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科是一名获得进阶头衔没多久的年轻法师,他想于自己的法师塔,苦于没有经费只好重操旧业给人做保镖之类的工作。听说南方的几个郡都少法师,他挑选了最南的谢尔德碰运气。只是他的运气实在是背,刚被一位贵族聘用,就遇上了新雇主的难。
    “你看他怎么样?够格成为你的对手吗?”
    看着男爵所指的方向,安纳科有些犹豫。
    黑袍的法师犹如一个巨大的光体,即使被行人遮挡住大半身形,但魔法的气息早已飘散于空气中,想忽视都难。还未正式接触,直觉就告诉他,那名法师的位阶不比自己低。但为了男爵不低的薪金,安科纳只能硬着头皮上。故作傲慢的点点头,他离开马车,快步走向背对自己的黑袍法师。就在距离到达普通法术的攻击范围时,对方停下脚步,缓缓地转过身。
    平举双手,握拳,在胸前交叉,安科纳比出了法师要求决斗特有的姿态。黑袍的法师微怔后,出了一声低笑。
    “决斗?”嗓音显示:的年纪不会过四十岁。安科纳略微松了口气。法师的年纪与本领是挂钩的,年纪越大,本领越高。
    维克多的目光越过提出斗要求的人类法师,投射在不远处的马车上,华丽的装饰和贵族徽章让他明白自己被人缠上的原因。
    一定又是哪无聊的贵族找乐子
    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安纳科的决要求,维克多此刻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他玩,但它的对手却不这么想。安纳科回望了一眼马车,硬着头皮再次拦住维克多的去路。
    “不过是进阶法师”
    一句带有贬意地话从袍法师口中吐出。即使旁边没人听到。他也觉得气愤。还没等对方同意。地刺术已经了出去。
    铺有青石砖地地面突然隆起半米高。像洪水季节爆地泥石流一般向前推移。过路地行人尖叫着避开。滑行了两米后。泥土突破砖石。变成又尖又硬地刺状。
    张开见地结界。挡下人类法师地第一波法术突袭。巫妖伸手从随身携带地魔法口袋里取出一个细长地水晶瓶。拔掉瓶塞。随手一挥。在瓶中地液体飞洒出去地瞬间启动法术。刹时。银色地液体由液态转化为固态。变成了尖利地冰锥。带着冰冷地寒意冲向安纳科。
    安纳科蹲下身。将双手按向石砖。轰隆一声。地面再度隆起。变成一堵三米左右地墙壁。他还未来得及想接下来该用什么办法回敬对手。就见原本直线前进冰锥突然改变了方向。分左、右、上三个角度刺了过来。
    猝然生变。安纳科来不及施展新地石墙术。只好将他所携带地保命道具抛了出来。白色地粉末遇到空气立刻燃烧起来。熊熊热焰与石墙一样高。将安纳科整个笼罩住。
    “呼呼呼”躲在壳里地安纳科微喘。内心又惊又惧。他还从未见过冰系法术在成形后还能改变原有地路线。如果不是措手不及。他也不会被逼到把保命道具也用掉地地步。
    路上的行人直至这时才反应过来,这吓人的一幕原来是传说中的法师决斗。因为近些年南部几郡的法师锐减,已经很少能见到如此刺激的场面。人们在两明法师不远处围聚成圈,对安纳科躲藏的灰白色球状物体评头论足。
    维克多所施展的冰锥术遇到温度极高的火焰立刻融化,刚缓过神来的安纳科还来不及高兴,被蒸的冰锥变成一团白色的雾气,同时还散出难闻的恶臭。
    “呀啊!”沉闷的惨叫让围观的人们停止议论。
    五官迅渗出血,安纳科这时再张开防身结界已经没有任何作用,周遭的空气里全是烟雾,仿佛吞了火炭般的剧痛从口鼻蔓延到肺部,每呼吸一次,他就觉得生命力从体内渗出一部分。
    “你居然下毒”两眼黑的安纳科用打颤的手在怀中翻具有短暂镇痛的药水,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是中毒了,那些银色的液体本身就是含有巨毒的物质。黑袍法师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以法术伤害自己,对付冰系法术,大部分法师都会选择使用相克的火系法术。连这个都算计好了,我怎么会天真到认为那个人是与我位阶差不多的法师。
    缺少了火焰的轰烤,空气中飘浮的白雾又变回液态。维克多用法术将珍贵的巨毒银星草汁牵引回它手中的水晶瓶,小心盖好,正要拔腿离开。暂缓了痛楚的安纳科第三次喊住它。
    “等等”
    “怎么,伤成这样,你还想继续无聊的决斗?”
