侏儒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间温暖舒适的米色卧室内,窗台没有点蜡烛,只有对面壁炉有碳火一明一暗。
    他想动弹一下,却发现全身无一处不痛,特别在胯部,好似有人拿刨子把他的黄瓜皮给刨了,死痛死痛。
    而且他就像连续耕地三天三夜的老黄牛,没有一丝力气。
    “水,给我水!”他张开干裂的嘴唇,低低叫了起来。
    “你醒了?”胖太监瓦里斯猫儿一样,无声无息,动作轻盈地从外间走到床边。
    “水,我口渴。”侏儒说。
    瓦里斯又出去提一壶温热的鲜牛奶。
    “你前天喝了那么多,怎么还渴?”
    “噗嗤——呕!”胖太监一句话打开侏儒记忆的闸门,无数恐怖的画面与感触涌入脑海。
    他想起自己喝了什么,他忍不住又把刚喝下肚的牛奶吐了出来。
    “告诉我,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侏儒带着哭腔哀求道。
    “唉,都过去了,就当做了个梦吧!”瓦里斯又给侏儒斟满一杯奶。
    “帮我换一杯清水。”侏儒抹泪道。
    “你昏迷两三天,没吃过饭,喝奶更有力气。”瓦里斯劝道。
    侏儒端起杯子,咕咚咕咚,一连喝了三大杯。
    “嗝~~~”待他打了个饱嗝,边上的瓦里斯竟闻到点粪味。
    太监的脸有些扭曲。
    缓了几口气,侏儒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力气又回到身上。
    他支起身子,靠坐在床头,问道:“我怎么活下来的?”
    “我们也奇怪呢,你在海里折腾了十几分钟都没淹死。”
    侏儒摇了摇头,道:“我是问,谁救的我?我的身体经过龙虫改造,脏腑是第一个改造目标。”
    “原来如此,”胖太监惊叹一声,才把前天下午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刚开始,七藏师父与史塔克都以为是鳄魔在捣鬼,首先便斩了在祭坛下享受国王之血的鳄鱼。
    血孩子史塔克还杀了十几个宫廷祭司。
    可回来后,我们再仔细一琢磨,觉得可能误会鳄鱼魔了。
    祂如果指使黑毛邪神偷袭传经人,不会那么老实地躲在海里,至少会让祭司安排侍卫埋伏我们。
    结果却不是这样,那些祭司毫无防备。”
    “奈何木已成舟,无论是不是祂的阴谋,现在都必须让祂背这口锅。不然,我们怎么对潘托斯人交代?”胖太监叹道。
    “你是说,粪坑里的邪神并非特意针对我的?”侏儒疑惑道。
    “我也被攻击了。”胖太监看了看自己裤裆,自嘲道:“太监也有太监的好处,邪神没揪到我老二,只屁-股被刮出几道血印子。可我反应快,逃了。
    我想,当时无论谁去厕所,祂们都会出手,只是你比较倒霉,老二太结实。那力道,连橡木地板都压塌了。”
    闻言,侏儒再次回忆起前天发生的事。
    疼!!!!!!
    当时他痛得几乎灵魂出窍,现在,依旧痛得几乎失去存在感。
    “那三个邪神死的太便宜,马修该留祂们一命,抽筋扒皮,拆骨片肉,折磨死了,再将灵魂丢入地狱,煎熬一百亿年。”侏儒咬牙切齿道。
    “现在说这有什么用?祂们死了。”瓦里斯不以为然。
    提利昂沉默片刻,皱眉问:“祂们如何知道我俩要上厕所?宫廷中厕所不止一个,有没有内奸故意引我们去那?”
    “潘托斯人拷问过那个带我俩去厕所的太监,他什么也不知道,只选了个距离祭坛最近的公共厕所。”瓦里斯道。
    “有没有传讯女王,她怎么说?”侏儒又问。
    “她让我们平日里多加小心,什么妖魔鬼怪、美女画皮、陷阱诡计,都是常有的事,毕竟东方传经不容易,容易干不成大业绩。”
    “只有这些糊弄异鬼的场面话?”侏儒提高音量,叫道:“我差点丢掉小命!”
    “她说了一些缘由,夷地的情况不太妙。”瓦里斯叹口气,把三帝传檄,十八大门派、三十六反王、七十二路烟尘、一百零八座山头的事说了一遍。
    “谁也想不到,区区国教、国师而已,那些夷地超凡派系反应这么大。
    不过仔细想想,也算合理。
    在维斯特洛,七神教会是国教,总主教相当于没名有份的国师,所以,除了七神教会,其它宗教完全没有生存土壤。”
    顿了顿,瓦里斯古怪道:“听说那两百多路造反诸侯号称百万大军,誓要铲平夷都卜氏,还要杀光玉海所有信仰魔教之人。”
    “嗯,他们说的魔教,就是我们的七神圣教。”
    “所以,叛军的人马要半路截杀我们?可强龙也压不过地头蛇,夷地人哪来这么大的能耐,能在几万里之外的潘托斯猖狂?”侏儒皱眉道。
    “女王也疑惑,她正在让魁晰法师帮忙探查这事。”瓦里斯道。
    “都百万大军了,我们还要去夷地?”
