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太平而**不太平。
    随着形意门‘血形堂’北上的步伐,残刀覆灭在即,人心慌慌,组织中的高层趁着精锐尽出,顶层领导无心打理内部之际,大肆将帮中钱财收入囊中,能享多少乐就享乐,能找庇佑的新靠山就花大笔钱财去依靠,在‘残刀’这兵荒马乱的地盘上,谁还管的了他们。
    树倒猢狲散,算好的了,树倒猢狲抢,才是可怕。
    这大概亦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的现象吧。
    一座仿于明代族堂建立的仿古建筑宽敞的大厅内,连摆设都是模仿明代家具放置,厅内红地毯铺至堂中,墙壁悬挂一副古代书生模样却持武刀的画像,画卷上的刀是仿佛被人敲碎的残刀。
    此刻一名年迈沧桑却不显衰老气色模样的老人,面色红通忍气,坐在椅子上。
    他的下方两列椅子上,坐了四个中年人。
    年迈沧桑的老人此刻正咆哮着,声音大到连堂外都听的到。
    “怎么回事!啊!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残刀为什么会让形意门盯上,啊?谁来告诉我。”
    面对老人的咆哮,四个中年男人颤颤巍巍,其中一位眉毛粗狂的中年男人道:“老大,此事帮中上下谁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四个中年男人中最眉清目秀的人道:“帮中智囊推算可能是十长老‘姚天兆’死亡事件引起的。”
    “姚老?”堂上人纷纷皱眉沉思,姚老退隐**在烟台养老时,死于一名拳师之手,他们都知道,这件于他们而言微不足道的小事早就托付给帮中下属去办,于他们而言东亚的**利益纷争才是重事。
    “虎魄。”眉清目秀的中年男子早有所准备般,沉声道,一名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手上有一叠资料,然后呈给堂上老人。
    老人接过资料,目光阴冷看完资料重重拍在桌子上,怒道:“此事怎么不早禀告我!眉月清!”
    眉清目秀的中年男人道:“帮主,当时我们根本想不到,杀害姚老的那位拳师竟然与形意门有关,否则我们根本不会去惹。”
    “那名拳师已经不在,而他的徒弟在武汉上大学?‘魂杀’的三名刺客精锐死在武汉,而你竟然派遣一个外围组织的小子去做这件卧底的事?”
    “是。”中年男人心底叹了下,知道惩罚要来,道:“帮主。”
    “陈雪冬,一个在外围干了四年都没有成就的人你派他去?那个拳师的徒弟叫韩珞?根据陈雪冬提供回来的情报,韩珞功夫没有进入暗劲,我们派遣出去的三名刺客精通刺杀,为什么会失败?你给陈雪冬的那把枪呢?”
    “难道他没有去刺杀?”中年男子眼睛一亮。
    “不管这个外围小子刺没刺杀,都是你们害了残刀,形意门覆灭我们在即!如果我们活不下去,韩珞陈雪冬有什么理由活下去?”老人低沉道,声音中充满了杀气与恨意。
    “如果我们活不下去,他们有什么理由活着?”
    四个中年男子眼睛大亮,透着仇恨,他们都是经历多少风雨的大人物,但在覆灭前,都透出了疯狂的本意。
    **大人物们身经百战,就该知道穷兵残将不可追,一追只会害了自己。狗急跳墙,人临死前的潜力是可怕的!
    江海鲸也不知道,在他眼内的小势力,虽然敌不过形意门,却能在临死前伤害一些弱小无力者。
    “把五兽中的龙虎狮从前线调遣回来,去武汉杀掉陈雪冬韩珞,不管时间不惜代价,杀掉为止。”
    老人怒吼着,发出了最后的恐怖命令。
    “龙虎狮!”即便是四个中年男子也微微颤抖了下,把龙虎狮三个精锐派出去么?那形意门的暗劲颠峰拳师,谁来阻挡?
    “帮主。”眉毛粗狂的中年男子道:“虎狮就算了,可龙离化劲只差一步,这样派出去是不是可惜了?”
    “留下他来就能挡的住形意门的真正化劲拳师?”
