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光揣两件事:操逼、包子。夜色如水,活色生香。小镇灯火阑珊,路边烤串箱子冒着尘世俗气的浊烟。
    鱼无精打采走来,冷不丁发觉报亭后头绿化池水泥边上蹲一老太,头披暗绿围巾,正朝她招手,面容诡异。老东西有病吧?鱼没搭理,闷头往前走,快回场院的时候感觉右边有人蹭她扭头看,又是那围巾老太。鱼问:“什么情况?”
    老太开口了,嗓音飘忽怪异:“你儿子托我给你带句话。”说着来拉鱼的手。鱼一把甩开:“我认识你么?”那老太眼睛似笑不笑,眼底似有暖暖善意。她低声说:“你儿子其实没死。他想回来找你。”小镇面馆。
    “嗞扭扭”门被推开。鱼跟老太走进来。店里冷清、昏暗、没客,生意跟鱼肉包子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东墙挂一镜子,让小店看上去恍若大出一倍。
    两逼挨镜子落座。鱼叫了两碗牛肉面,然后盯着老太使劲回想,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直截了当问:“我儿子在哪儿?”“哟,亏你还记得你儿子。你多久没给你妈妈打过电话了?你有罪你知道么阿?”
    鱼闻到老太嘴里飘出浓浓尸臭,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你谁啊你?”“年轻人,嘴巴放尊重点。老阎他们叫我王灵,你得叫我王姨。”王灵?亡灵?鱼坐直,警惕起来。
    “早先啊,这辈子作孽下辈子还。现在改规矩了,现世报。”鱼问:“我儿子想回来?你想要多少钱?”
    老太突然掐鱼脑袋大声喝问:“你这儿怎么了?我要钱干吗?你现在简直的还不如牲口呢。我真看不过去。你儿子那么小、那么软,他还什么都没享受到呢他想妈妈。
    可是想找一个有人味儿的妈妈。”听到这,鱼一阵心酸,眼睛终于像她的逼那样,湿了,她觉得她对不起孩子可这一切都跟那次手术有关。手术以后她一直这样。她意识不到自己完全丧失了感动和去爱的能力、意识不到她已经成了一头两条腿走路的猪。鱼问:“我该怎办?我怎么能换回我儿子?”
    老太说:“只剩一招,孽债孽还。你找一替死鬼。他得通鱼性。你跟他走,不管他让你做什么,你只管照做、让他觉得占了你便宜、你赶紧吸他的阳。
    熬到子时,你身上的孽就都给他了,等矮子们去的时候,你记着裹一件红衣裳。”鱼嘴唇松开。现在她信这老太太身份了。
    她问:“我上哪儿找这么一人去啊?”老太幽幽说:“水上乐园。记住,你这次不成功的话,跟你儿子就只能冥府见了,人做事、天在看。”说着,老太太逐渐雾化,眼看着遁形。鱼着急了:“喂喂你说清楚!”
    伙计送上面,心里纳闷:“这姑娘真ji巴怪,进来就ji巴叨叨叨叨,还一人叫两碗ji巴面,撑死ji巴丫的。”
    他回身的时候无意中余光扫进镜子,感觉镜子里有俩女的。再看桌边,一个姑娘。伙计腮帮子针扎地难受,头皮有点儿要起来,鱼厌恶地瞪他一眼:“嘛呢?没见过骚的?”伙计一边退下一边暗骂:“操,什么ji巴世道嘛?”
    水上乐园。鱼把身子泡在腰子形的浅水池里,亮出她最拿手的犯骚放电伎俩可一直没人过来跟她搭讪。
    鱼通体异常发白、浑身一点儿劲都没有,像电池没电、又要犯病。她困得要死,拼了命强睁眼皮。就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忽然想起站前包子店老板娘对她说的话:“不管怎样,别放弃!再困难也别放弃!”
