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个武夫,却不知觉,一场包围,悄然而至。
    在俩人自从布法罗李霄隆家出来之后,一个个眼探,将俩人的信息不断汇报。
    官山令此时此刻,坐在一个太师椅上,神色肃穆的盯着平板信息上的俩人信息,手指滑过界面。
    他盯着那位‘易容’的老人,神色有些严谨,因为此人的信息,真是有些曲曲,调查出来,老人的身世背景极为干净,乃是天象门一位退休长老在六十年前的弟子。
    而这六十年,可真是岁月漫长!
    自己不该,连自己都未曾听闻过此人名字。
    斥候的信息,都无法再继续追查到此人二十岁前的状况。意味着,二十岁之前的信息,全部匿藏。
    这个时候,门外敲门。
    官山令听着熟悉的声音,神色不动,手指收捻,一边收着平板信息,一边语气平静道:“凤岳,请进来。”
    门口,尉迟凤岳走了进来。
    门口男人相貌平平,身上那种经过严格而熏陶出来的气质,让这个男子充满魅力,宽阔睿智,是斥候的王。椅上男人偏瘦,具备拳师风范的中年男子,初看无奇再看仿佛具备了无穷魅力。
    这俩人,一人是形意门的眼睛,盯着整个国际。一人是震慑宵小的武力巅峰王,盯住一切图谋不轨的势力或者人物。
    这俩人,一人率领两百斥候,一人率领两百血形,是形意门,经济实力得以保障的最根本的力量,否则在国外,虽然是国际经济贸易自由,但其中的风险与‘经济海洋底下’的风波,世人又如何得知呢。
    经济风险,远比武林中的风险更大,一个门派能生存下去,绝对不是依赖于武力,而是经济头脑。
    深知这一点的形意门历代掌门,都用武力和情报来保障自己的经济实力,重用经济头脑的手下,经营贸易,开展国际商意。
    但历代掌门,都深知经济的重要,所以重心都放在经济上,但又深知,没有眼线和武力的护持,经济的家底就像小娘子,一点点长大却没有护卫还让她深处险境,随时可以被剥衣。
    眼线和武力,就是将一切威胁形意门的力量,灭于萌芽之中。
    保护经济!
    这是一群人,绝非一两个人的利益。
    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尉迟凤岳看着相视三十多年的老友,望着他也日渐增长的眼角鱼尾纹,只是那神态,五官,依旧是年轻时候的那份气态。
    官山令望穿秋水也望不出尉迟凤岳的内心,这份演技,是斥候的王,千变万化的具备能力。
    官山令更相信,尉迟凤岳可以洞察自己的一部分心思。
    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洞察对方的一点心思呢。
    同为化劲武夫,侧重点不同,但那份见天地真道的能力,虽然因为生存无奈,或者门派纠葛,不能单纯的学武,但深厚的境界功底在那里,心灵总是远超常人去捕捉东西。(无形信息,磁场,对方的心灵波动等等。)
    俩个人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纯粹武夫,却是国际武林真正的权势人物,可谓位即高又权重。
    纯粹的武夫只练拳,境界极高,可感受天道信息越多。而进入繁琐事务的武夫,化劲的技击能力保留了下来,体魄也保留了下来,却独独没有那份独特的敏感对天道的信息了解。
    或许,这就是天长这边就会亏那边。
    而那些近天道却又深处繁复事务的武夫,无一不是心灵极其纯粹却又能驾驭世俗的各类事物,深入却远超红尘,是真正意义上的在尘不染尘,可谓超脱俗相。
    但毕竟近天道的武夫,跻身近天道的人物几千年来,也可以数的过来。
    百年之中,能有四五个近天道的武夫,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
    尉迟凤岳从官山令的地方出来之后,感慨一声,这个山令先生,还对那位掌门的师弟,有着极为特殊的偏见。尉迟凤岳眼眸望着漆黑的夜空上的繁星:“这一代,将来,真的是不知头疼还是真如青山先生妙算预测的那样,那位年轻人,不会进入真正的武林,也就是我们这个世界。”
    官山令轻轻敲打桌面,眼眸看着赤红色的桌面,是非洲的酸枣木,眼眸之中,闪烁着一个个片段,刚才尉迟凤岳虽然闲谈广泛,不过是拉家常,却隐隐如那围棋,散落布局,却是妙子。
    官山令相信,尉迟凤岳已经察觉出了自己心中对韩珞的感受。
    那又如何呢?
    此子必杀不可!
    官山令眼眸平静,轻轻敲击桌面,耳畔只有桌面手指噔噔噔的声音。
    在深夜。
    官山令这位化劲大拳师,在客堂里,辗转打起了形意拳,是母拳中的劈拳。身形如风,扑进如虎,两肋生风,劲道隐藏,躯体一动一静,即使不懂武学的人,也能瞧的出这份震撼。
    深夜。
    官山令停止每日的行拳,收回拳势,从拳境中回神,望着墙壁,那一张张老旧有些岁月年头的照片,其中有一张形意内门的合影,还是多少年前,血形堂两百人,中间有俩个男子,其中一人就是自己,一人就是柳宗元。
    “老掌门,你的衣钵弟子是真了不起。可惜,我得辣手摧花了,不然,将来二十年之内,形意门恐大乱,一个近天道的武夫,持秘传一剑。掌门雄才伟略,境界高深,这俩人,一定会影响整个形意门,也影响国际武林,那样,如今形意门的安稳,就要失去了。老掌门,相信你也看得见如今形意门的昌盛远超你领导的时代,那么,你选一个衣钵弟子的用意是如何呢?祖传有令,只能收一位衣钵弟子啊,我门那秘传一剑,旁人不知威力,我怎能不知?那样子的……韩珞。”
    官山令望着照片上的柳宗元:“太可怕。”
    “祖堂内,那刻着天下第一剑的五个字,可是深深烙印在每个形意门弟子的心中。”
    “三百年前,此剑武林无人可比,三百年后,依然如故。”
    官山令喃喃念道。
    门口,有一人黑衣,黑衣腰上,绣有一条红色宝剑的点缀凸图。
    “王!”来人神色冷漠,淡淡道。
    “尉迟,去查询,那位韩珞身边相随的神秘老人的过去下落,让不明变……你知道的。”
    “吩咐下去,让沿路眼线,不要惊动草蛇伏线。盯梢不要失踪就好。德克萨斯大了,俩个暗劲武夫,跋山涉水,不知道会去哪里。”
    “是。”来人冷漠,眼神平静中透着冰冷让人心寒恐怖的光芒。
    ………………
    官山令的草蛇伏线,延绵千里,或三百里一盯梢,或二十里一盯梢,或三十三里一盯梢,或三百米一盯梢,整个形意门密布德克萨斯的眼线人员,只为那俩个武夫,信息相传,心态紧张。
    因为传自上边,是一级密令。
    意味着是形意门的真正大人物,调动了这个权利。
    却不料,这三百里一盯梢仰或是三里一盯梢,都在一个老人武夫的眼里,如若洞察白昼。
    无遮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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