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就能听到沈束通电话的声音:“没什么大事,就是吹了一阵风,风稍微大了一点。”
    “我就不跟着老师一起回去了。”
    “宥哥也在这呢,我跟着宥哥一起。”
    最后这一句,估计才说服了家长。
    范雎摇了摇头,得,这两小尾巴估计是甩不掉了。
    吃过饭,集合队员,范雎带着人向长白山“陨石奇观”的方向走去。
    范雎路上随便说一说情况:“据说这颗陨石已经有好几千年的历史了,在长白山还没有被开发前,就有不少游方之士慕名前来祭拜。”
    “比如秦时的始皇帝,曾在此立碑祭天寻找仙人的踪迹。”
    始皇帝寻仙,在历史上都是赫赫有名,充满了各种名样的怪谈和传说,当然大部分并不被史书承认。
    “比如刘伯温斩尽天下龙脉,但到了长白山此处,却唯独留下了长白山的龙脉没敢动手。”
    “比如四几年的日军也曾经来过此地考察过这块陨石。”
    “几千年的风霜,浑然不动的陨石,经历无数的动荡,最终在近日裂开了,这才有了我们这次的研学。”
    那个叫苏雨的女同学询问了一句:“为什么突然裂开了?”
    范雎都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近代工业发展,雨水酸性极强,经过数十年的酸性雨水的侵泡,这陨石就裂开了。”
    人类能够适应这样的酸性雨水而生存,但其他的物种等就未必了。
    不同物种需要的温和环境是不一样的,只不过人类在发展面前,很少考虑过其他物种的生存问题,地球向来被人类称为私有物。
    就像现代发现的白霜,将它比喻成一种新能源,即便白霜的危害再大,但在那让人颤抖的利益和好处面前,谁能谁愿意停下脚步?
    煤炭的发现,燃气的出现,以前是付出其他物种的生命为代价,但从未有停止使用它们的时候,现如今不过是为了一种新能源,以同类的生命作为带价罢了。
    本质并没有改变,在利益和所谓的发展面前,人类是不会停下脚步的。
    众人:“……”
    一时之间居然也不知道作何反应。
    范雎他们走了一个小时才抵达目的地。
    范雎在手机上联系那个叫朱龙雨的环境工程师,范雎发现此人和找他带过门的环境工程师是同一人,因为他们使用的头像是同一个。
    这倒是免去了范雎两头跑的麻烦。
    朱龙雨,带着一幅眼镜,皮肤稍微干燥,标准的科学工作者。
    范雎上前握手。
    朱龙雨其实是有些惊讶的,他的报告上交后,上门的确回复,会安排一个专家前来调研,只是他没有想到来人居然这么年轻。
    对于只派一个专家前来,朱龙雨是有些不满的,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就是景区的一块巨大石头破碎了,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大事。
    而且来的还是一个什么遗迹学专家,朱龙雨觉得怕是要白来一趟。
    范雎也在介绍着这些学生:“这是我这次带队的滨海大学的学生,他们跟着学习一下。”
    朱龙雨振作了一下,道:“情况我在报告上差不多也说清了,现在要注意的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块陨石周围没有电子信号,手机无法通讯,大家注意别走得太远,以免失去联系。”
    “这长白山虽然被开发成了旅游区,但太过广阔,里面也经常会有野生动物出没。”
    “前面就是陨石观赏区,我的团队主要从事环境保护,对这块陨石的情况并不太了解,你们自己去研究罢。”
    虽然他觉得这块陨石和遗迹应该也没有半点关系,陨石是天上掉下来的,他不信搞遗迹的还能研究到太空去。
    范雎点点头,带着人上前。
    那是一块巨大的风化了的石头,因为开发景区的原因,修建了一些围栏等安全措施和一些祭拜的平台。
    周围有一些历朝历代立的石碑,石碑上是一些祭文,多是祈求风调雨顺,或者彰显自己功德的文章。
    跟在旁边的沈束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电子手表:“居然直接不显示了,这陨石该不会有什么辐射吧?”
    范雎带着人转了一圈,然后对几个学生问道:“你们有什么疑问?”
    那个叫沈宴的安静的学生意外地开口:“为什么说它是一块陨石?”
    范雎不由得看了对方一眼,这学生倒是问到点子上了:“因为古老相传。”
    “在秦朝相关的一些书籍上就有它的记载,据说天降神石而落于此地,于是当地的百姓就称它为星石,天石。”
    “这是最早的记录,后面的有关它的书籍上,也就这么叫了。”
    几个学生不由得一愣:“也就是仅仅是神话传说,然后统一了叫法,久而久之就成了人们口中的陨石奇观。”
    范雎点点头:“现在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了?”
