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映放低声音,解释道:“老刘还在前面架车。”
    不是,他问的是这吗?
    以前搞野外的时候也没见她操心会不会突然来人啊。
    云映看出赫峥心中所想,道:“以前是因为肯定不会有人。”
    她躲开赫峥的手,道:“你揉我了我只会更酸,不要。”
    赫峥与她之间,起初是她比较放的开,后来不知道什么起,赫峥就开始青出于蓝。
    她还有些怀念以前那个青涩含蓄的他。
    虽然起初她也什么都不会,但是每次她把从书上看来的知识讲给他听的时候,他都会听的耳尖发红,然后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有时受不了还会骂她两句。
    现在他只会比她还兴奋,然后换她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她不躲还好,一躲赫峥就偏要搂她,云映就这么毫无悬念又被他禁锢在怀里。
    他对着她的脸颊亲了一口,发出一声不小的声响:“你忘了,老刘年纪大了耳朵不好。”
    云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跨坐在他腿上,然后道:“算了,你弄吧。”
    “这么勉强?”
    他嘴上这么说,动作却不含糊,挑着她的下巴去吻她的唇。
    很快,这个吻移到了颈窝,少女骨态鲜艳,锁骨雪白,幽香萦绕。
    很快他就给出了最直接的反应。
    为什么会这么香?
    她平日似乎也没有钟爱雪兰,亦很少用香露,只有沐浴时会用些他看不懂各类东西。
    他轻闻了下,然后终于道:“你好香。”
    云映还以为他在跟她调情,于是道:“你也好香。”
    没想到赫峥又继续道:“雪兰,你沐浴时加的是这个?”
    云映沐浴时加的是药材,根据她心情不同,功效也不同,有时是祛湿有时是助眠,她摇头道:“不是。”
    相比于自己身上是什么味道,她更关心别的。赫峥在她臀下的存在感很强,很难忽视。
    她最后的底线:“不在马车做。”
    “也不能用腿,马车会晃来晃去”
    赫峥:“那为什么会这么香?”
    云映动了动臀,他的反应就更强烈了,云映呼吸滞了下,他就带着她的手去解他的革带。
    云映思索道:“以前总带有雪兰的香囊,可能被腌入味了。”
    “在裕颊山,这个东西还挺珍贵,有镇心安神之效,后来……”
    她贴心道:“我的手可能有点凉。”
    “后来戴的很少了,你是第一个闻到的。”
    确切来说,是第一个闻出具体是什么味道的人,因为他闻的最多。
    赫峥靠在车厢上,嗓音低哑的问:“真的?那他呢。”
    云映抬眸望了他一眼,好像是故意的,手上的动作变了变,赫峥握着她的腰轻嘶了一声道:“你……”
    云映不满道:“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别人。”
    “都说了你是第一个,别人没有机会总离我那么近。”
    这话又取悦了赫峥,赫峥弯起唇角然后握住她的手,低声道:“真的啊?”
    云映没搭理,专心做起了别的。
    她靠他太近,以至于在他不经意的时候,他身上也沾染了她的香味。
    ……
    *
    从京城到裕颊山只用了一个月,但从裕颊山回来却足足用了快两个月。
    等再次回到京城时,已是一月底。
    一天傍晚,他们终于结束近三月的行程,抵达了赫家。
    家里特地备了一场家宴,云映在房间换衣服,赫峥刚回来就被叫进了宫。
    泠春三月不见云映,实在想她,一晚上为她准备这个准备那个,忙的脚不沾地。
    沐浴过后,云映坐在妆台前盘发,泠春把耳饰呈上来给云映挑选,云映随手指了颗莹润圆滑的珍珠。
    泠春把耳铛从匣中取出,望着镜中少女明艳的脸庞,不由道:“夫人,出门一趟,你气色越发好了。”
    以前云映也很美,但总有股薄冰似的脆弱感,弱柳拂风一般,配上她的温柔气质,很容易让人心生怜惜。
    泠春又不确定道:“好似还丰腴了些,更是美艳了。”
    云映诧异,盯着自己好像确实圆润了些的脸庞,道:“我胖了啊?”