    一怪叔叔朝走来、停下,狠狠盯看她、开始搭话:“等谁呢?”鱼说:“没等谁。我一人。”近了,越来越近了,怪叔叔朝她贴过来。鱼幽幽看着他,嘴角微微上翘凹陷表情轻蔑。那是蒙娜丽莎的微笑。我走过一个腰子形的浅水池,水深半米到一米不等,靠池边的水底有台阶,贴的马赛克。
    池子里有些食色男女,泡在水里各怀鬼胎。我无意中一下发现她正迎着我的眼睛望着我,目光阴凉,脸苍白,头发长,我当时感觉阴气特重。我立刻意识到碰上了一个骚东西。骚气是骚东西的通行证,明眼人一瞥就能看出来。
    那种逼丫头眼睛里有东西,有思考,有阅历,另外嘴唇微张、感觉明显是有话要说、就挂在嘴边,像屋檐上悬着的一滴水,随时要掉。我过去问她等谁呢?她说她一个人。她二十多岁,整个身子细长苍白,像要灭绝的白化蛇。
    我从水里拿起她的手,一边查看一边摸。她的手很软很灵活,表面有水,反射着太阳的光亮,肥瘦适中,不骨感也不臃肿。手背隐约可见几根淡蓝色静脉。
    手指细长绵软,指甲长短合适,淡粉色,很干净。我恋手。我对女的脸挑剔、逼挑剔,对女手更挑剔。对我来说,如果一女的手型指形标致、指甲形状颜色耐看、气味对口,能极大刺激我的雄激素。
    没挑的手极少,赶巧现在这逼的手让我愉悦。我亲她软手,感觉下边ji巴直了,顶着游泳裤,怪难受的。我问她:“你这手指进过逼洞吗?”她回答说:“进过。”
    我眼前好像看见了这好看的湿淋淋的手指在柔软的逼肉逼褶里来回揉搓的高清特写画面。旁边有一些泡水的男男女女,正在往我们这头看,一个个表情木然,像食人僵尸。她说:“你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说:“这就对了,我是怪叔叔。”
    她目光迷离、柔声对我说:“叔,在这世上,有一座城池,在那里,友情用特殊方式传递。我想你能带我去那儿,对吗?”这时我意识到这逼脑残。
    她能碰到我是她的福气,因为我脑瘫。我对她说:“对,我能。现在就可以带你去。”她的眼睛放出光来,兴奋地问:“真的吗?”我说:“真的。
    我带你进山,带你钓鱼、捉獾、打鹿。看,天开始阴了,我最喜欢在下着大暴雨的时候抡着砍刀登野山”她打断我说:“哦不了,谢谢,我不太喜欢进山。我只想去‘那个’地方。叔你能带我去吗?”我点点头,认真地说:“走,换衣裳去。”
    她从水里哗啦站起身,并朝我伸过手来,拉我起身。我拉着她湿漉漉的手,中了邪似的跟她跨出浅水池,挺个ji巴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沉浸在玩儿她手的快感中。她的小软手被我握在掌心,手感那么陌生,那么刺激。
    我一松一紧捏她手,一直走到了男更衣室门口,我还舍不得放开。她淡淡微笑,略微往回抽手。我揪住。她一下没抽动,两下没抽动,第三下加力,抽走了。
    我手心立刻空荡荡,很失落。她走向女更衣室,一步三回头。腰细腿长,屁股肉嘟嘟。在手臂的轻微摆动下,那双手的姿态美极了,我有点头晕。
    12:54分别换好衣裳,带她上车,出了水上乐园,直奔万灵山。天色越来越阴,空气里已经凝满雨水气息。一路上,她望着车窗外的阴暗风景,脸上的表情平淡从容,一点不紧张,看来是久经沙场啦。
    进了别墅区,拐进我的院子,下车进宅子,这时候天黑得简直像晚上了,其实才正午。我的厨房超级大。地牢通常在地下室,我的地牢设在厨房里,有铁链,有刀子,有超大案板、超大水池、还挂着十八个大铁钩子。她对这些都没什么兴趣。
    而是直接问淋浴间在哪里?我说你在更衣室没洗呀?她说“要里里外外洗干净,一会儿才好玩儿。”说得直白自然,毫不扭捏。我指给她淋浴间。
    她扭进去,开始放水淋浴。我觉得今天抄上了,以为我能玩儿她操她支配她,可惜当时不懂,想占邪灵的便宜,你永远没戏。
    她洗澡的工夫,我一点儿没闲着,外头黑得别墅里处处得开灯。我的厨房里灯头安得多,所以格外的灯火通明。灯光下,我蒸熟一锅土豆备用。大脐橙、活泥鳅若干备用。
    n头大蒜拍烂,蒜泥备用。窗外雷声大作。雨点紧跟着拍下来。一场大暴雨呼啸着砸下来,裹挟着怨气,要砸烂人间。
    她在淋浴间里洗了好长好长时间,终于门开,她出来了,什么也没穿,湿湿的头发看上去更黑,眼神虚幻漂渺。她开口对我说:“叔,我有点儿困了,我想躺会儿。”这好办。我这儿除了肉钩子,就属床多。
    随便给她带进一个屋子,指了指大床。她走过去,撇下浴巾上了床,钻进被单躺下,很快睡着,一点没客气。我走进隔壁书房,打开电脑,安安静静码字。13:44窗外的雨一直在下。窗玻璃早已湿透,洪水竖着往下泼,惨无人道。
    本来,雨中码字是本狼四大享受之一,不过今天这雨大得有点儿邪乎。只要一码起字来总觉得时间在飞,没怎么着,两个小时过去了,码着码着,忽然听见书房门口方向传来一声叹息,女声,很闷,模糊不清。我以为是小骚逼醒了,抬头看书房门口,空荡荡,没人。
    难道是我听错了?我继续看片,刚看了一会儿,听见书房另一个方向有响动,嘎吱、嘎吱,这回很清晰。这响动我太熟了,是我母亲坐进那把老旧的椅子才会发出的特殊响动。
    我抬起头,望向书房角落摆着的那把椅子。那椅子是洛可可风格的,狮子腿,以前是我母亲的专座。
    原来的椅面就一块橡木板,挺硬的。我给加了厚海绵垫,包上以暗赭石色为基调的防水帆布,花纹精美、纹路细密,再用亮亮的黄铜钉密密绷在座板背后,改良后这椅子坐上去软软的,屁股不辛苦。
    母亲去世以后,一直没人坐。我没让别的女人坐过,我自己也不坐。留着那椅子,纯粹为留一个念想。现在,我无比熟悉的响动正是这把经过特殊改良的椅子发出的。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这把椅子,只见那花纹精美、纹路细密的防水帆布包裹的椅垫正中正在往下慢慢凹陷,分明是有人正在往下坐、圆滚滚的屁股给压出来的凹陷。可我看不到任何人。母亲已辞世多年,现在魂灵进屋、是有话要告诉我吗?我苦思冥想,不得而知。那凹陷的椅子面继续凹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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