    “去伪存真,我们需要的是真相,而非众口铄金。”
    “遗迹学虽然是一门神秘学,甚至被不少人称为伪科学,但我们自己要清楚,我们寻找的到底是什么。”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么一块巨石,又在高山峻岭之中,古时候的工具还不足以移动它,现代人应该也没有那个资金来移动它,也就是说,它从存在起,应该就这么竖立在这里。”
    经历了千年万年的风霜,时间是它最好的装饰。
    范雎说道:“你们自己观察一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周宥都忍不住摸了摸下巴,遗迹学还挺有意思,跟探秘寻古一样。
    范雎没忍住,问了一句:“听懂了?”
    周宥掉头就向一边走去,呵,范雎那眼神以为他看不懂?嫌弃他一运动训练专业的听不懂。
    沈束在拉肖耀:“你听懂了吗?”
    肖耀:“好像听懂了,好像又没有,在说它可能不是一块天上掉下来的石头?”
    “我们来这的目的就是要证明它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范雎此时站在风口,看向金顶的位置,这里倒是有风吹向金顶。
    昨晚的风着实怪异,若那阵风真被白霜感染了,那么白霜的源头在哪里?
    范雎又看向身后的石头,靠近它电子设备就无法使用。
    范雎沉思着,这块石头或许还真不是来自天上,而是……
    范雎向地底看去,目光就像能穿透地面。
    一群人围着巨石转来转去,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一山中奇石罢了。
    范雎蹲在地上观察着石头周围生长起来的野草,牛筋草,狗尾草等,都属于禾本科。
    但有趣的是,它们的叶片中的一些,开始出现了不规则生长,多边矩形。
    这很奇怪,就像是辐射引起的变异。
    任何物种为什么会和自己的父辈母辈长得相似,比如人,生来就长一个脑袋和四肢,眼耳口鼻,而不是三个脑袋之类,其他植物动物也一样。
    这是因为基因序列决定了生物发展的外貌,但万事万物也有例外,比如国外的一对姐妹,就共有一个身体,等等。
    这是基因出现进化偏差的一种体现。
    例子很少,然而范雎看到的这一丛丛的野草,却同时出现了很多例。
    范雎拿出相机拍摄了几张,并在笔记上记录了几笔。
    沈束和肖耀正伸长了脖子看着范雎拍摄:“鬼哥,你拍啥呢?不就是一堆普普通通的野草。”
    范雎直接向那些野草指了指。
    连周宥都伸长了脖子在那观看。
    三颗充满了问号的脑袋。
    范雎看得直摇头,直接掐了一野草叶递过去:“它们似乎受到了什么影响,你们看这叶片,和它们本该有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三人这才反应过来,沈束:“是不是和我们上次看到的柳树杀人案一个道理,那柳树被白霜感染后,枝条直接穿透了从它下面路过的行人的胸膛,然后又自相残杀,整棵树都死掉了。”
    范雎其实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白霜感染,但这块石头肯定有些与众不同。
    周宥三人倒是眼睛亮了起来,这块大石头似乎变得稍微神秘了一点,有趣了一点。
    范雎说道:“去看看这块石头的裂缝吧。”
    范雎的其他几个学生早跑去裂缝那看了,毕竟他们这次来,就是因为裂开的陨石中出现了未知生物的化石。
    周宥他们能忍住不去观看,是因为他们和范雎最熟,所以喜欢一起行动。
    范雎走过去,马栋梁等正惊讶地在那拍照,见范雎过来,赶紧道:“陨石里面真的有化石。”
    “这石头若真如传说中说的是一块陨石,岂不是证明了地球之外是存在其他生命的。”
    说话都有些颤抖,别人或许只是看热闹,但对他们来说意义重大。
    范雎叹了一口气,就算是太空生物,和你一个学古文的有啥关系啊。
    抓不住重点。
    范雎走了过去,这块巨石裂得还比较大,或许因为岁月久远的原因,巨石分成了两层,表面的一层是风沙夹裹而成的沙衣,上面全是风吹雨洒的坑坑洼洼,所以才被误认为了是陨石。
    里面一层,呈现出一些简单的波纹玉质,质地黝黑。
    范雎都愣了一下,这质地有些像他的那块黑石。
    不过他那块黑石怎么弄都弄不开,但眼前这块裂开了。
    范雎沉思着,是出自同一个地方吗?
    范雎用火烧水煮都弄不开的石头,倒是被现代化的酸性雨水侵蚀几十年,给弄开了。
    范雎想着,等回去后,他也买点强硫酸之类的去试试自己那块黑石,也算是一个新开辟的思路。
    范雎伸手摸了摸岩层,第一层就是普通的被侵蚀后的沙岩,看似厚实,其实脆得很。
    又伸手摸了摸里面的波纹玉层,入手……温暖。
    适合做床板。
    范雎也拍摄了一些照片,然后看向裂开的岩石里面露出来的化石。
    的确是一化石,和博物馆看到的那些差不多。
    诡异的地方是,这化石看上去并非已知的任何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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