    泠春笑道:“您应该再胖一些,肯定更好看。”
    她以前也是吃的好睡得好,都不见胖,怎么在路上两个月反倒还胖了。
    但话被轻易盖了过去,泠春给她带上耳饰,光滑柔弱的珠子格外衬她。
    隔了快一个时辰,云映才去往正堂。
    冬日的天色总是灰蒙蒙的,院子里有几个孩子在嬉闹,喧闹声从里面传过来。
    候在门口的嬷嬷见云映过来,上前迎接道:“少夫人,您总算回来了,您走这段时日,夫人常念你呢。”
    紧接着嬷嬷目光一移,看向云映身后,脸上笑意更深:“公子,您回来了。”
    云映回过头,赫峥正踏进院落,晦暗天光落在他肩头,男人阔步走到她身旁,自然而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手这么凉。”
    云映道:“怎么才回来?”
    “路上碰到了夏大人,同他说了两句话。”
    云映提着裙摆,同他一起踏上台阶,这时内院中的岚哥儿从里面冲了出来,一下抱住了云映的腰:“伯母伯母,我好想你!”
    小孩声音稚嫩,仰着头眼巴巴的道:“你可算是回来啦!我天天都在等你,饭都吃不下。”
    云映被这么一撞,手腕被桃核挤压,疼了一下,她带桃核带习惯了,总忘记它的存在,这段时日也未曾留心过。
    这么一疼,她才突然后知后觉想起现在得把桃核取下来了。
    以前赫峥没提,她也给忘了。
    就算他不说,但估摸着他看见心里可能也会不舒服。
    赫峥轻嘶一声,强硬的拉开这小胖墩:“都快成球了还吃不下饭?”
    嬷嬷笑着抱起了岚哥,打趣道:“呦,这么小年纪就会油嘴滑舌啦?”
    “公子,少夫人,你们快进去吧。”
    云映手腕还有轻微痛感,她原想去抬手看一下,却在这时感到手上一轻。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破裂,然后脱离了。
    落在地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赫峥在她身侧道:“走吧。”
    云映轻嗯了一声,被他拉着走进了内院,裙摆扫过地面,她未曾低头去看一眼。
    家宴基本都在,除了宁遇。
    苏清芽解释道:“这段日子宁遇太忙,日日都是早出晚归,跟他爹年轻时一样,什么都不管,心里只有公务。”
    “上进些的都是如此,娘你看大哥,之前都见不着人影,现在有了家室,陪大嫂一走就是三个月。”
    “要我说啊,二哥该成亲喽。”
    ……
    赫峥与云映坐在一起,两人衣袖挨着衣袖。赫峥给云映夹了一筷子莴笋:“好像还是山里的更好吃些。”
    云映把莴笋吃下,然后与他贴耳道:“我觉得你给我夹的好吃些,有点甜。”
    少女轻浅吐息落在他侧颈,他脊背一僵。
    但好歹是大庭广众,赫峥没云映那么自然,他迅速道:“回房才。”
    云映没想那么多,她不明所以道:“回房干什么?”
    赫峥觉得她是故意的,道:“你说呢。”
    一顿饭很快结束,云映在正堂内陪苏清芽说话,赫峥又临时接到情况要离开。
    与此同时,宁遇姗姗来迟。
    于是他正好与要出门的赫峥打了个照面,时隔三月,一切好似好如同以往。
    宁遇脚步顿了顿,看向这个跟他同父异母的男人,还是率先开口道:“大哥。”
    赫峥停住脚步,看向这个时时都温润有礼的男人。时至今日,就算他已经全无威胁,他看着还是很不顺眼。
    赫峥垂眸道:“来早了吧。”
    宁遇好像听不出赫峥话里的讽刺,他才刚要开口时,目光忽然不经意的落在了阶前一颗破碎的桃核上。
    裂成了两半,落在青石板右侧的泥土中,几乎与泥土混为一色,若是不注意根本瞧不出来。
    他喉结滚动,瞳色浅淡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
    最后他还是移开了目光,含笑道:“来早了怕大哥不高兴。”
    赫峥冷笑一声,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不过我倒有一事很好奇。”
    宁遇道:“大哥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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