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只是想要表达感谢。
    觉得明知道他要过生日自己却什么表示也没有不太好。
    应该只是这样。
    但宋悦词举起蛋糕对他说:“凌越,生日快乐。”的这个瞬间,他还是觉得自己真是要完蛋了。
    他在宋悦词面前蹲了下来,没有看那个蛋糕,而是直直盯着宋悦词的眼睛。宋悦词也没有避开,酒劲上头脑袋昏沉,她忍不住催促凌越,“快许愿。”
    凌越:“直接吃吧,没有点蜡烛。”
    宋悦词把蛋糕往后缩了一下,“不吹蜡烛也可以许愿。”
    凌越看着她垂下的眼睫,她好像头一次有了温度。不是即使距离再近,也始终无法触碰到的宋悦词。
    他闭了眼,很快又睁开,直接凑近一口咬上蛋糕顶上的那半颗草莓,底部位置甚至还是青色的草莓。
    “酸死了,宋悦词。”
    宋悦词点点头,“不好意思。”
    凌越从她手里拿过自己咬过的那块蛋糕,“为什么不问我许了什么愿?”
    宋悦词:“你许了什么愿?”
    凌越笑了,宋悦词也会有别人说什么她就做什么的时候。
    “首先,希望宋悦词的防备心可以高一点,不管是自己醉酒还是别人醉酒,都不应该跟异性独处。”
    宋悦词显然已经没有在听了,她把脑袋埋在膝盖上,相当敷衍地嗯了一声。
    凌越侧过身撑着头看她,足够珍视的眼神, “希望我能再多了解你一点。”
    “让我再多了解你一点吧,宋悦词。”
    第20章 似被蛊惑
    五分钟后, 凌越看着动也没动一下的宋悦词,先喊了她两声,意料之内的没有反应, 他又小心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宋悦词的后脑勺,“宋悦词?”
    虽然托着她或是抱着她去按指纹锁密码很容易,把她抱上楼放上床也很容易,但是,他显然是没有身份做这种事的。凌越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打算让物业管家安排一个女管家过来。
    只是他的电话还没打出去,宋悦词的手机也突兀地响起来, 凌越探身把她身侧的白色小包拿过来, 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着:美惠姨。
    凌越遇到救星似的按下了接听键。
    美惠姨本来应该一周前就回来的,结果宋悦词母亲在她回来前又出了问题, 本来应该由美惠姨带回来转交的宋悦词的画像都被破坏。精心画了几个月的画作, 添上了情绪泛滥时的重重几笔。
    没办法看了,更没办法带回来送给宋悦词。
    美惠姨没有提这些, 只是告诉宋悦词,医生说有的进口药暂时缺货了需要等,外婆跑医院不方便, 还是她在更方便一些。
    美惠姨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小词啊,我马上到家了,我用不着坐明天的飞机,我看今天晚上的更便宜, 咱不缺钱也不浪费那个钱。”
    “小词?”
    凌越:“美惠姨好, 我是凌越。”
    美惠姨听见凌越的声音顿了一下,宋悦词是个私人意识极强的人, 手机这类私人物品,绝不会轻易跑到别人的手里。
    美惠姨当即就有些急,“凌越啊,小词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您别着急。”凌越看向宋悦词,她大概一个姿势维持久了也感到不舒服,直起腰后下意识往后倒,凌越立刻伸手托住了她的背,手虚虚地停在她的腰侧。他微微皱了下眉,太瘦了,背薄到似乎没有重量。
    美惠姨在那头依旧着急,“小词怎么了啊?”
    凌越看着因为惯性脑袋抵在他肩膀上的人,“她醉了,醉得还蛮……厉害的。”
    美惠姨听完后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然后又叹了口气,“小词酒品不好,我马上就到了。”
    电话挂断后凌越看向磕在他肩头的宋悦词,恬淡美丽的一张脸,耳边发丝、眉边小痣都足够引人。他觉得美惠姨说的“酒品不好”,应该是对标平时的宋悦词,而不是宋涛那种见到人就要鬼哭狼嚎,能想起从小到大所有伤心事的“酒品不好”。
    不过他显然也低估了宋悦词的酒品。因为电话挂了没几分钟,宋悦词就抬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凌越心下一惊,避也不是,不避也不是。
    他的手还是没有碰到宋悦词的身体,往后退了一点,手撑在地上。距离被拉开,却也方便了宋悦词无意识的动作。
    温热的呼吸扑到凌越脸上,宋悦词大概觉得自己睡在床上,做梦一般喃喃自语,眉头皱了起来,看起来要哭。
    凌越不知道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只是她这个表情出来后,他没再避开。在宋悦词靠上来的时候,他抬手揽住了她的肩,把她按到了自己的胸口的位置,“别哭啊,宋悦词。”
    所以美惠姨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凌越看到她时有一瞬间的惊慌,总觉得给家长一样的角色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但美惠姨什么也没说,她只是赶紧过来搭手把宋悦词扶了起来。
    美惠姨:“凌越你能不能进来帮帮忙,我去给小词煮醒酒汤,你帮我看一下她。”
    凌越点头,跟着进了门后还是开口解释道:“我不是有意要跟她有身体接触,我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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