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点了头,“行吧。”
    莫无逾:“谢您大恩。”
    凌越重新闭眼后,真就想起来过年的时候是见过一次那个乔熠的。
    对方跟娃娃机里的带着粉色蝴蝶结的柔软玩偶熊似的,态度恭敬而诚恳,“凌越哥好!”
    事就这么定下来,结果到了那天莫无逾临时有事,不能陪着一块去。凌越摆了摆手让他放心做自己的事去,倒是宋二少闲着无聊说跟着去蹭顿饭。
    乔熠收到了莫无逾发来的包厢号码,附加一句:“凌越你肯定认识,我跟他说好了,你直接把东西给他就行。”
    乔熠跟凌越交集绝对算不上多,但乔家一向是要搭着凌家的。过年的时候,他爷爷还特地带他去凌越面前混了个眼熟。
    凌越当时靠在沙发上,身后挂着一副价值千万的油画,安静盯着壁炉里的火苗。看起来比画更贵,看起来更像是一副足以被赏鉴的画。
    这位看起来不打算继承家业却已足够优秀强大的同辈,让乔熠莫名畏惧。
    凌越拥有一切却完全不在意,愿意为了自己真正热爱的事放弃一切,并且凭借自己的能力真的做到了极致。
    凌越那时看起来心情不佳,但是在乔熠紧张又郑重地伸出手弯下腰跟他打招呼时,凌越还是伸出了手,虽然只是虚虚一碰。
    包厢门被推开,正喝茶的宋涛看清人后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说什么乔家的小儿子吗?!他为什么会看到宋悦词啊?!
    乔熠现在是在场唯一状况外的人,他还微笑着,“凌越哥好。”甚至给跟在身后的宋悦词让了点路,“悦词,这个就是能帮你补好玉的那位,你不要紧张……”
    宋涛这下是真的惊了,这到底是什么缘分,要这么说的话,难道是宋悦词拜托了乔熠,乔熠搞不定找了莫无逾,莫无逾最后又找了凌越……结果是为了凌越送给宋悦词的那块玉?!
    宋悦词怎么也没想到乔熠说的能帮她的人会是凌越,她待在原地没动,就停在了包厢门口,一步也不再往前迈。
    宋涛很犹豫要不要说点什么,因为从他的角度看起来,凌越可能已经快气疯了。
    凌越一双浅棕眸直视宋悦词,嘴角带笑,“怎么不进来,什么绝世宝贝还藏着不能见人啊?”
    乔熠立刻挡在宋悦词前面当和事佬,所以凌越的目光又落到了乔熠的身上。怎么说呢,一看就是家里养得特别宠的那类,整个人散发着青春而无害的气息,像盛夏里一棵能用来遮阳的树。
    乔熠:“没有没有,我这个朋友她比较,比较认生。”
    凌越:“认生还愿意跟着你来?”他已经完全认出来了,这个乔熠,就是那晚给宋悦词送花的人。他在手机上给秦琛发了条微信消息,言简意赅三个字:查个人。
    乔熠刚想说什么,宋悦词还是选择了转身就走。她实在没办法当着凌越的面把那块玉拿出来,她知道凌越花了多少心血在上面,但是她不光害他受伤到做手术,现在还把他送的玉摔成这个样子,她好像,总是对不起凌越为她付出的所有。
    乔熠立刻追了上去,他知道宋悦词是一个足够高傲的人,但她一向对别人的冒犯反应很淡,不光淡她还能让人哑口无言无地自容。
    今天凌越那一句,其实并不能算得上什么冒犯,宋悦词的反应却相当强烈。乔熠认识她以来,除了在法国那次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情绪波动,也让他真的再次感受到了这块玉对宋悦词的重要性。
    乔熠快跑两步拦住了宋悦词,“凌越不是那么容易见的。”乔熠努力跟她讲明白其中关系,“我也是真的拜托了人才让他愿意试试帮忙的,我们现在走了,以后肯定没机会了。”
    “你那块玉是梁家的对吧,有些关系你不清楚,梁家的门路用钱没用,用人情更没用,他家现在就愿意高看凌越,所以他开口,你的玉就还有救。”
    乔熠看她还是没动,再次尝试着向她伸出手,“或者你给我,我帮你拿给他。”
    宋悦词摇头,她是真的想补好的。她轻轻深呼吸了一下,但如果就此还到凌越手里,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凌越看着折返的两人,他问宋涛要了支烟,第一次当着宋悦词的面直接点燃了,烟雾笼了他的眉眼,“怎么说?”
    凌越穿浅灰色的绸料衬衫,灯光落在上面像漾起一层被月照着的宁静湖面。只是这片湖远没有表面那么平静,湖面下全是暗潮汹涌。
    宋悦词站定到他面前,他们之间隔着很大的一张转盘圆桌,菜一道没点,空荡荡只有中间那一束繁复精致的鲜花装饰。
    宋悦词从包里掏出一个纯黑的小盒子,把它放到圆盘上转了过去。凌越抬手按住后直接打开来看了,就是他送的那一块,有一角碎了,裂纹虽有延伸,但还算好。宋悦词在小盒子里垫了厚海绵,把它牢牢固定住了。
    他正要伸手拿出来,乔熠出声阻止了他,“凌,凌越哥,悦词她很看重这块玉,她不习惯让人碰它,还是麻烦您转交给能修复的人吧。”
    宋涛闻言在一旁直接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脸,这到底算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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