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有点小激动。
    李欢却是笑的很淡然。
    从打算为刘安出海当海盗那天,李欢就已经把功名利禄、名誉性命扔在一旁。
    他相信,刘安有一个伟大的目标,他一直看到最后。
    “来,李兄。”刘安挽着李欢来到高丽地图前:“我的计划第一步,控制军队。第二步,建立水师。第三步,平农奴,就是推翻高丽原本的贵族权力,将国权名义上归为高丽百姓,但实际上,一切控制在手。”
    “明白,我知道我应该作什么。”
    “恩,那么先说第一步,控制军队不是让他们听话就够了,我们需要钱,军队需要吃饭,需要军械……
    刘安和李欢开始在讨论。
    再说开城。
    正如李欢所说,把张齐贤挡在码头外足足两个时辰。
    等张齐贤到开城的时候,他面前有些高丽兵在摆人头,有些则在把绑着的人一一砍头。
    两个时辰,鲁东与花子婴各带三百好手突袭了高丽贵族的大宅,直接杀死主事的人逼降加许诺,让大部分大贵族的护卫与家丁倒戈。
    然后就是杀,不断的杀。
    按名单抓人,罪名只有一个,试图谋君篡位的同党。
    开城城内都有着一股子血腥味。
    可开城大营却有着不一样的气势,崔山嵬看着只有原本约四分之三的王城兵心潮澎湃,他终于明白洪湛离开高丽前给他说过的话。
    洪湛当时对崔山嵬说:你站在国公面前感觉自己卑微,国公让我告诉你,有一天你站在探花郎面前的时候,希望你腿不要软。
    崔山嵬的腿已经软了,他相信若刘安此时来巡营,他会第一个跪伏于地。
    刘安的作风简单粗暴。
    顺者……荣华富贵!
    逆者……全家死光!
    可在此时,却是那么的有效。大贵族家丁号称三千可战一万王城兵,刘安的部下各带三百人,杀和各府血流成河,罪首诛杀,家丁皆降。
    一只新的军队正在组建当中,就是原大贵族的护卫家丁投降的人所组成的。
    凭什么?
    一船铜钱倒下来,不够?
    再来一船。
    不服,砍一颗脑袋。
    再不服,砍十颗脑袋。
    现在,服,还是不服!?
    崔山嵬服了,崔氏上下无一人敢有异心。
    话说两边,张齐贤到了。
    张齐贤没坐车,从码头一步一步的走到开城,然后进开城一步步的走到刘安住的园子,一路上张齐贤认真的看着自己所能看到的一切。
    五寸大的野生鲍鱼见过没?七寸长的紫海参见过没?两尺长的蓝鳍金枪见过没有?
    没见过无所谓,今天美食在桌。
    张齐贤看到摆开五张长案上摆放的食材,口水已经往外涌了。
    但,他来是公务,强忍着内心之中那千抓万挠,板着脸来到刘安面前:“安平侯,圣旨到。”
    “臣,刘安,接旨。”
    “代官家斥责:秘书正监刘安教导佑哥儿有功,但却须知劳逸结合、循序渐进。责令打手板一下,以示惩戒。”
    张齐贤说完身边的长随捧上来一只用金线包着的紫檀木戒尺,张齐贤拿起来在刘安手心轻轻的打了一下。
    打完之后,张齐贤拿出第二份圣旨。
    “代官家问话:官家说,朝堂上有人责问,秘书省刘正监在幽州作战时曾下令前来助战的韩国公兵压开城,后开城宫乱是否是韩国公所为。请刘正监回答。”
    “臣应答:韩国公兵压开城是臣下的军令,此事为真。高丽开城宫乱,经臣到高丽查证,也是属实。”
    张齐贤说道:“代官家问话,韩国公是否推动了高丽开城宫乱?”
    “臣应答:韩国公兵压开城是一件事,高丽开城宫乱是另一件事。这本就是两件事,臣不明白这两件事有何联系?或因为时日相近?臣不解,臣的回答就是,这是两件事。”
    张齐贤认真的记录,然后用印,再叫刘安签字有印。而后身旁的长随小心翼翼的收好张齐贤问话记录,刘安的回答记录,再将那戒尺收进盒中,上封印。刘安与张齐贤同时下漆封后再装进铁盒,交给专人保管。
    张齐贤脸的严肃瞬间消失,一指那五只长案:“还不开饭,等菜呢?”
    刘安打了一个响指,十名厨师从后堂小跑着出来,架火炉、架烤架,切食材,马上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张齐贤把自己的长随赶了出去:“滚,都滚的远远的。最好立即滚回船上,把戒尺送回汴梁去。”
    “是。”
    张齐贤的长随还真的立即就往码头上奔,这就准备立即回去。
    “话说安哥儿,这是什么?”
    “这叫鲍鱼,海八珍之一,若说美味,张公是大宋食神,亲自品尝最好。”
    “哈哈哈。好,好。这个呢?”
    “这叫海参,海中人参。紫色为极珍品,此物可不敢多吃,大补,实在是太补了。晚辈都不敢吃,因为崔氏送来美人几十,晚辈怕把持不住而误了官家的大事。”
    张齐贤脸色都变了:“这个比大腰子还补?”
    “海中人参,紫为极珍品。”刘安只是重复了这一句。
    张齐贤一指厨子:“给老夫先来十只,不来二十只。要用不同的作法,再来点好酒,今个没白来,老夫算什么食神,就是一个饿死鬼投胎,你安哥儿才是大宋食神。”
    两人坐下,刘安问:“张公,佑哥儿怎么了?”
    “这事谁也不怪。佑哥儿认为你说了应该宣扬孝与善,再加上官家知道这事之后御笔赐字。所以佑哥儿打算亲自去主持十大孝、十大善的立碑仪式。河北两路也挺远的,这不,累的有点身体不适,倒不是大事,好好休息几天便是。”
    “但,佑哥儿坚持不休息,结果一直就病倒了。官家打你一下,也是作给朝堂上那些人看的,其余老夫感觉挺好,有这样的皇子是百姓之福,官家也认为好,皇子爱民,以宣皇家之恩。所以你不用担心。”
    “恩。”刘安点了点头,这还真不是个事。
    甚至于有可能,这病都装出来的。
    要知道,自己装病。让有些人被动生病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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