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锤、乔泊开始收拾,准备太沧都城,监视乔宅的士兵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齐大河。
    齐大河摸了摸靑肿未全消退的脸,道:“等他们一出城,就去把那座学堂给我毁了。”
    士兵领命令退下。
    “你就真的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一位身穿金色长袍的祭司出现在他身边。
    “不然还能怎么样?他是逆行者,自然女神的神卫,现在还是什么战神殿的大祭司。”
    “只要你想,我就帮你。”那祭司笑道。
    初夏第十五天乔泊收拾妥当,出来太沧都城。
    阿锤、云朵、望乘着使车,阿呆骑着小瓜,乔泊、霓儿、姩、沧、沧的妻子葡、沧濛坐在一辆装满应用之物的大车上,乔山没有离开太沧,打算留下来打理学堂。
    “你怎么还带着两头猪啊?太逆猪多得是。”阿锤问道。
    “这两头猪可与你有关,当初你参加逆行者考核,成为逆行者之后,珂木城赏赐给你和阿亚家一家一头猪,爹就是用着两头猪拉着车回到太沧的。爹舍不得杀,就将这两头猪留下,后来繁殖的越来越多,我只是挑了两头小一点的带着。”
    阿锤莞尔,脑子里想着乔叶用两头猪拉车赶路的情形。
    初夏第二十天,二人行至太沧、太阳、狱门关的交界处。
    “今天日中的时候咱们就可以到狱门关地桥的大墙,今天晚上咱们就可以在狱门关过夜了。”阿锤道。
    大车拉着乔泊的全部家当,走的很慢,这几日众人一直风餐露宿,想到终于可以到狱门关好好休息一下,都很开心。
    “前边好像有人。”乔泊道。
    阿锤、乔泊继续催车向前,走到那站在路中间的人身前。
    “在这里已经等了好几日了,二位走的还真是慢。”金袍祭司道。
    “你可是日神殿的祭司?还请让一让。”阿锤道。
    那祭司微微一笑,道:“受人之托,二位不可过去。”
    “圣城这是什么意思?”阿锤问向乔泊。
    “不知道,不过准不是什么好事。”
    “那就绕过去。”
    阿锤拍了拍逐尘,逐尘拉着使车,打算从那祭司身旁绕过。
    “受人之托,真的不能放你们过去,还请二位永远的留在这里吧。”那祭司依旧的笑容逐渐消失,语气逐渐加重,最后露出阴鸷的笑容,沉声道。
    “动手!”那祭司暴喝,紧接着从四面窜出二十余名武士,围向二人和两辆车,展开攻击。
    “阿呆,保护好她们!”
    阿锤、乔泊随即反击,沧抽出剑,迎上向大车攻来的武士,阿呆也抡着一把特大号的太逆刀阻挡武士靠近使车。
    “先解决他们俩和那个傻大个。”祭司在一旁命令道。
    武士们不在攻击两辆车,将目标改成了阿锤、乔泊、阿呆和沧、
    阿锤、乔泊顿时觉得压力一大,落了下风。姩见到武士不再围攻大车,叫沧濛保护好霓儿和葡,抻出一把剑,跳下车,迎上一位武士。
    云朵见到阿锤被攻击,就要也要下车战斗,却被望死死地抱住。
    “他们一定是圣城派来抓我的!他们一定是圣城派来抓我的!”望颤抖着身体,使劲往使车的角落里退,眼睛死死地盯着车帘。
    八个武士围攻阿呆,两个武士被沧和姩缠住,阿锤、乔泊吸引住了八个武士,还有几个武士在远处游走,时不时地猛然发动一击。
    “他们虽然没有神卫的能力,但身体都被强化过,比一般的盾级武士还要厉害。”阿锤道。
    “我知道了!”乔泊捂着胳膊上的一道口子,与阿锤背靠着背。
    阿锤注视着围在他俩身旁的武士,高声道:“圣城是什么意思?水神就在这里,她已经站在圣城这边,你们难道要当着水神的面动手吗?”
    “水神?她现在还能使用神力吗?”
    阿锤用肘点了点乔泊。
    “霓儿的伤没有痊愈,一使用神力就心痛如刀绞。”
    “圣城想要的只是我们两个吧,你让她们离开,我们与你去圣城面见两位殿主。”阿锤道。
    “不用了,两位殿主可没时间见你们。”祭司回绝阿锤,随即命令道,“你们都是废物吗?这么久还没拿下他们!”
