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门被打破后,阿锤就挡在了乔叶的身前。乔叶轻轻拍了拍阿锤的肩膀,示意阿锤将他让出来。
    阿锤退到乔叶身后,四下打量着有什么东西可以作为武器。
    乔叶望向院门口,一个男子从死奴身后走了出来,乔叶道:“沧酒灵。”
    沧酒灵哈哈大笑,道:“乔叶,只要你放弃你的计划,并支持我恢复王权,等我登上王位之后绝对不会为难你。”
    乔叶不紧不慢的为自己到了一杯酒,轻呷一口,道:“沧酒灵,当初赶走你哥哥沧泽铠的时候你可是非常支持我的,怎么现在非要和我作对不可呢?”
    沧酒灵冷笑道:“沧泽铠只要在太沧,我就没有出头之日。当初借你的手可以把他驱逐,何乐而不为呢。乔叶,现在我的人已经包围了这座宅院,你还是乖乖投降吧。”
    乔叶道:“你真的以为我会没有防备吗?”
    沧酒灵道:“论智谋我当然比不上你,所以我带了最优秀的武士。”
    沧酒灵一挥手,他身后的一位死奴大喝一声,一道道身影跃到院墙上,这些武士各个身材魁梧不逊于逆行者,大约百位,手中都握着明晃晃的钢刀,还有二三十个手中挽着弓箭。
    乔叶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将杯子轻轻地放在桌子上,轻声道:“动手。”
    院中的众人听到他的话,纷纷将手探到桌下,抻出一把把利剑。
    “动手!”沧酒灵厉喝道。
    两伙人瞬间战作一团。
    乔泊将节杖扔给阿锤,大喊道:“保护好我爹。”随后也持着利剑冲了上去。
    院子中顿时血流成河,阿锤护着乔叶向屋子中退去,进到屋中没有看到云朵和沧,心中非常焦急云朵会不会有危险。
    望着沧酒灵的死士死奴时不时越过众人,向阿锤和乔叶冲来,阿锤都是一杖点飞。
    “伯父,洑儿来迟一步!”院外传来大喝。
    随着乔洑的大吼,几十个头颅被他和他手下的士兵扔到院子中。沧酒灵看到这些头颅之后,悲呼一声,让武士死奴护着他向外逃去。
    沧酒灵一众拼死向外逃去,乔洑率领士兵追了上去。
    阿锤护着乔叶从屋里出来,乔叶看着满地的尸体,道:“行动!”
    随后众人都出了院子,去清缴那些反对乔叶的权贵。
    院子中只剩下乔泊、乔叶、阿锤。乔泊握着剑道:“爹,我……”
    乔叶道:“去吧,这是你获得人心的好时候,做漂亮些,至于怎么做,你自己决定。”
    乔泊道了一声是,看了面色阴沉的阿锤一眼,提着剑出了院子。
    “霓儿呢?”阿锤低着头,看着满地的尸体。
    “画带着她去了诸神殿。”乔叶沉声道。
    “云朵和沧呢?”
    “……”
    乔叶没有回答。阿锤猛地回头,盯着他看了一眼,到院子中需找云朵和沧。
    咚咚~
    望敲击瓶子,告诉阿锤,云朵的气息在院子中的某个方向。
    阿锤顺着望的指点,在院子角落的一处隐蔽的地窖中发现了瑟瑟发抖的云朵,沧将头埋在云朵怀里也瑟瑟发抖。
    阿锤将云朵拉出地窖,带着她和沧来到院子中。
    乔叶正坐在桌子旁,面前摆着两杯酒。
    阿锤走到他身边,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因为我是太逆人,怕我这个外人走漏了风声?”
    乔叶没有回答阿锤,端起两杯酒递给阿锤一杯。
    阿锤没有接,继续道:“就算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把云朵和沧先安置好?就因为她们一个是聋人,一个是捡来的孩子吗?”
    乔叶开口道:“画她不愿……”
    “我知道她不喜欢云朵,可这就是理由吗?太沧男尊女卑,你要是让她带着云朵,她能拒绝吗?”
    “就算画带着她,一个聋奴也不能进入神殿的。所以我叫乔泊将她俩藏在地窖里。”
    “呵呵,神!”阿锤接过酒杯,狠狠地灌倒口中,将杯子摔倒地上,高喝道:“逐尘!”
