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霆果然说到做到,即使在北美分公司处理事务忙得不可开交,也不忘抽出时间来给她发消息。
    因为两人之间隔着几个小时的时差,所以不能做到他发一句消息,她就能立马回复的那一种类型,也根本不太可能能够打视频语音。
    但每一次乔云舒一有空打开微信,就会看到厉寒霆发来了好几条消息,而且都是不同时间段发的,她几乎都能想象出来对面的男人一有空就拿出手机给她分享趣事或是日常闲聊的样子。
    这一种感觉无法用准确的言语来形容,但却让乔云舒感到了安心。
    或许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细水长流的,能从细枝末节感觉出来的相处方式。
    虽然并没有多么轰轰烈烈,但她仍然会从这一些小细节中发现,男人的确是把她放在了心上的,所以才会在百忙之中,也抽出空来和她聊天。
    厉寒霆就连出去应酬也会跟她发照片报备一声,以表明自己的确是在和别人谈生意,而不是去某些不正规的场所做些坏事。
    乔云舒哑然失笑,表示他不用做这些,就算厉寒霆不跟她报备,她也知道他和其他男人不一样。
    自从他开始管理云记糕点之后,乔云舒出去应酬就难免会和商界的男人们打交道,从他们身上她才知道,原来在某些人的心里有些所谓的应酬场合,实则就是去太正经的ktv或者娱乐会所那样的情色会所里寻欢作乐,还美其名曰,这都是商场上必不可少的环节,大家都这样打交道,如果你要是不这么做,就会被排挤,签不到单子。
    她对于这些现象嗤之以鼻,但也没有能力改变。
    但厉寒霆不同,抛开他的确喜欢自己不说,他本身也是一个洁身自好的男人,不然业内的人也不会评价他不近女色,清心寡欲了。
    所以乔云舒对厉寒霆这一点还是格外放心的。
    男人却表示,“你相信我是你的事,我跟你报备是我的事,我知道你信任我,但是我还是想让你更加放心一些。”
    他是抽空发来的语音,还能听到背景声音中有几个男人在小声谈话。
    厉寒霆说完这段话后放下手机,又面不改色地加入了几位老总的交谈当中。
    其中一位老总有一些好奇,“厉总这是在跟您夫人汇报?”
    他语气不卑不亢,“现在还不是,正在追。”
    所有t人都有些惊讶,像他这样一表人才又极其优秀的男人,竟然还要放低身段亲自去追女人,他们不禁有些好奇,能够被他追求的女人,究竟是得有多么的国色天香,或者说才华横溢。
    而且这些老总们对厉海婷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之前早就听说过她不近女色,冷淡疏离的性格,但今天才真正长了见识。
    他们定下的这家包间里前来倒酒的服务生都是年轻貌美的女人,这其实很正常,像很多高级西图澜娅餐厅的服务员都是长相和身材不俗的漂亮女人。
    而厉寒霆只是看了一眼就招呼来经理,说把这些服务员通通换成男人。
    经理当时诚惶诚恐,还以为那些女人做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结果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不是她们的原因,她们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正在追求心爱的人,所以要和别的女人保持距离,不然她会不高兴的。”
    这一场饭局结束之后,几位老总对厉寒的印象传到了国内,不知怎的,以后再和厉寒霆谈合作的时候大家都会非常自觉地不带女伴,不搞商场上常见的权色交易那一套,免得惹这位爷不高兴导致生意黄了。
    而且大家也纷纷对厉寒霆正在追求的女人,也就是乔云舒又有了新的认识,大家在暗地里讨论,原来乔云舒看着温柔清丽,实际上也是一个对自己男人管控得非常严格的女人。
    就连乔云舒本人也不知道她怎么的就莫名其妙背上了善妒的罪名。
    20多天过去了,厉寒霆在北美那边的事终于已经解决得大差不差了。
    他调整一下作息,按照乔云舒这边的国内时间打了电话过去,告诉了她自己即将回国的事情。
    乔云舒这才恍然,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将近一个月快过去了。
    说实话,厉寒霆走的这些天她还挺不习惯的。
    因为在那之前,他一直出现在她身边,久而久之地让她习惯了他每天的出现,所以乍一下离开之后,身边突然发生了改变,她的心里总是感觉空落落的,有什么地方好像失去了一块一般。
    所以说习惯真的是一个极其可怕的事情,它都像蜘蛛网一样攀附在角落里,虽然不容易让人察觉,但只要某一天发生了什么变化,它就能够被注意到,虽然不痛不痒,但总会令人感觉不自在。
    现在听到他即将要回国,乔云舒的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不过她并没有将那些情绪表现在脸上,而是微微一笑,“哦。”
    厉寒霆说,“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我想你会喜欢它的。”
    乔云舒有些好奇,“什么东西呀?”