    武士们被他一骂,攻击变得更加凌厉起来。
    阿呆被打红了眼,舞着太逆刀胡乱抡着,那八位武士一时间进不了他的身。突然一位武士冲向阿呆,硬抗了一击,随后另外七位武士一拥而上,将他压在地上。
    阿锤的节杖也无法同时拦下四个人的进攻,很快身上就添了一道道伤,但伤口却迅速地愈合。
    乔泊没有时间凝聚冰刺,只能不断挥出一个个水球,但也阻挡不住武士悍不畏死的攻击,受了伤却没有阿锤变态的恢复能力,只能和死抗防守。
    沧和姩被两位武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且占且退。
    “泊!”霓儿突然惊呼出声,只见一位武士突破乔泊的防御,一剑劈在他的面门上。
    “爹!”沧见到乔泊满脸鲜血倒地,猛地向他冲去。
    一直压着沧打的武士见到沧露出破绽,抢前一步,在沧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沧瞪着眼睛,脑袋先掉在地上,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倒下。
    阿锤在乔泊倒下时,猛地一挥节杖,暂时逼退武士,一把抄起乔泊,跑向大车。
    “我没事,我脸硬。沧!”满脸鲜血的乔泊看到沧身首异处,大喝一声挣扎出阿锤的手臂,向沧跑去。
    阿锤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抵挡着武士的攻击,见到沧身死,他悲痛异常,随即放弃了防守,向武士们攻去。
    武士们被他逼得又是一退,对视一眼,缓缓地向他围去。
    “别挣扎了,乖乖不要防抗,我就让你痛快地……”
    祭司话还没说完便飞了出去,浑身湿淋淋的,在地上滚出很远。
    啪~
    霓儿发出一道攻击后,捂着心口从车上翻落,摔在地上。
    武士们见到霓儿发出一击,纷纷向后撤退。
    姩忙扶起霓儿,来到乔泊身边。
    乔泊跪在沧的身边,颤抖着双手,捧着沧的脑袋放在沧的脖子上。
    “霓儿你没事吧。”乔泊抓起沧的剑问道。
    霓儿捂着心口,强忍着疼痛,回着没事。
    乔泊豁地起身,提着两把剑向武士们走去。
    “姩,带着霓儿、葡上使车,去狱门关求助。”阿锤道,握着节杖与乔泊并肩向武士们走去。
    “想走?谁都走不了!”远处的祭司爬起身,浑身沾满泥土,很是狼狈。
    他的话音刚落,又站到众人面前,双手结印,一道白光射向霓儿。
    阿锤、乔泊想要拦住,可那白光速度极快,已经钻入霓儿体内。
    “中了烈阳散还想出手?上,快点解决他们。”
    武士们又冲上前去。
    阿锤、乔泊来不及关心霓儿,对武士们发起了疯狂的进攻,突然身后传来霓儿凄厉的惨叫声。
    乔泊听见霓儿的惨叫,一阵心焦,脸上的鲜血进入眼睛中,让他的视线变得模糊,转瞬间身上又多了几处伤。
    使车中,云朵挣扎出望的怀抱,忿怒地甩了他两个耳光,之后跳出使车。
    望被甩了两个耳光,止住了声音,抚摸着火辣辣的脸颊,喃喃道:“去他妈的圣城,老子是神羊!”随即他也跳出使车,朝着武士们冲去。
    “去他妈的圣城!”他一拳打飞一位武士。
    “老子是神羊!”他薅住一位武士使劲的掼在地上,然后跺了一脚。
    “老子再也不要受圣城的欺负了!”他手掌一张,神珠急射出去,将一位武士的脑袋打碎。
    他大吼大叫,每骂一句便有一个武士倒下。
    武士们舍了阿锤、乔泊、阿呆,在祭司的命令下纷纷攻向望。
    阿锤、乔泊得以脱身,忙来到霓儿身边。霓儿还在痛苦地大叫,心口处隐隐放着金光。
    乔泊将霓儿搂在怀里,口中喃喃道:“没事的,一定没事的,咱们去找曦,曦一定有办法的。”
    他抱起霓儿朝着使车走去,霓儿的双手死死地娄着他,指甲扣到了他的背里。
    忽然,他觉得背上一轻,忙低头看向霓儿,只见霓儿止住了惨叫,脸上露出轻松的神情。
    霓儿对着他微微一笑,伸手摸向他的脸,他将脸凑向霓儿的手。
    “泊哥哥。”
    乔泊听着霓儿柔情的呼唤,突然发现霓儿手上的血管隐隐放着金光,那金光越来越胜,似乎要钻出来一样。
    “泊哥哥。”
    霓儿突然挣脱乔泊,朝着祭司跑去。
    嘭~
    一道道金光从霓儿体内绽出来,将霓儿的身体撕裂,一道水蓝色的圆环以她为中心迅速地扩散来。
    众人被这道圆环掀翻,待到在爬起来时,霓儿已经消失不见,在她刚才站立的位置漂浮着半颗水蓝色的珠子。
    祭司爬起身,看着半颗水神珠,顿时喜笑颜开,就要命令武士将水神珠抢到手,却发现武士们躺在地上,不知死活。他只好自己去取。
    乔泊盯着那水神珠呆呆发愣,阿锤见到祭司冲向水神珠也忙冲向水神珠,唯一没有被那道圆环掀倒得云朵也跑向水神珠。
    祭司看着同样向水神珠冲来阿锤,冷笑一声,挥手甩出一针击向乔泊。
    阿锤见那针射向乔泊,忙伸手去拦,那针却穿透他的手掌,继续飞向乔泊。
    阿锤在那针穿破他的手掌时愣了一下,再看向那针,那针已然击中乔泊的心脏,透体而出,没入地中。
    阿锤跑向乔泊,将欲倒下的乔泊扶住,颤抖着手去检查乔泊的心口,只见一个细小的血洞。
    “阿锤哥,你……”
    啪~
    祭司被望一脚踹飞,云朵一把抓住了那半颗水神中。水神珠在被云朵握住的时候,却突然钻到了她的身体里。
    “爹!”