    “百万大军,你觉得可能吗?”瓦里斯哂笑道。
    “打个一折,也有十万了吧?”
    “也许吧,不过我们不用担心。”瓦里斯信心十足,“如果只一路人马,一位诸侯带领十万大军,夷都一定守不住。
    可叛军有两百多路,就连我这个不懂军事的人也明白,那是何等乌合之众的一群乱军。”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侏儒认可地点点头,叹道:“只一点,咱们这边的卜天子,似乎更烂。”
    “所以才轮得到我们大展拳脚啊!龙女王英明无双,可跟着她,你一辈子也只是野火将军、吉恩亲王。”瓦里斯幽幽道。
    “也对。”侏儒抖擞精神,勉强笑了笑。
    又沉默一会儿,提利昂才想起传经小队的其他人。
    “马修他们呢?”
    瓦里斯站起身,问:“你能下床吗?”
    侏儒踩着拖鞋缓缓站了起来,扭曲着脸走动几步后,他岔开腿,为摩擦一下就钝痛的老二留下晃动的空间。
    瓦里斯把他搀扶到阳台。
    这时,提利昂才发现自己的住处,在一座华丽的高塔之上,距离地面三四十米高,靠近城市中心,下方就是主干道。
    迎着呼啸寒风,眺望四方暗沉大地,小半个潘托斯尽收眼底:多数建筑都是四四方方的方形红砖楼房,屋顶覆盖青色瓦片,万家灯火从窗口、门扉流泻而出,如夜空中的星。
    “我们在雅各布家,你看那儿。”瓦里斯为侏儒指了个方向,那是一栋占地四五百平米的三层砖楼,拱形大门前的阶梯上,一个锦袍老人托举一颗圣光球,在向下方广场上成百上千的观众大声说着什么。
    “那处临街的房子就是潘托斯大圣堂,我花三万金龙从雅各布手里购买的。”
    “七藏在传道?听众不少呢,至少一千人。”侏儒惊讶道。
    “免费分发赎罪卷,还能看到圣光,一千已经很少了。”瓦里斯叹道。
    “我们才来几天?这么容易改变信仰,信仰也不值钱了。”提利昂不以为然。
    “可我们也待不了几天就得继续上路。”瓦里斯道。
    “拿到通关文牒了?你不是说亲王死了吗?”
    “发生了这种事,潘托斯人巴不得我们立即滚蛋。”瓦里斯笑道。
    “杀了潘托斯的神灵与祭司......”提利昂摇头苦笑,“我以为会大闹一场呢。”
    瓦里斯笑道:“掌握实权的是贸易亲王,他们来自各个民族、各个国家,拥有各自信仰,对本地‘大地与海洋之神’并没多少归属感。
    贸易亲王连潘托斯国王都不在乎,更何况与他们没多少关系的神灵?
    那天的确死了不少人,可死的全是祭司,权贵连根毛都没掉。可一旦招惹我们,隔壁的龙女王发飙,他们连根毛都保不住。”
    又在潘托斯休养了三天,提利昂差不多恢复过来,只不过他发现自己的魔力永久性减少了四成。
    “三个邪神使用血巫术,轮流榨你精血,能保住性命已经很难得了。”这是七藏法师对大徒儿的解释。
    末了,他还安慰他道:“魔法都是小道,只要信仰够虔诚,圣母随便一点恩赐都超过几百年苦修。”
    然后他还用自己很艾莉亚举例,“在潘托斯圣堂建成当日,我帮圣母神像开光时,神恩就降临在我们身上。”
    “有这种好事为何不叫上我?”提利昂惊叫道。
    “你都没法下地,而且去了也没用,我便什么也没得到。”瓦里斯哀叹道。
    之后,提利昂用玻璃蜡烛联系圣母本人,被告知缘由:无功不赏。
    圣马修的“圣母慈悲”神性增加一倍,获得“天父之火眼金睛”的神术;艾莉亚死亡神性增加两成,获得初级“战士之剑”神术;猎狗获得神术位一千个,同样的初级“战士之剑”神术。
    瓦里斯参与了圣堂建设,也去街上拉人头、传道过几次。如果他是牧师,也能获得一千个神术位的奖励,奈何虔诚度不够。
    侏儒什么都没做,功劳为零,故奖励也为零。
    侏儒只哀叹自己白受了那么大的苦,却没发现其中的隐藏信息:天父登场了。
    没错,龙女王送走传经小队几个小时后,莫名有一大股神性与灵质进入信仰空间。
    当时,她正带领义勇团在河间猎杀异鬼,海量的神性与灵质涌来,让她呆愣当场,简直惊大于喜。
    前脚刚离开就......真唐僧也没传经小队这么招人恨啊!
    可还不等她从惊愕中回神,第二波神性又来了,间隔不到十分钟。
    而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之后几天又陆陆续续有神性送来,丹妮木了。
    “我也在厄索斯待了好些年,怎就没发现那里有如此多的妖魔鬼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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