    “一件首饰,至于是什么先保密吧,等我回来你就知道了。”
    她轻哼,“不说就不说咯,反正你马上快回来了。”
    让两人谁都没有想到,乔云舒最终还是没有收到他在北美给她准备的那一份礼物。
    那天是周末,乔云舒没有去公司,在家里陪两个孩子玩,她去饮水机那边接了一杯水,忽地心脏猛地刺痛了一下,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
    虽然痛感转瞬即逝,但是那样的感觉太过于新奇了,简直是前所未有的。
    而且他的眼皮也几乎是同时跳了起来,手中的水杯忽然脱落,“啪”的一下砸在了地上,立马变成了四分五裂的玻璃碎片。
    不知是何原因,乔云舒的心底莫名的有一些恐慌,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一般。
    她蹲下身想要将玻璃碎片捡起来,却不慎被碎片割伤了手,手指传来一阵痛感,有源源不断的血从伤口里流出来。
    她呆呆地捧着那只被割伤的手,直到外婆听到声音从房间走出来,心疼的拉过她的手,“哎呦,你这个傻孩子,杯子打碎了就打碎了,拿扫把扫就好了,怎么还自己用手去捡啊?你看受伤了吧?”
    乔云舒也说不清楚这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慌来自哪里。
    但仔细想一想,这一种感觉有些熟悉,就像是高考之前的那一天,她正在学校里,也是没有来的一阵心慌,然后就有老师走进来跟她说她外婆摔伤了。
    不过现在外婆就在她身边好好的,安安和闹闹也没有发生什么事,那这一股感觉是怎么来的呢?
    忽然,乔云舒意识到了什么,脑海中出现了厉寒霆那一张冷漠俊朗的脸。
    总不可能是他出什么事情了吧?
    可是厉寒亭是利时集团的掌权人,身边的保镖不计其数,背后还有一股神秘的势力,今天又是他要从北美飞回来的日子,他能出什么事情呢?
    乔云舒手忙脚乱的翻开了手机,给他发了一条消息,但是对面的人没有回复,想了也正常,按照时间来算,他现在可能在飞机上,接不到她的消息也是理所应当的。
    她甚至去看了看网上的新闻,并没有说什么北美飞往华国的飞机失事失联的情况,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但就在下一秒,她的手机就响了,竟然是厉妈妈给他打来的电话,看到联系人的那一刻,乔云舒心底的恐慌更是暴涨了数倍,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喂,伯母,有什么事情吗?”
    “云舒……”电话那头传来了厉妈妈的哭腔。
    在乔云舒的记忆中,厉妈妈一直都是那一个十分优雅的贵妇人,她从小到大受到过的教养,不允许她在外人面前流露出太多脆弱的情绪,要时刻保持自己的形象,而现在竟然能哽咽到这种程度,说明一定是发生大事了。
    乔云舒的喉咙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连说出来的话都格外的费力,“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厉妈妈大颗大颗的眼泪直往下掉,痛不欲生的感觉,再一次将她袭击,“寒霆,寒霆他出事了!”
    乔云舒只感觉脑袋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她颤抖着声音问,“您说什么?您能再说一遍吗?”
    她不信,她不信厉寒霆会出事,他可是厉寒霆啊,那么厉害的男人,他怎么可能出事呢?
