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普脑袋瓜难得灵光了一回, “那便是说恭王今日是知道我们来清泉国寺了?”
    宋凌云将盒子盖上, 道:“皇家的人总要比我们多一副心眼,你我还不够他们玩的。”
    宋普捧着那碟糕点吃了起来, 含糊地道:“反正, 我不和恭王玩就对了。”
    到了家,宋普回到自己院落,从丫鬟手里抱过了豆腐。
    如今豆腐的前爪也好得差不多了,已经能立起来跑几步了,只是宋普还心惊胆战的, 不太敢让它下地。
    灯笼到底是男孩, 没有女孩子那么细心,宋普又去央了宋母,让她将青梅送回来伺候,结果宋母不肯放青梅, 只道青梅伺候她也伺候得极为舒服,又送来了另一个丫鬟,年纪也不过十二三岁,扎着两个小髻,脸蛋圆圆的, 一派天真浪漫。
    宋普看看小丫鬟,又看看小厮, 深感自己院子成了雇佣童工的罪恶之所。
    也不好太使劲使唤,但照顾一只柔弱的小猫咪,这两个小家伙还是能办到的, 而且小丫鬟银翘也颇为乖觉细心,虽然年纪尚小,但做事还算细心周到,宋普也就放任了。
    豆腐是很亲宋普的,一旦被宋普抱在怀里,就会用两只前爪按着宋普有些肉嘟嘟的脸颊做出踩奶的动作,指甲也收得好好的,未曾抓挠过他。
    宋普亲了它脑门一口,豆腐娇媚的“喵”了一声。
    宋普被逗笑了,说:“你是男孩子,怎么这么嗲声嗲气的?”
    豆腐又喵喵了几声,连眼神都有些媚媚的,特别可爱。
    宋普高兴得又逗了他一会儿,抱它一块儿睡了一个香甜的觉。
    古代的夏天也是炎热的,到了这个时候,宋普就巴不得脱掉一层一层的衣服,光着膀子才好。
    只是有时候被灯笼瞧见了,也是要被说的,宋普不耐,也就只在自己屋里脱个精光,穿个改良版的大裤衩躺在床上乘凉。
    澹台熠说关赵氏还有宋渐宋婉玉一个月,也就真的是一个月,一天不差,一天也不少,刚好是最后一天期限将他们放了回来。
    这一个月的黑牢生活明显是外人难以想象的残酷,赵氏回来后已是疯了,宋婉玉也是疯癫痴呆了,倒是宋渐情况还好些,只是很怕人,嘴里总说胡话,看着受了很大的打击。
    这样的惩罚,倒是比直接赐死要来得残酷,这是把人的后半生都给毁了。
    宋婉玉如今正好十二岁,但怕是找不到婆家了,她这辈子是真的毁了。
    宋普听了灯笼的回报,忽然起了些说不清的情绪,很复杂,只知道心里并没有很痛快的感觉,甚至有些沉甸甸的。
    灯笼问他:“少爷要不要去二房看望看望?”
    宋普犹豫了一下,说:“不了,你去帮我挑些礼物,送去二房就够了。”
    话音刚落,又改变了注意,说:“算了,现在二叔怕是不想见我。”
    说起来他二叔也不见得对赵氏的疯有多在意,他有很多女人,但只有宋婉玉和宋渐这个嫡出兄妹而已,名头到底要好听许多,也好找亲家,如今是都毁了,怕是恨他恨得紧。
    他想的果然没有错,宋之明当天就过来找他了,他不敢朝皇帝发火,就只能对他撒气了,不过如今国公府的主人到底是宋靖容,也就是宋普亲爹,他上头还有一个护短至极的亲哥,宋之明很快就被他们联合挡了回去,甚至还因为总闹,宋老太爷也发了火,关了宋之明一个月的紧闭。
    总之,这场闹剧时隔一个月,也算落下了帷幕。
    宋普再去宫中的时候,又给他做了一些面包,但澹台熠现在嘴挑的很,显然已是吃腻了,“宋卿日后不必麻烦给孤做这些吃食,吃个新鲜倒还不错,吃得多了,孤腻了。”
    他不想吃,宋普还不想做呢,这都是花时间的,天气又热,他能晚些起床,又何必早起做热乎乎的面包给澹台熠吃?
    听他这么说,反而欢欣鼓舞起来,但面上必定流露出惋惜之色,“这吃食皆是臣的心血之作,浸透着臣对陛下的赤诚,如今陛下腻了,臣倒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看来日后已无臣用武之地了。”
    澹台熠道:“宋卿何必如此,孤还等着宋卿与孤讲‘斗破苍穹’,若不是宋卿这张巧嘴,孤是万万不可能看这些庸俗话本,未曾想也有明珠蒙尘,若孤找出这个著者,孤一定要好好赏他。”
    显然对这个故事满意至极,甚至可以说痴迷了。
    宋普总算发现了,澹台熠对这种日天日地的点家小说格外青睐,他如今也不去练武场了,就叫宋普给他讲故事,有时候谢糯玉他们也跟着沾光,一块儿听,皆是全神贯注,唯恐听漏了一字一句。
    这无疑让宋普有点膨胀,只不过也未曾表现出来,他讲的口干舌燥,澹台熠甚至还会给他递茶水过来,宋普一时没多想,待喝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将澹台熠的茶喝光了。
    然而澹台熠还未曾察觉,他那双金眸闪闪发光,含着催促之意,“宋卿快继续讲!”
