太多了,才是生出了这么一份‘厌恶宫廷’的情绪出来。
    轿子将梁启和沈玲抬出了宫殿,两人跟刘公公告别之后,换乘了马车。
    沈玲只是低头,情绪看着有些低落,却是不知在想些什么。梁启坐在她的对面,却是没有准备去打乱她的思绪。
    今日的沈玲,不得不承认,对于梁启来说,是给了他极大的冲击力的!以前知道她是黄讪神医徒弟的时候,大概是因为她那时不过七岁,总觉得是太过幸运而已,经过相处才是知道,她不仅是嗅觉惊人,而且还聪慧过人,心理年龄早已超越了人入眼看到的这具小小的身体太多太多了!
    虽然早就心里知道,可是当面对如此大场面,沈玲的实践稳重的形式作风,分毫不漏破绽的跨越性别年龄的角色扮演,竟也是惟妙惟肖,让人看不出丝毫的迥异来。若不是跟她私自对话,还能听她口气娴熟的唤自己为‘梁大哥’的话,就连梁启都要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位二十多岁的成年男子了!
    尽管心中对于沈玲是万分的好奇,但在这马车中梁启也是没有问出半个字来!这驾车的可是刘公公指派的人。先不管他到底有没有他意,但只要是外人面前,他们就不可有半分的松懈。
    等到两人到达乾学府的时候,天色已然全黑了。
    驾车的小厮将两人带到乾学府后便是匆匆的离开了。
    梁启出示证明身份的牌子之后,才是连同沈玲一起进了乾学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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