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王一终于收拾起心情,快步向长安进发。
    过了灞桥,人明显多了起来,除了普通百姓,也有了身着华服的权贵,偶尔还有几个“老外”。
    走了一阵,远远地便看见长安城高大气派的城墙,对于王一这个从未出过远门的穷学生算是一场不错的旅游了。
    走得近了,但见高大的城门上书三个大字“春明门”,王一暗想:我就记得历史书上提过玄武门,这春明门是什么位置啊?
    低头看了看门口身着金色甲胄,威风凛凛的禁军,王一有些不敢上前询问,便径直走进了城门。
    城门内车水马龙、贩夫走卒络绎不绝,叫卖声、马蹄声、喧闹声纷至沓来,贵妇人、金甲士、色目人各色服饰也五彩缤纷。
    王一感叹:这可比电视剧的道具齐全多了,毕竟是现场直播啊!
    突然,一个东西飞来打中了王一东张西望的脑袋。
    王一警惕地摸着电棒,然后看了看地上竟然是一个皮革做的球状物,但不算太圆。
    “哥哥,把蹴鞠还给我!”不远处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男孩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王一道。
    王一一手抱着蹴鞠走过去,蹲下来道:“还给你可以,可你砸痛我了,怎么办?”说着呲牙咧嘴地假装着很痛的样子。
    小男孩眨了眨眼,伸出小手摸了摸王一的头念道:“包包散,散包包,不痛、不痛,乖!”
    王一感觉头顶有只乌鸦飞过,还是勉强笑了笑道:“好了,不痛了,还给你吧!”
    王一把蹴鞠递给小男孩:“小弟弟,知道市场怎么走吗?”
    “你是要去东市还是西市?”不远处一人问道。
    王一抬头看了看,一个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根糖葫芦走过来递给小男孩,想来应该是小孩子的父亲。
    中年男子又道:“小兄弟是去买什么?”
    “我是去卖东西!”
    “哦,如果你要卖给达官贵人便可去东市,西市则货品较杂,许多色目人、日本人等的外邦货物。”
    “那南市和北市呢?”王一突发奇想道。
    “哈哈哈,笑死我了!”小男孩突然指着王一笑道。
    王一一楞,小男孩又道:“大哥哥好笨,东西市场卖东西都不知道!”
    “小兄弟不是我大唐的人吧?”中年男子颠了颠肩膀上的背篓道。
    “我家乡偏远,是第一次来长安!”
    “那就难怪了,此间离东市近,但若你的东西不稀奇还是去西市好,那些达官贵人不好伺候的!”
    “哦,明白了,谢谢大叔!”
    “不客气,顺着这条大街往前就到东市了,若要去西市再往前就可以看到皇城,过了皇城的南城墙再往前直走可以到。”
    “要过皇城啊!可以看到玄武门吗?”王一为了证明自己是唐朝人,便自作聪明地问了一句。
    中年男子摇头道:“玄武门岂是你我能看到的。”说罢更不再搭话,而是拉着小孩子走开了。
    王一也不以为意,心道:小镜子给了绒妹妹,我眼下就只剩指甲刀、香皂跟洗发水了,这些东西唐朝人应该没见过,起码没有包装如此精美的,我就去东市试试吧。
    王一来到东市,这里比起刚才街道更是热闹了好几倍,铺面鳞次栉比令人目不暇接。
    王一感叹:这古代的市场也要逛好久吧!不愧是大唐国都的气派啊!
    王一转了转,在一个波斯商人的地摊旁蹲了下来,解下包裹,看了看波斯人,那波斯人冲他笑了笑,似乎不太懂唐朝话。
    王一便解开包裹,把自己的校服铺在地上,上面摆了几块香皂、一瓶洗发水和一把指甲刀,开始了在唐朝的地摊生涯。
    “兄弟,你是哪里人?你的东西好奇特!”波斯人忽然道。
    王一暗忖:原来这个老外会说国语啊,便道:“我是唐人,不过家乡偏远。请问这里有没有城管啊?”
    “城管?是什么东西?”
    “呃,就是管理市场的人!”
    “哦,你说的是监市,有的!”
    王一暗忖:天啊,大唐也有城管,我必须趁他们来之前卖完走人!
    “咦,红娟,你看这是什么?”一个小姐模样的女子快步过来拿起洗发水的瓶子道。
    身旁的女子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然后对王一道:“小哥,你卖的是什么?快些说与我家小姐听!”
    “哦,这个是洗发水,洗头发的!”
    “这瓶子的形状奇异,这质地更是从未见过!诶!上面真写有‘洗什么水’三字,中间这个字我不认得,只是如果是水能有多少?洗发怕是不够吧?”
    王一暗道:那个‘发’是简体字,所以她不认识吧?便答话道:“里面不是水,是洗发的药剂,洗完不止是干净,而且头发柔顺、亮泽,关键还香喷喷的!”王一一边说一边模仿着电视广告里的角色还甩着头发,可惜他的头发不长,根本就没法表达飘逸的感觉。
    “嘻嘻嘻嘻,这小哥说话真好笑!”小姐轻掩着嘴笑道。
    “诶!这洗发水上面写的几个字什么意思?怎么念着不通呀?”小姐笑罢又道。
    “那是商标!”
    “商标?”小姐、丫鬟和波斯人都齐声道。
    “呃,就是字号!这些在我们家乡可是老字号了!”
    “哦,那怎么卖?”
    王一这才想起自己对唐朝的物价一无所知,暗忖:只好让她开个价再见机行事。
    便道:“小姐若是喜欢,就请开个价吧!”
    小姐想了想:“平日里最名贵的猪苓也不过半两银子,你这物件稀罕,我便给你一两银子如何?”
    王一对银子的价值没有概念,转头看了看波斯人,只见他睁大了眼,便想:看来应该还不错,便道:“好吧!”
    “且慢!”突然身后传来另一个女子的声音。
    王一见那女子服饰更加华贵,身后竟跟了两个丫鬟,两个小厮。
    先前那小姐回头看了看那贵妇人,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姐姐啊!”
    贵妇人也微微一笑:“这是什么稀罕物?我还从未见过!”
    小姐:“这是洗发水,我已经买下了!”
    贵妇人:“你可曾给过钱了?她出一两是吧?我出三两!”
    波斯人眼珠都快掉下来了。
    王一笑了笑:“可是我已经卖给这位姑娘了!”
    “一两黄金!”贵妇人轻声道。
    王一虽然对银子的价值没概念,但听到一两黄金,知道那必然是一笔大数目,不由也心动起来。
    “姐姐既如此稀罕此物,妹妹就让给姐姐吧!”小姐笑道。
    贵妇人满意地笑了笑径自转身而去,自有丫鬟将一两黄金递给王一,王一想起电视剧里收到黄金的情形,便用牙咬了咬,再瞅瞅黄金,发现满是牙印,看来是流通多次了。
    见贵妇人走远,王一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先前的小姐道:“不好意思啊,这块香皂送你吧!”
    “香皂?是皂角吗?”
    “不一样的,这样打开!”
    “哇,颜色好艳丽,好香!也是洗头的吗?”
    “这是洗澡的,全身都可以用,洗过后肌肤如婴儿般润滑!”王一又开始背广告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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