    宋普心虚地将空掉的茶放回原地,小嘴继续叭叭叭起来。
    直到暮色将至,澹台熠才意犹未尽地道:“怎地时间过得如此快。”
    宋普声音很是沙哑,“明日臣再与陛下讲吧。”
    澹台熠也听出他的声音很哑了,他思考了片刻,便差曹喜去让御膳房做甜汤,转身便对宋普道:“宋卿待会儿再回去,孤还想与宋卿说说话。”
    说罢,眼神轻飘飘地看了一眼李宗义等人,他们到底还不算笨,立即请辞。
    澹台熠道:“回去吧。”
    等他们人都走了,澹台熠才看向宋普,笑道:“宋卿可在宫里用膳。”
    也不是第一次了,宋普轻车熟路道:“谢陛下恩典。”
    澹台熠想喝茶,刚拿起茶杯,却发现没茶水了,“孤都未曾喝过几口,怎地就没了?”
    他拧起眉,十分不悦,立即瞪向旁边伺候的小太监。
    小太监吓得立马上前,“奴去为陛下倒。”
    澹台熠道:“如此没眼色,竟还是伺候孤的奴才,自觉去敬事房领罚,明日也不必再来。”
    宋普赶紧道:“陛下,这茶水……是我喝了,一时口干至极,竟也未注意,是臣之过错,请陛下息怒!”
    澹台熠朝小太监刚发火,面对宋普却又稍微收敛了几分,“宋卿胆子好大,竟敢喝孤的茶水。”
    虽这么说,却也听得出来语气并没有恼火。
    宋普腹诽,这还不是你递给我的,如今倒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虽然心中这么想,但表面却不敢表示出来,只恭敬道:“也怪臣迷了心,只一心想将这个精彩绝伦的话本极尽详细的转述给陛下,博陛下欢心,竟也未曾注意到喝了陛下的茶水,难怪臣当时觉得茶水格外甘甜,原来是沾了陛下的恩泽。若陛下不悦,也是臣的过错,切勿怪罪奴才,他们在陛下身边伺候得久了,对陛下而言也是用得趁手之人,若是轻易换掉,新人恐怕没法一下子适应,若是又惹恼了陛下,反倒无穷尽也,不若给他们一次机会罢。”
    澹台熠那双金眸深深地看他,“宋卿如此良善,竟为一个奴才求情。”
    宋普咽了咽口水,道:“的确是臣之过错,陛下若想罚,便罚我好了。”
    澹台熠故作生气,“宋卿这是觉得孤不敢罚你?”
    宋普厚着脸皮,露出讨好的笑来,“陛下仁厚,臣沾了陛下的恩泽,又独得陛下宠爱,已是荣幸之至。若陛下罚我,反倒能提醒臣戒骄戒躁,切勿恃宠而骄,于臣而言,反倒是一次磨砺。”
    话音刚落,又怕澹台熠不上道说要揍他,赶紧接道:“陛下不若罚臣日后再给陛下讲几个话本故事,臣还知道好几个精彩绝伦,与斗破苍穹不遑多让,绝对能叫陛下满意。”
    澹台熠却说:“这算什么磨砺。”
    宋普道:“臣甘愿废了这把嗓子,也要博陛下展颜一笑。但臣还想长长久久在陛下身边伺候,这把嗓子,有的是用得着的地方,因而对臣而言,也的的确确是一次磨砺,陛下觉得呢?”
    其实澹台熠已经被他说服了,甚至慢慢想起来是自己将茶水递给他,让他喝的,但此时听了这么一番溜须拍马又诚恳至极的话语,他心里也变得十分舒坦起来,也没说想起来是他递的茶水,就这么默认了宋普的说辞。
    也因为如此,小太监逃过一劫,他感激地朝宋普笑了一下,又赶紧低下头去。
    也就是这一眼,宋普发现他长得很嫩,又一张娃娃脸,恐怕顶多十五六岁的样子,还很年轻。
    曹喜送来了雪梨银耳枸杞甜汤,似乎还加了蜂蜜,十分润喉。
    宋普小心翼翼地喝了几口,还有些烫,他轻轻吹了口气,却感觉到澹台熠似乎一直盯着他,他抬头望向澹台熠,露出乖巧的笑容,“谢陛下赏赐,陛下赏赐的甜汤果然十分甘甜,比臣过去十七年喝的甜汤都要美味,臣内心欢欣鼓舞,只想日后更加尽心尽力地让陛下,让陛下如今日一般展露笑颜。”
    澹台熠看着他,道:“孤的茶水既被宋卿喝了,孤也要喝宋卿手里的甜汤。”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阿狗:日后孤要喝宋卿嘴里的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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