    电话那头的人泣不成声,“寒霆本来是今天从北美飞回国的,但是今早又有一个临时会议需要他去处理,在游轮上他们被一群恐怖分子袭击了,寒霆掉进海里去了,搜救队现在还没找到,生死不明……”
    乔云舒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倒流了,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了一般,痛不欲生。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耳边崩塌了,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脑海里回荡着厉妈妈说的每一个字,明明是在炎热的夏季,她却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窖里一般,浑身发冷。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不断回荡着厉寒霆的声音,想起他即将送给自己的那一份礼物。
    男人通过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的面前不断重复着。
    她好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去机场送他,为什么没有告诉他自己很想他,为什么没有告诉他其实也很期待他的礼物。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如果厉寒霆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他应该怎么办呢?
    乔云舒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一颗地往下掉,她捂住自己的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是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抖起来,像是癫痫病人发作了一般。
    旁边的外婆也被吓到了,伸手抱住了她,心疼地替她擦掉眼泪,“傻孩子,先别这么伤心,搜救队也还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他以还有还生的希望啊,你要先照顾好你自己,你还有两个孩子呢。”
    “尸体”那两个字像是一下子戳中了乔云舒被撕裂的伤口一般,令她的呼吸都变得格外刺痛起来。
    她实在无法想象厉寒霆那样一个无所不能的男人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从海里被捞起来的样子。
    那可是大海啊,海里有那么多凶猛的食肉鱼群,厉寒霆的尸体可能都不会被完整的捞起来,他说不定此刻已经葬身鱼腹了。
    这一个十分有可能的事实让乔云舒的心脏更是痛不欲生,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
    安安和闹闹仿佛也感知到了什么似的,刚才还好好的在玩游戏,现在忽然哇哇大哭起来,张婶在旁边怎么哄都哄不好。
    乔云舒一边流着泪,一边将两个孩子抱入怀中,用头蹭了蹭他们柔软的小脸蛋,心中无比的悲鸣。
    两个可怜的孩子,难道就这样没有了亲生父亲吗?
    外婆和张婶摆了摆手,那意思是干脆先让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吧,他们两人在这儿也说不了什么安慰她的话,乔云舒这孩子性格坚强,一定会自我调节,从悲痛中走出来,重新振作起来的。
    两个孩子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了,此时仿佛有所感知似的,竟然叫出了爸爸两个字。
    那一刻,乔云舒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如遭雷击,浑t身僵硬的站在了那里。
    她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一颗地往下掉,她捂住自己的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是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
    她的脑海中闪现出厉寒霆的身影,那个高大而英俊的男人,他曾经给过她无数的温暖和关爱,如今却突然消失在她的生活中。
    她仿佛看到了他在海中挣扎的情景,看到了他被海水淹没的痛苦和无助。她的心如刀绞,痛得无法呼吸。
    她紧紧地抱住两个孩子,泪水打湿了他们的头发。安安和闹闹的小脸蛋上还挂着泪珠,他们睁大眼睛看着她。
    乔云舒紧紧抱着他们。
    厉寒霆,你听到了吗?孩子们已经可以叫你爸爸了。
    你快回来吧
    第254章 厉行云
    乔云舒抱着两个孩子哭,哭着哭着也就哭累了,自然地睡了过去,听到房间里面没了动静,外婆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进来,看到了满脸泪痕的她和两个熟睡的孩子,忍不住叹一口气。
    她怜爱地擦去他们脸上的泪痕,又给他们盖上了被子,走出门后也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
    这两个孩子怎么那么苦啊?眼看着两人快终成正果了,怎么偏偏又出了这样的事?
    乔云舒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她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了从游轮上掉下去的厉寒霆。
    他那么高大的身影从巨大的游轮上掉下去又显得那么渺小,人类在大自然面前就如同一只小蚂蚁一般,她掉下去,立马就被海浪给吞噬了,甚至看不到浪花。
    他被卷入了无尽的深海当中,冰冷又咸腥的海水不断从他的鼻腔灌入,让厉寒霆窒息。
    而在梦境中的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无边无际的深海当中挣扎,最后精疲力尽地沉入海底的更深处。
    在最后一秒,原本已经脸色苍白,闭上眼睛的厉寒霆忽然睁开了眼,直直望向了她的方向,薄唇张开,对她说了最后一句话。
    “我爱你。”
    乔云舒猛然惊醒,额头布满了冷汗。她的心在狂跳,眼前是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两个孩子安静地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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