    刚刚爬起来,看到乔泊倒在阿锤怀里的沧濛大叫着冲向阿锤。
    他听到乔泊说的最后一句‘阿锤哥,你……’突然对着阿锤怒吼道:“是你害死了我爹!是你害死了我爹。”
    姩起身走近,拉开痛哭怒骂阿锤的沧濛,看着躺在阿锤怀里的乔泊,神色悲痛。
    望扶住晕倒的云朵,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对祭司道:“你还不走吗?驻守边境的士兵可来了。”
    那祭司看向远处的士兵,恨恨道:“算你们走运。”随即,他化作一道白光,卷着武士们逃遁而去。
    “锤师,这是怎么?泊大哥,泊大哥,我知道错了!”齐大河带着士兵赶来,跪在乔泊的尸体旁放声痛哭。
    “泊大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针对你,我不该让你离开太沧……”
    日中时,还在昏迷中的云朵躺在使车中,望在她的身边守着她。
    阿呆靠着使车的车轮坐着,正检查小瓜的伤势。
    阿锤、齐大河、姩、葡、沧濛站在之前装着应用之物的大车旁,车上东西被挪走,上面放着乔泊和沧的尸体。
    “锤师,我知道错了,就让我把泊大哥的尸体带回太沧吧。”
    阿锤点点头。
    “姩、葡、濛儿,你们也和我回太沧吧。”
    姩拉着葡,同意了他的请求。
    “锤师,你也先和我回太沧吧,我要为泊大哥举办葬礼。”
    阿锤摇摇头。
    齐大河再三请他,他只是摇摇头,一言不发,盯着地面。
    齐大河长叹一声,带着姩、葡、沧濛返回太沧。
    “濛儿,你在说什么呢。”齐大河听到沧濛的小声嘀咕问道。
    “是他杀了我爹,是他杀了我爹!”
    姩搂你沧濛的头,泪水又涌出眼眶。
    齐大河听着沧濛的话,看向姩和葡,嘴角露出狡黠的笑。
    “阿锤,还走不走了,都除秽了。”望问道。
    阿锤扔站在那里,盯着地面,一言不发。
    夕时,他终于动了,径直走向一处,弯下腰,在地上扣了起来,不多时他手中多了一根针。
    他握着针走向使车,从车厢的书架上取下乔泊送给他的那本《金阳历》。
    他翻开书,从书中取出一根针来,之后将两根针放在手中仔细的看了看。
    看了好一会,他将两根针夹到书中,又将书放回书架上,随后出了车厢,看了一眼夕阳,轻声道:“逐尘,走吧。”
    逐尘拉动车子,朝着狱门关走去。
    倚着车轮,正打着鼾的阿呆背后一空载在地上,醒了过来。他看到使车动了,忙将小瓜背起,追上使车,跟在后面朝着狱门关走去。
    望取下《金阳历》,摊开后看见两根无论是长短、粗细、花纹都一模一样的针。
    他默默合上书,重新放回书架,看着体内流转水蓝色光芒的云朵,突然开口道:“阿锤,圣城?”
    “不死不休。”
    车厢外传来阿锤轻而坚定的声音。
    物静,太沧齐家
    齐大河刚刚将姩、葡、沧濛安顿,从乔家回来。
    “你为什么插手?”
    齐大河背后突然想起那金袍祭司不悦的声音。
    “那神羊有多厉害你比我清楚,我若再不出现,你们可就全要遭他的毒手了。”
    “哼哼,那神羊只是一个有点蛮力的废物,只要我出手,擒获他轻而易举。”
    齐大河暗暗腹诽,心道他说大话,嘴上却恭维道:“大人说的是,是我鲁莽了。”
    “乔泊和水神已经帮你除了,你可得遵守约定,千万不要将日神帮助你的事说出去。”
    齐大河连连点头,道:“你放心,我对外就说是幽溟的间谍和黑暗神殿干的。”
    “好好管理太沧吧,它会成为神域最强大的国家。”
    白光一闪,那祭司消失不见。
    齐大河走到院中,躺在摇椅上,看着天上的繁星明月,渐渐进入梦乡,梦呓道:“爷爷……爹……泊大哥……锤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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