    “在我心中她不是奴隶!”阿锤带着云朵出了院子。
    “阿锤~阿锤~”
    乔叶看着阿锤愤然出了院子,急呼着他的名字,发出重重咳嗽声。
    就在阿锤离开院子后,一道身影翻过院墙进到院子中。
    阿锤出了院子之后并不知道该去哪里好,现在天色已晚,离开太沧不太方便,于是阿锤驾着车向广场驶去,打算在哪里过夜,明日就离开太沧。
    从乔家院子出来的时候刚过夕时没多久,按理说此时太沧的街道还应该很热闹,但是今天的街道上却是很冷清,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偶尔传来的呼喝声,惨叫声。
    阿锤来到广场时广场上也没有人,大约到了物静,之前参加宴会的那些人纷纷来到广场上,每个人手中都提着几个头颅。他们将人头堆在广场的中间,阿锤出了使车便看见广场上堆着一座人头小山,小山的最上面摆着沧酒灵的头。
    “阿锤哥,你怎么在这里?”乔泊道。
    “我……我打算明日离开太沧。”阿锤道。
    “阿锤哥,这件事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你还是和我回去吧。”乔泊赧然。
    “不了,你去忙你的吧,我明日就离开太沧。”阿锤说完便进了使车,不再理会乔泊。
    乔泊叹了一口气,不再劝阿锤,打算明天再来接阿锤回去。乔泊带着众人将人头堆好,去诸神殿接出画和霓儿,带着众人又回到乔家的院子。
    却说使车中,云朵问阿锤发生了什么,阿锤默不作声,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望出了神羊瓶,倚靠在车厢的一角,沧看见望后兴奋的爬到他的身上,揪着他的毛发。
    望道:“终于要离开这里了吗?这些天看着你和那什么叶处理那些事务可烦死我了。”
    “闭嘴!”阿锤低沉着声音道。
    “好好好,我闭嘴,望大人最关心属下了,持瓶侍卫不高兴,望大人就闭嘴,望大人的脾气最好了……”
    望在一旁喋喋不休,伸着一只羊蹄推着沧的脑门,沧被他推到身下后又不断地往他身上爬。
    阿锤被他烦的不行,打又打不过他,只得将他心中的困惑对望说了一边。
    望道:“你觉得那什么叶没将计划告诉你是没有将你当成自己人?还因为他们没有将云朵和沧安置到安全的地方而生气?”
    阿锤点点头。
    “这人情事故我也不太懂,你知道吗?我其实很怨恨我们神羊一族的族长,他从来没有问过我是否愿意独自一羊活下去,他就当着我的面将所有族人杀死了,那时候我才一岁。我独自在瓶子世界中生活了那么多年,自己和自己说话,很多时候我都在咒骂族长将我抛下。”
    “后来圣城往瓶子中投放了很多小母羊,逼着我和他们交配,那时我才体会到族长他们受到的羞辱。”
    “为了反抗,我杀死了所有的小母羊。他们又将我绑了起来,继续强迫我和那些凡羊交配,于是我就绝食,他们又不断给输送神力,让我死都死不了。再后来应该是那些凡羊承受不住神羊一族的血脉,无法生出神羊,所以就不在继续折磨我了。”
    “我还记得族长临死前对我说,愿意恨就恨吧,你是全族的希望,我只想让你好好地活下去,坚持下去,总有一天可以走出这瓶中世界。”
    “我知道族长是为了我好,为了神羊一族好,但是我不愿接受,我宁愿和他们一块死去。”
    阿锤听望说完若有所思,回想着这段时间以来,乔叶的所做所为,处理太沧的事务时还曾问过他建议,完全没有将他当做外人的样子,难道是单纯的不想让我参与到这件事中。
    阿锤想到这恍然大悟,乔叶一定是不想他卷入这件事,今天日中的时候乔叶还叫他带着云朵出去逛逛的,只不过他以乔泊让他保护乔叶拒绝了乔叶的建议。
    现在回想起来,云朵藏身的那个地窖在院子中十分隐蔽,他也找了半天才发现地窖的入口,乔叶应该也是没有办法才将云朵和沧藏在哪里的。
    事实上,乔叶本来就不想让阿锤卷入这件事,乔泊请阿锤保护他的事一开始他也不知道,他本来想要拒绝阿锤的保护,但一想多年没有好好地和阿锤待在一起,于是就让阿锤留在他的身边。今日他又想支走阿锤,但阿锤说什么也不走。
    乔叶考虑的比乔泊和阿锤都要多,阿锤不管与他的私交如何都摆脱不了是太逆人的事实。太逆建国以来就秉持封闭的状态,很少会出兵帮助其他国家,干涉别国的政治,直到阿逆·骜成为王,太逆才出兵帮助过其他国家。
    阿锤作为太逆的使者,代表着太逆,若是他跟着卷入了这件事那就表示太逆也参与了这件事。
    上次乔叶请求各国帮助推翻沧泽铠的时候,太沧内对他求外援的事就有诟病,因此他这次才不愿意将阿锤牵扯到这件事中,更何况以他的势力足以摆平贵族一派。
    阿锤终于想通了,心中也就不怪乔叶,反而觉得自己有些鲁莽,正要驾车回去向乔叶道歉,忽然听见车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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