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官的葬礼简单而肃穆。为教廷牺牲的神官会在圣殿举行安息礼拜,神官们在光明神像前为死者祈祷,唱诗,简单的仪式后,便将尸体抬去安葬。
    一头细碎金发的神官静谧地躺在黑色六边形棺木中,如同睡着一般。他平日里人缘不错,送别他的白玫瑰花束几乎将他身体都要淹没,让他像躺在一片白色花海中。
    安息礼拜已经结束了,前来追思的人都已经离开,只剩下棺木周围还没有燃尽的蜡烛在昏暗的圣殿中荧荧闪烁着。大部分烛身已经快烧尽,烛泪在密集的蜡烛底部连成一片。
    艾丽西娅静静看着躺在她面前的年轻人,他面容依然如往常般温柔和煦,仿佛下一秒就会睁开眼对她笑。
    “骗子。”她将牙咬得咯咯直响,声音宛如来自地底般阴寒,“你怎么可以这么骗我。”他们明明说好了的,只要她养好身体……可这家伙居然为了这种无聊的任务,这么轻易就食言了,扔下她一个人还傻乎乎地期待着,将她耍得团团转。“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不会……”她眼睛被怒火烧得通红,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看完了就走吧,遗体该下葬了。”红衣主教站在她身后,冷酷地提醒。
    魔女脸色白了几分,抖了一抖,站在原地死死盯着金发神官的脸,仿佛要用视线把他看穿一般。乔舒亚的防御法术在教廷数一数二,又会治疗,连她想杀他都困难,可他居然在一个莫名其妙的跑腿任务中就这么死了,还是所谓的重伤不治。整件事都让她有一种不真实的荒谬感,悲哀得可笑。
    他身上白色的高阶神官服穿得整整齐齐的,看不出是哪里受了伤,如果不是整张脸呈现出过度失血的惨白色,根本不会让人觉得是个死人。
    艾丽西娅伸手碰了碰他冰凉的脸和嘴唇,这家伙向来骗起人来眼睛都不眨,搞不好这回又是在骗她呢?是不是把他暖热一点就会醒来了?
    她凝视着神官的脸缓缓俯下身去,却被身后一股大力向后拉开。主教拉着她的手将她向后一扯,拉得她一个趔趄,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抓住乔舒亚的衣服,将他衣领都扯开。
    原本被衣服遮盖住的脖颈处露出两个圆形的齿痕,鲜红的血洞在苍白的皮肤上分外显眼。
    那个齿痕让魔女浑身一僵,瞬间如坠冰窟。颤抖的手摸向自己颈侧——那里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痕迹。
    脑子里一片轰鸣,那个昏暗房间中的密谋如同惊雷一般在耳边响起。
    “这是西斯主教蒂莫西在我身上下的咒印。”
    “你甘心自己的奴隶处在别人的掌控之下吗?”
    “他还在我身边安插了一个碍事的防御系神官成天盯着我。”
    “那家伙,我还以为他是你同伴呢。”
    “所有阻止我杀蒂莫西的,都是我的敌人。”
    “等他死了,我就是你一个人的。”
    ……
    艾丽西娅觉得呼吸困难,溺水般大口喘着气。
    主教……防御系神官……吸血鬼……
    纷乱的碎片拼凑成的结论让她心底一片阴寒。那个吸血鬼,按照和她的约定去杀主教了,他不认识蒂莫西,但他见过乔舒亚……
    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冻结,艾丽西娅的手死死抠住棺木的边缘,抓得关结都泛白,力气大得主教竟一时拉不动她。
    蒂莫西一皱眉,藤蔓般的黑色阴影从他脚下的影子中升起,向魔女身上缠去。艾丽西娅毫无防备,被黑色藤蔓紧紧绞住双腿向后拖拽,惨叫一声摔倒在地,打翻了一旁的一大片蜡烛。
    滚烫的蜡油和火苗浇到了她身上,艾丽西娅如同没有知觉一般,双手依然紧抓棺木不放,指甲深深陷进坚硬的木料里。
    黑色藤蔓生出了荆棘般的尖刺,在她身上勒出道道血痕,力量越来越大。魔女紧咬着牙死死扒在那里,她做了无法挽回的事,这一松手,便再也见不到乔舒亚了。
    肉体的力量终究敌不过强横的法术,原本就重伤未愈的身体在越来越多的荆棘缠绕下终于到达了极限,折断了几根指甲,在地上蹭出一道血痕被拖入圣殿一旁的偏厅中。
    负责后勤的神官将印着教廷燕尾十字标记的棺盖盖上了棺身,将棺木彻底封死,几个人上前来将棺木抬出去下葬。
    “不要!!!”艾丽西娅歇斯底里尖叫起来,但很快便被一根黑色藤蔓插入口中堵住了嘴。那根藤蔓轻车熟路地钻进她喉咙里,前端膨大成男人性器的形状,开始在她喉管中抽插。
    熟悉的操作让她很快便意识到蒂莫西想要干什么,被死死缠住的双腿被强势分开,主教粗壮的阴茎插了进来。
    艾丽西娅被触手般的黑色藤蔓缠住身体架在空中,前后都被蒂莫西侵犯着,她全身都无法动弹,只能艰难地抬起头,眼睁睁看着圣殿大厅中,神官们将乔舒亚的棺木越抬越远,最终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她生命中唯一的光也消失了。全身都在疼,她分不清那些疼痛具体是来自哪里,只觉得像被扔进了痛苦的深海,被无孔不入的疼痛挤压得快要窒息。
    可即便如此,强烈的快感却依然无法忽略地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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