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许久,她想起陆越钦说要罚她,于是问:“你要怎么罚?”
    男人闻言,嗤笑下,刚才的话不知有没有记住,罚她的话倒是记住了。
    “想到再说。”
    “现在说吧。”
    让她有个心里准备。
    陆越钦脚步一顿,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眸色幽深,有点危险。她下意识后退一步,对上他的眼,没低头。
    “干嘛?”她拽紧手,其实是紧张的。
    “母亲在宴席上受了气,这样,日后我们去,母亲就别去了。”
    徐若云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不去。”
    “为何?”
    他步步紧逼,徐若云步步后退,她真的害怕去,那么多人,那么多目光,她受不了。她只想待在南园,安稳过日子。
    但陆越钦不这么想,他希望她走出南园,让那些人看看,她有多好。
    虽然他也想将她藏起来。
    “不为什么,他们请的是婆母,不是我。”没人会给她下帖子的。
    她的语气可怜巴巴的,眼神从他身上移开,有几分失落。
    陆越钦脸色微变,淡淡的说了句:“会有人请你去的。”
    这件事最后也没个定论,徐若云不想出门,想当鸵鸟窝在南园,维护自己那丁点自尊。
    -
    不意外的,徐若云中暑了,刚回南园就晕倒了,陆越钦急匆匆的吩咐人去请大夫,自己坐在床边看着。她的脸红晕未消,还有些烫,晕倒了眉头也是皱着的,小小年纪,心事不少。
    陆越钦拧了帕子给她擦汗,过了片刻,居平拎着大夫赶来,给她把脉。他在一旁看着,顺便问了几句:“身体如何?”
    “天气闷热,少夫人中暑了,老夫开几贴药,喝了好好休息。”
    大夫边说边写药方,随后又听见陆越钦问:“她身体如何?我是说,要不要补补?”
    他的耳垂有不自然的红,问出这话是最委婉的,大夫约莫听得懂。
    果不其然,大夫迟疑了半刻,便回过味来,原来是担心少夫人身子娇弱啊。
    “不宜大补,照常饮食便可。”大夫写完药房递给居平,接着又道:“少夫人确实身子弱,有些事得注意点。”
    话落,陆越钦脖颈微红,居然一下就明白大夫的意思,他摆摆手,让居平送人出去。
    南星则去煎药,过了很长时间才把药煎好,她端药进来,看见世子还没走,依旧坐在床边,目光注视徐若云,温柔且宠溺。
    南星愣了愣,从没发现,世子会有如此痴迷的眼神,是她看错了吗?
    陆越钦听见动静回头,看见南星端药来,表情微变,“给我。”
    南星瞬间回神,把药递给他,然后很有眼色的退下。
    傍晚的风轻柔,少了几分燥热,拂过脸颊,很舒服。
    徐若云缓缓醒来,一睁眼就闻到刺鼻的药味,小姑娘皱眉,不喜欢房间充满药味,难闻。
    一侧头,就看见黑乎乎的药在眼前,而端着药的人则松口气,道:“醒了刚好,把药喝了。”
    徐若月猜到自己中暑了,但喝药没猜到。
    她别开脸,拒绝,“不想喝药,倒了吧。”
    勺子发出清脆的响声,身旁的男人又生气了,“要我喂,还是自己喝?”
