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战速决!吵起来啦!
    军令状!宴王!
    上朝议事!上朝议事!上朝议事!
    玄一一口气说完。
    它是懂总结的。
    沈青黎倒了一盏温水,放到它面前,问道:晋元帝传王爷上朝议事?
    玄一喝了大半:是呀是呀!太监头子出来啦!
    锦一脸色微冷:果然被王妃猜中了。
    沈青黎神色淡然,平静道:按计划行事。
    锦一应声,转身下去安排下去。
    沈青黎端起案上的茶盏,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
    一直以来,朝中都有人进言,让萧宴玄重掌玄甲军,晋元帝按下不表。
    如今,北燕进犯,旧事重提,晋元帝再不能装聋作哑,召萧宴玄议事是迟早的事,沈青黎也早有应对之策。
    只是,大敌当前,这些人还在算计。
    立军令状......
    沈青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沉着中,带着几分冰冷的讥诮。
    如此好算计,却注定要失望了。
    一盏茶喝完,沈青黎起身,坐在了梳妆台前。
    两刻钟后,福公公带着晋元帝的旨意来了,见只有沈青黎一人,且神容憔悴,难掩忧愁。
    他心中忽然有不祥的预感,道:王妃,陛下召王爷上朝议事,不知王爷现在何处?
    沈青黎面露难色:王爷旧疾发作,怕是不能进宫议事,还请公公替王爷向陛下请罪。
    王爷病了?福公公皱眉。
    沈青黎点了点头。
    福公公道:想必王妃也知道北燕兴兵一事,陛下召王爷进宫议事,便也是为此,不知老奴能否去瞧一瞧王爷,也好回宫复命。
    公公随我来。
    沈青黎带着福公公去了乘风院。
    一踏进去,浓郁的药味,带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福公公四下打量了一眼,只见窗户紧闭,摆了好几个炭盆。
    床榻上的人,形容枯槁,脸颊瘦得都凹陷进去,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死气,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时日无多。
    福公公心下大惊,怔忡道:王爷怎病成这样?
    沈青黎道:公公既为国事而来,我便也不瞒公公,王爷中毒已久,毒素侵入五脏六腑,已伤及心脉了。
    中毒二字,重重地砸在福公公的心头。
    萧宴玄中毒一事,他隐约猜到是容家所为。
    这一年多年,都相安无事,怎在这个节骨眼上毒发了?
    福公公心绪纷杂,看向沈青黎:连王妃也束手无策吗?
    沈青黎眸底一片晦暗,摇着头道:这毒解不了,只能压制,但还缺了一味药。
    缺的是何药?太医院兴许有。
    这毒太过厉害,似毒似蛊,缺的那一味药,我还没想出来。
    福公公的心沉了下去。
    沈青黎看着床榻上昏睡的人,神色沉重:王爷的状况,公公也瞧见了,这场战事,我们萧家有心无力。
    福公公叹了一口气,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回宫复命去了。
    他一走,床榻上的暗卫就睁开眼睛。
    王妃的易容术出神入化,没有半点破绽,但脉象要怎么伪装?
    暗卫忧心忡忡,问道:晋元帝会信吗?
    沈青黎唇角露出讥嘲:晋元帝多疑,亲眼所见,他都未必会相信,他会派太医来诊断。
    ......
    福公公坐着马车赶回皇宫。
    朝臣见只福公公一人前来复命,议论纷纷。
    宴王怎么没一起来?
    不会是想借机威逼陛下归还兵权吧?
    眼下确实是大好良机,要不是萧家人尽数死在北燕手上,都要怀疑北燕此次兴兵,是和宴王合谋。
    晋元帝听着底下的窃窃私语,面上神色不显,目光却沉沉地落在福公公身上。
    宴王呢?
    福公公躬身道:回陛下,宴王病重,看着药石无医。
    话音一落,满殿哗然。
    晋元帝眼底起了波澜:宴王妃也治不了吗?
    福公公答道:王妃说还缺了一味药,但到底缺的是何药,王妃也还没琢磨出来。
    众人这才想起,前些时日,宴王妃去护国寺求平安符,那长长的百十石阶,一阶阶磕上去,可谓是虔诚至极。
    原来,是为宴王求平安。
    都要求神拜佛了,可见,宴王这次是真的要熬不过去了。
    有武将站出来,请求道:保家卫国是臣等职责所在,臣愿往。
    景昭也站出来:父皇,儿臣也请战,儿臣身为皇子,受天下百姓奉养,理应为百姓,为社稷而战。
    晋元帝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让景昭心头微凛,眸色也渐渐沉下去。
    父皇无意让他领兵,是在敲打他,手不要伸得太长。
    接下来,请战的人越来越多。
    都是冲着玄甲军的兵权去的。
    晋元帝看着跪了满殿的武将,不置一词,退朝走了。
    晋元帝一走,大臣们也走纷纷往外走,三三两两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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