    。。。
    。。。
    远在武汉的韩珞当然不知即将来临的大刺杀,更不知道师兄为他所做的一切事情。
    韩珞从家里出来去学校上课,走在街上,他每天都会露过一条街道,当他走到一间小型购物家具城时,看到玻璃上贴着‘此房出租’,顿时心里突然有了如果把养生馆迁址在这里,他肯定十分满意,此处临近东湖,风景美观树又多,正适合养生馆开店。不过一想这家店面积很大,有上下两层,能够同时容纳一百人训练,价格肯定不低,起码他自己就出不起钱!
    这里的地段虽然不是黄金地段,但一年房租依旧有五十万以上了。
    韩珞回到学校,在哲院上完了上午的课,又在下午三点时旁听了心理系的课。然后去养生馆给学生们上课。
    养生馆的课韩珞注重理字,亦注重实践。
    有学生疑问,话题是前几天杜魁来踢馆的事。
    “老师,如果社会上遇到欺负我的,类似杜魁事件,我该如何保护自己?”
    “是啊,韩老师,我们每天虽然也练拳,可您说教我们的只能让身体健康。”
    韩珞沉默了一下,微笑道:“现在是和平年代,大家都不是小时候,还打架?报警就行了,他敢打你就必须面临赔钱,医疗费,刑拘。”
    “老师你说的是正常情况,可比如说夜里遇到歹徒抢劫,我们女孩该怎么办?”
    韩珞思考了下,道:“即使练拳三年,也未必能打过搏命持刀的歹徒。”他说的是实话,社会的武术已经失去了精髓,根本打不过拼命的歹徒,练武与能打是两回事,敢打又是一回事,这与拳学无关与心理有关。
    韩珞道:“本来这不是养生的范畴,不过大家想知道,我就破例说明白,武术出现在文字记载上已经有一千五百多年的历史,武学的诞生源头分两类,一类是远古战场上搏击杀人之术,纯粹以杀为目标,一类是古代方士的‘动转躯体以养命’的养生拳,这两类武学虽然都可以是武术,但效果不一,时代演变中,方士与武士的学术功夫渐渐融合,纯粹以杀见长的武士功夫只会损害生命,而纯粹以养见长的方士功夫只会增添寿命,所以有武士取方士的功夫理念融入杀人武术中,创造出现代武术的开端,称为武学。这个时代的武学已经不是纯粹杀人或者纯粹养生,完全开辟了另一门学问。”
    “武学在步入近代后,繁衍到了颠峰,名师辈出,把武学分为练法,技击两类,其中杂技类的武术称为表演。而大家所知道的武术学校的功夫,大概属于练法多的拳术,以健体为主。这也是社会上练武术的打不过练散打拳师的原因。”
    “但是健体到身躯强壮时,身体的力量反应都比普通人强大,打倒普通人是没问题的。大家只要养好身躯,神意充沛间,力量自然大,保护自己是没问题的。”
    “原来武术是这么回事。”
    “老师,受教了。”
    “这大概就是韩老师前段时间说的‘固本长命’,在物理学上,力大自然是压力小。”
    韩珞破例讲了武学,又点破窗户纸,道:“陆溪,你出来。”
    早在第一批就跟随韩珞学拳的陆溪,站了出来。
    “你站抱树桩一年了,你再站桩我看看。”韩珞道。
    陆溪双拳抱树状,双腿往下弯沉,站成桩架。
    韩珞又道:“徐渐明,王扬,你俩个出来。”
    后期加入养生馆的学生徐渐明,王扬出来后,韩珞道:“陆溪比你们早练桩功半年,你们去推一下他,用各种方式。”
    徐渐明,王扬走到陆溪身边,开始用双手推陆溪,但只觉陆溪身躯稳如大树,丝毫不动。
    “呀。”
    “啊。”
    俩个年轻男生使尽力气推不动陆溪。韩珞让他俩停止,然后道:“桩架是拳学的基础,我摘出来当养生架教你们,但武学的本质还在。虽然陆溪没有练过武,但是他桩功渐厚,但是打徐渐明还是没问题的。”
    “陆溪,你进攻,徐渐明你站桩防守。你俩个感受下其中关键。”
    陆溪站好后,等徐渐明摆了桩功,陆溪伸手推在徐渐明身上,轻轻发力,双腿一蹬,就把徐渐明如轻舟般推出去,徐渐明身体平衡失去,连退数十步,差点翻倒。
