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直将通往刀泽城的路!
    一路上,恒泽不曾有过休息,直奔那刀泽城。比起叠砖冰堡被郭然牢牢控制,南部的岷峰、云上关被韩龙湾的韩沧占领,刀泽城还是有不少冰堡的旧部势力的!
    这一路上也不太平静。风与冷自然是不可避免的。而之前恒泽注意的那个人,一直倚仗着滑车,小心地跟在他后面。
    随后而行的,还有三伙人。不知道到底想干什么,恒泽虽然心里清楚:似乎从城中出来,就被盯上了,但却不敢轻举妄动。
    在无奈之下,只好装作没有顾虑地走着。
    冰洲,辽阔零星成众多岛屿。在陆地上,居六成多的地方是那平原,因此倒也没有多少凸起。而拥有四成左右的山谷高丘,成了这里别样的风景。这里会有些针叶树木在敖首挺胸,和少数耐寒的像泥炭藓之类的在倔强地生存着。
    恒泽前行的脚步渐渐慢了。他真的,很想知道后面的这些人想干什么。便手持那破刀,不动。
    那刀,或者说只能算作铁片,早已残败不整。
    “在下铁飞龙铁塔岗来会会少主的高招!”
    “不知几位?”
    “我们是鬼刀门的人!”
    “老冤家,我们哥仨是暗门第四代中的‘三剑流’,听过名号没?”
    “哈哈……暗门又如何,都干着杀手的行当!”
    “最起码我们干净一些!”
    “这么说,你们是来护主的!”
    “拿人钱财,自然终人之事!”
    “我青鸣剑浩仇向来说一是一!”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
    剑浩仇直接一剑刺入,接着手腕一抖,几个剑花连着几步,杀入这来自鬼门的三人“阵地”。
    而“三剑流”的另外两人也不含糊,直接杀将开来。
    恒泽望着鬼刀门的三人,全无招式可言。似乎随心所欲,便与对方对了个旗鼓相当。
    而最后一伙人,只有两人静静地看着。
    而那“行乞者”借着滑车,也靠近了“这幅画面”。那残了的腿,仍保持着倔强,支撑着他慢慢起身。
    “少主,小的有一物相送!”,只见他左手停住了车子,右手从身旁的包裹里摸出一把刀来。
    “你是?”
    说时,那滑车之上猛然立起那高大却显得憔悴的枯黄“斗篷人”。
    回答少主的,是一句“杀你的人!”
    那刀直接砍去,恒泽自然一退。就发现了对手的缺陷,腿脚确实不利索。
    便横刀一挡,道:“你为何……苦?”
    “旗帆岛的弟兄向来恩怨分明,而你……竟看不清?”
    听得恒泽越发迷惑。
    可耳畔猛来一下冷风,只好招架这少有耳闻的“鬼刀”。也无暇去回想在残月岛上所感悟与施展出的元素力量。
    “吃一刀吧!”
    恒泽忙一闪,却不还手。他还沉浸在对曾经海边的回忆之中。
    “傻了!”
    “等等……主人命令我们不可伤了性命的!”
    “这……”
    “哈……先用老子的鬼头刀……揭他一层皮!”
    只见恒泽再次后退时,前后同时一刀劈来。
    在一刻,恒泽急中一跳,正踩这鬼头刀的刀刃。随后一脚踢到了那人的大头。
    “别犹豫了,不然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还看着干嘛!”
    忽地,不只是什么刺入了恒泽的脑袋。左手来回抓头,右手却紧紧拿着那把破刀不放。就那么几下,脸上就有了两三道血痕,那刀也不知所以地舞了起来。
    那完全不顾生死地冲去,是丧失理智了吗?是刺激到最脆弱的心弦了吗?还是已经彻底疯了?
    “三剑流”在另外两伙人的威逼下,两个挂着彩,最小的那个已经在冷风与热血中永远停止了战斗。
    只听剑浩仇不停地念道:“表弟啊……表弟……”
    但是,这场战斗却没有因此而停止。
    恒泽的刀就像狂风。猛烈地、以一种眨眼都不及的速度,一次又一次,来到“鬼刀”身边。
    可那“鬼刀”三人又何曾见过如此疾风之速!
    不觉也是心慌。
    难道这就是任由放纵后的强大潜能?难道这就是少主藏在内心处在怒气之下最真实的面容?
    如果,可能:我想,你我也要在某一刻做一回最真实的自己,燃烧着自己的“小宇宙”,看看自己究竟有“多么地强大”……
    然而时间仍奔流不止,“恰似一江春水”般一往无前,又带着“杨花落尽”、“一池萍碎”的优柔缠绵。
    空间与时间同在。正如这场战斗随之“暗门”三人组的颓然,已经只剩下剑浩仇一人了,仍在残酷进行着一样。
    最后一伙仍在“作壁上观”,不只是“闻风而动”,还是准备“黄雀在后”,来个最便宜易得手的“渔翁之利”!
    那滑车上的,早被砍去了一条腿。倒也是报应。而“报应”他,不是双眼泛着红丝的恒泽,而是那号称“鬼刀门”门下的“三昧狂徒”!
    “这下,可走不了了吧!哈哈……”
    “那又如何?”
    这刀难于捉摸,正如那刀主人的个性一般。
    时而平静似水,时而狂怒如潮,正是这感觉,让曾经的体会一一涌现。是冰,是水,是好冷!
    那刀带着这源自回忆的悲怆,无情地划过苍穹下的虹光。
    只是那虹,伴着无数的血色,又残留着深入心房的痛迹。
    “一切……结束了吗?”
    剑浩仇那举过头顶的剑,再也无法刺去,就如同“生如夏花”的精灵,枯萎着、憔悴着、沉睡于大地。
    那滑车也碎了,如果不是有那不知姓名的来自“旗帆岛”斗篷人睡在车上,只怕几脚也就被谁,踢得一干二净了。
    此时,唯一站着的,是少主恒泽。
    在风拉扯的衣角边,有血。
    低头,看……满地都是斑斑点点。
    恒泽无意激起地运气,让“鬼刀门”中那个“放屁最多”的矮子,在落入冰土的瞬间,左腿上包裹着一层结成的“冻甲”。
    好在,不放弃的意念支持到了!恒泽爆发好运的时刻,再次运用出了“元素的力量”。
    慢慢调息了片刻,恒泽起身向远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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