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人往他们这个方向慢慢走来了。
    购物车轮子的滚动声越来越大。
    水鹊紧张得揪住谢相旬的衣袖,简直恨不得原地变小藏起来。
    现在也来不及躲了。
    谢相旬直接抱住他,凑在他耳边:“不想他过来看到?”
    水鹊忙不迭地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
    从后面看,黑色夹袄体型高大的alpha几乎笼罩住水鹊,只能看到柔软的乌发顶,和身侧露出的白棉袄。
    但是如果近距离路过,想看不清楚人都难。
    推着购物车往前走的alpha对于还在商超里就开始搂搂抱抱的情侣无动于衷,他厌恶地皱起眉,却并不打算避嫌,还是按着原路准备经过他们。
    越来越近了,水鹊揪住谢相旬的衣角。
    “伸舌头。”谢相旬说。
    水鹊疑惑:“啊?”
    面前的人却抓住他张嘴的一小会儿间隙,舌头强势挤入进去。
    他近乎痴缠地捧着水鹊的脸颊,横冲直撞地捣进去,故意追着无处可躲的红舌,捣出啧啧水声。
    陆风驰推着购物车,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摘下蓝牙耳机,不知廉耻的接吻水声十几步之外都能听见。
    谢相旬将水捣得到处是,水痕流出了那浅粉的唇肉,他又一口一口嘬着,被吃的唇都要变得红洇洇,饱满得溢出汁来。
    他说话时有意不去控制音量:“宝宝……伸舌头,再让我亲一下。”
    水鹊完全不敢发出声音,生怕陆风驰听出来。
    谢相旬这根本不能算亲,他简直像一个啄木鸟一样啄吻,又舔又嘬,弄得他舌头发麻。
    陆风驰在离他们五六步之外停下步伐。
    他感觉自己就像误入了某种小电影拍摄现场,虽然看不清两人是谁,但很容易能猜出剧情。
    一个桀骜的挑染系男人,抓住了清纯小男生,不知羞耻地、半诱哄半强迫地让人张嘴伸舌头。
    那人的手也不知道在干嘛,好像要伸进白棉衣里了。
    陆风驰嫌恶地瞥一眼,也不知道口水有什么好吃的。
    这两个人又非要在这大庭广众吗?
    单方面被分手了的青春期男高看不得这些,他骂了两句,转身带着购物车走了。
    谢相旬消停了。
    他盯着水鹊已经变得糜红饱胀的唇肉。
    “他们和你亲过嘴吗?”他难得的凶恶语气,质问。
    亲过。
    吻技比你好。
    水鹊当然不能这么说。
    他怕了谢相旬,怕他追着自己又抱又啃。
    只能当真装作是清清白白没接过吻的小男生,摇摇头。
    第29章 信息素紊乱的alpha(29)
    水鹊回来了。
    他一摘下围巾,宋秦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本藏在薄薄的上唇中央并不显眼的唇珠,给人嘬过后肉眼可见的更加鼓胀。
    缀在唇中,令人想忽略都难。
    偏偏水鹊完全没发现,他只是觉得嘴巴时不时容易干,红洇洇舌尖探出来舔了一小圈。
    水光湿淋淋,覆在唇上。
    他们做了什么?
    他们究竟以什么为条件,能让水鹊踮着脚尖,仰着脸乖乖地将唇送给他们吮?
    如果是之前,宋秦还会以为是开了一些物质条件,但是昨晚交出去的黑卡让他现在清楚地排除了这个选项。
    宋秦目光幽深,视线从水鹊进门后就没离开过他身上。
    不是为了钱。
    那是因为什么?
    宋秦并不认为其余三个人身上有什么吸引人的优秀品质。
    还是说。
    水鹊就是喜欢亲嘴的感觉?
    宋秦一时间犹如抓住了线索,他一直以来故意回避的两人之间的年龄差距,忽然体现出来。
    水鹊还只是一个刚成年没多久的alpha。
    宋秦能回忆起他在高三这个阶段时,同龄的alpha躁动得不可思议,醉酒、飙车、拉群架,alpha暴戾自大的劣根性在这个年龄层体现得一览无余。
    那个时候还没有现在市面上如此常见的针对alpha的抑制药物。
    他们在一片混乱声色中发泄多余的精力。
    宋秦没有和他们一起,他记得自己曾经在泳池里从深夜游到黎明,也精力充沛到令人难以想象的程度。
    但是那些发泄方式——
    醉酒、飙车、拉群架?
    对孱弱的alpha来说,参与这样的活动实在太危险了。
    比起亲自发泄,水鹊更适合好好地看着,光是他的视线就会成为alpha的兴奋剂,在一群alpha通过疯狂的发泄方式得出获胜者之后,被人围住,抱坐到超跑上,再强按着舔嘴巴。
    以他那个时候的alpha同学,完全有可能做的出这种事情。
    他们也许还会更恶劣一些,在其中唯一获胜者亲吻的时候,围上去看水鹊泛红的眼角,颤巍巍的一把细腰。
    然后嬉皮笑脸地说几句混账话,问他为什么这么白,是不是其实是omega假扮的a。
    大多数alpha向来如此,令人憎恶的自大。
    但是相比起来。
    与其是通过危险的方式来排解这个年龄段alpha的躁动。
    宋秦起码能接受水鹊用亲嘴来缓解。
    青春期的躁动欲,不止躁动,和欲也分不开。
    至少亲吻不会有什么危险,不会受伤。
    不会在群架里带着一身青紫回来。
    这让他好受一些。
    随之转念一想,那为什么——
    不能来找他呢?
    明明之前紊乱症的辅助治疗也是他在做。
    宋秦搭在杖头上的手无意识紧了紧,玻璃种翡翠硌着掌心。
    水鹊脱下外套,棉衣挂在衣帽架上。
    门没关,虽说屋内有暖气,但他站在门边的位置,冷风直直从室外冲进来。
    他穿的高领针织毛衣又是宽松设计,风一吹,鼓鼓的,看起来就不保暖,光漏风去了。
    宋秦正打算招呼水鹊往里走,不要站在门边。
    “哥哥……”
    水鹊后退一步,往屋外瞥了一眼,随后转回来忐忑地盯住宋秦的眼睛。
    还背着手,格外心虚。
    宋秦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邻居家的小狗来我们家做客,行吗?”水鹊吞吞吐吐地说 ,“它可能会做客比较久……”
    “邻居家的小狗送的。”
    ——宋秦突然想起这句话。
    他以为小狗只是玩笑话。
    而邻居,是谢相旬,这毋庸置疑。
    “多久?”他问,声音沉下去。
    水鹊嗫嚅:“不知道……”
    他在超市给谢相旬亲了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家伙根本就是单纯想亲他而已!
    还说帮他躲前男友!
    水鹊本来是挺生气的。
    谢相旬说他接下来要接手这边的分公司,手头忙,要把约克送到他家住。
    水鹊要求一直住到他自己把狗还回去。
    他想着估计也没多久,他剧情进度都85%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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