    场内学员全部震惊。
    “这即是养生的效果,身躯强壮,保护自己自然没有问题。这个思路就在你们一念间。陆溪能推倒人,就能将人撞翻,而别人却推不动他,这即是强大。”韩珞道。
    韩珞点破了养与打的关键,有了陆溪的证明存在,学员们更加专研桩功。
    下午教授完课,打扫完养生馆,锁上了空荡荡的养生馆,他准备回家,刚出校门就遇到熟人。
    “韩珞。”一个帅气到极点的年轻人正在校门等韩珞。
    “魏玩?怎么是你!”韩珞大喜:“这一个月你去哪了,电话也打不通。”
    “我家搬到外国了。”化名魏玩的魏令姜眼眸含笑,像是一个姑娘见到思念的人说一句‘很久不见’
    “噢,移民了。”韩珞道:“不说这个了,走,我们吃饭去。”
    韩珞请魏玩去了大学城比较高档的‘醉月酒轩’吃晚餐,韩珞与魏玩开心的交流着,也了解了魏玩近期的情况,魏玩这次回国是因为工作签证原因。
    韩珞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白莹打来的,然后白莹想约他吃饭,韩珞苦涩一笑,换平日他一定去,可他还有客人呢,只好委婉拒绝白莹。
    “人家姑娘暗恋你,请你吃饭,你都不去!”魏玩道。
    “你说笑呢?她才不会喜欢我。”韩珞自欺欺人道。
    “口是心非。”魏玩翻个白眼:“男人就没一个是好东西。”
    韩珞怔了下,道:“男人怎么就不是好东西了,在说了,你不是男人?”
    魏玩脸色微潮,道:“别扯开话题。上次你说这姑娘为救你差点死掉,单凭这点就值的你珍惜,你又说在另一个女孩身上也有爱恋,真是三心二意。”
    “喂。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喜欢白莹了。”韩珞怒道。
    “我们男人哪个不是朝三暮四,哪个不喜欢三妻四妾?”魏玩嘲讽道。
    韩珞是第一次跟魏玩发火,魏玩也有点火,俩人接下来的吃饭没有再话多。
    饭后韩珞邀魏玩去自己家。
    魏玩到了韩珞家对桌上,地上的书山书海吃惊一下。韩珞却早就习惯了,陈武象,武田美香子,但凡到他家里来的都会吃惊书多。
    “我说,要不我陪你去一见那位白莹?你不喜欢人家把心思跟人说明白嘛!”魏玩道。
    “不去。”韩珞听他又提这事,冷道。
    “真不去?”
    “真的不去。。人呢?喂,你干嘛躺我床上?”韩珞转头,却见魏玩躺到自己床上。
    “这么晚了你让我去哪里?对了,另外说一句床太小了,你睡地板吧。”魏玩生气道。
    。。。
    半夜,魏玩突然醒来,听到身畔呼噜声,顿时一惊,赶紧坐起俯瞰胸部,然后见到韩珞死猪般睡在她的身边。
    “喂,起来。”魏玩大怒,叫醒韩珞,韩珞还睡的迷迷糊糊。
    “你怎么睡床上了。”
    韩珞迷糊着叫囊道:“俩个男人睡一起你怕什么。“
    “起来起来。”魏玩硬是推醒韩珞,韩珞却道:“哎呀,睡吧,困着呢。”
    “死也不跟猪睡一块。”
    魏玩气的抢过被子,下了床,到沙发蜷缩着睡着。
    清晨。
    魏玩慢悠悠醒开睡目,见到自己‘安然无恙’,松了口气,正好韩珞开门,从外面买了包子,米粥回来。
    “吃点早饭。”韩珞嘴里咬着一个包子,把早餐放到茶几上,示意魏玩吃早餐。
    魏玩怔了怔,眼中深处的寂静孤独泛起涟漪,犹如春雨滴湖,道:“我昨天跟你生气你还给我买早餐啊。”
    韩珞道:“昨天什么啊,我早忘了,你吃早餐吧我上学去了,想住你就住我家吧这是钥匙。”
    韩珞站起来,放下钥匙,出门去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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