    “至少让我知道输在什么人手里”安纳科现在只
    给贵族做保镖的差事,继续法术的修行。他太狂妄t败的水准居然也妄想建法师塔
    “伊恩德林。”维克多心想也许以后还有多次要用到现在所扮演的角色,就大方地褪下兜帽,让对方看清它的容貌。
    精灵天生就会使用魔法的种族,该自我安慰输的不是太难看吗?
    安纳科苦笑,转身朝马车走去。
    “领主阁下,我输了。”
    维克多已经走步,听到安纳科说的话后顿住,它缓缓回头,视线转向那辆原本没怎么在意的马车。
    门开了,一名表情轻浮的年从马车里走出,视线越过落败的安纳科直直盯在维克多身上。
    “那边的精灵师,有没有兴趣当我的保镖?”
    霍克百无聊赖地研究领主家大的装潢,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全都都扫了个遍,还是没等到领主大人的莅临。
    有些微驼的老人带着着几名粗布的女子来到总管跟前,报告今天招到的女仆数量。
    一听只招到四人,普莱西眉头的立刻了个结。连仆役的数量也减少了塔兰的法律又禁止强行征召,领主再不想点办法的话,普通的招聘可没法再聘到人来领主府干活了。
    霍克眼就认出了混在女人当中的雷娜,两人的目光仅有短暂的交汇,很快就都投到不同的物体上。
    “在这里等吧,领主差不多该回来了。”普莱西挥挥手示意老头靠边站。他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领主会留下这个没什么用的老家伙,既干不了体力活,又不像特别精明的样子,除了那双让人有点害怕的眸子,根本一无是处。
    接收到普莱西探究和鄙夷的目光,老人回了一记傻笑,完全没有雷娜去应聘女仆时的精干。
    当记时沙漏转了第二圈,连接着庭院的走廊终于传来略显急促的脚步。
    “这些就是你今天的收获?”一身黑的领主大步流星地走入大厅,目光扫过排排站的女仆与佣兵,冷笑一声。
    普莱西立刻意识到领主有些不大高兴,急忙解释为何只招到这些人。但他胆子再大,也不敢明说人少是因为已经闹腾了两年的传闻。
    霍克与雷娜的目光只在领主身上停留了极短的时间,很快就黏住跟在领主身后的另一个人。就算看不到脸,只从站姿和气势也知道是法师奎德林。
    与雷娜若有所思的表情不同,霍克嘴角一撇,在心里暗骂。真是好狗运,居然和领主一块回来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
    “大人,这些佣兵和女仆”普莱西本来想说是否要挑选,被领主粗鲁的打断了。
    “你看着办吧。奎德林,你随我来。”
    看着领主领着身份明的人直奔他自己居住的地方,普莱西连连摇头。领主越来越不象话了,和两年前用雷厉风行的手段夺取政权的简直是两人。就在他给正式转职为私人护卫的佣兵和女仆讲解在领主府内需要注意事项的时候,驼背老人悄悄从侧门离开了。
    雷娜瞥了一眼老人离去的背影,心想该找个机会给霍克提个醒让他注意那老头。
    领主的寝室位于府邸最深的庭院,像座孤岛一样被深达数米的水池包围。
    “坐。”领主一返回独立如塔的建筑后,立刻撤去了脸上的轻浮之色。
    “谢谢,我还是喜欢站着。”维克多婉谢了领主的好意。
    “刚才有注意到吗?”没头没脑的,领主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但维克多知道他指的是驼背老人。从踏进领主府,它就感觉到了这个建筑群的异样。
    空气中不止有浓烈的血腥味,还弥漫着一股死气。那些面色苍白的仆役虽然活着,却离死已经不远。
    领主府有亡灵法师,或是死灵。
    “啊有看到。那个老头”既然领主喜欢卖关子,那我也不戳穿。维克多面带微笑的回答。
    “我雇你的主要目的就是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只是监视?”
    “没让你做的不要乱来!”听懂了维克多话语中的询问,领主怒斥。
    “如你所愿。”微躬,维克多在领主不耐的挥手中退出。
    有意思了,没想到谢尔德郡会有死灵法师,也许一开始就不是水妖作樂。
    看着渐黑的天色,维克多盘算着该去给雷娜与霍克提个醒,以免他们不知深浅的去自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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