    看似在征求她的意见,实则逼她选择,徐若云看看药又看看他,认命的把药接过来,准备一口喝完。谁知她刚碰到他的手,陆越钦便躲了一下,说:“罢了,我喂你。”
    徐若云惊讶的啊了声,搞不懂他了,她不好意思要陆越钦喂,于是拒绝,“我自己来。”
    陆越钦不依,无奈,只好让他喂药。
    药是苦的,还难闻,但这大概是徐若云喝药最安静的一次,也是感觉最不同的一次。嘴里的苦涩压不下去,可心里却是甜的,甜的冒泡泡,比平日吃的糕点还甜,她意外的很喜欢。
    在室内休息了一下午,头晕的感觉好转,身上依旧无力,她懒得起来,干脆躺到天黑,晚膳都是南星端来的。
    身子弱人就容易疲惫,躺着没一会又睡着了。以至于陆越钦是何时进来,何时休息的她一概不知。
    徐若云面对着里侧,又将瘦弱的背脊留给陆越钦,蝴蝶骨弧度明显,十分诱人。
    背他的习惯,现在还是没改。
    陆越钦叹气,手自然的搭过去,将人搂过来,按进自己怀里。做过的事情,多做几次,就会熟练。
    如此刻,他的动作熟练自然,再无紧张,倒是怀里的人,轻轻颤了下,身子略显僵硬。
    过了半刻,怀里的人放松身体,迷迷糊糊的转醒。
    陆越钦将长发撩到她身前,露出一片白嫩的后颈,他盯着瞧,目光灼灼。
    从第一次见她开始,这里对他就有着很强的诱惑力,无论何时,他的目光也总是落在这处,早就想一亲芳泽了。现在,他能靠近,也能如愿了。
    “头还晕吗?” 他知道她醒了。
    “不晕了,但是身上没力气。”连回应他的力气也没有。
    陆越钦不以为意,道:“用不着你出力。”
    这句话徐若云没懂,她细细揣摩,接着,后颈一热,湿漉的感觉传来,麻麻的,痒的不行。
    小姑娘彻底僵住,她似乎感觉到了温热的呼吸在颈间,越来越热。
    手拽紧锦衾,紧张的手背泛白,他是在亲她。
    第一次亲她,虽然是后颈。
    徐若云心怦怦跳,好一会反应过来,“阿钦。”嗓音绵软。
    他应了声,低沉喑哑,充满情|欲,他一直亲着,偶尔微微用力,含在唇中吸吮,很是痴恋。
    脖颈好麻,其他的地方也有陌生的异样,难以言喻的感觉。
    “阿钦,你…”
    “还记得下午说过的话吗?”
    徐若云没心思想,于是敷衍,“记得。”
    陆越钦离开她,薄唇水润,勾起弧度。他将人转过来,身影一闪,娇躯已被笼罩。
    小姑娘望着上方的面庞,沉沉呼吸,紧张的想跑。
    “还说记得,又骗人。”
    她没骗人,真的记得。
    “我说了会惩罚。”
    哦,原来是这件事,徐若云想起来了,她立马点头,跟他保证,“我真记得。”
    此刻的陆越钦危险且迷人,性感的喉结滚动着,眼神要吃人。她对视半刻,立马移开。
    “现在告诉你惩罚是什么。”
    没等徐若云反应,唇便被封住,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原来亲吻是这种感觉,像吃软软的糖果一样,又甜又软,吃过还想要。唯一不同的是,糖果吃多了会腻,和他的吻不会。徐若云不知怎的,头晕刚好,现在又有点晕乎了。
    他们亲了很久,久到唇瓣红肿麻了,陆越钦也没放过她,接着在她耳边说,教她点夫妻间的事…
    -
    翌日,徐若云坐在房中发愣,南星以为是中暑没缓过来,所以没去打扰。
    直到陆越钦下朝回来,她的眼睫才动了动。
    她一手抓着手腕,低头盯着,在想事情,瞧见他进门便盯着他看。陆越钦侧目,顺着她的眼神往下看,神色不自然。
    “在想什么?”
    小姑娘吞咽下,忐忑的问:“昨天是吓我的吧。”
    陆越钦摸向腰带的手一顿,眉梢轻挑,完了,昨晚不知收敛,似乎吓到了。
    “没有。”
    徐若云惊的说不出话来,怎么可能?比她手腕还粗,要怎么办?
    会不会死啊?
    她还以为他在身上藏了东西呢,现在想起前几次的事,她太笨了。
    陆越钦微微侧身,警告她,“别再盯了。”
    从进门就盯着看,青天白日,成何体统。
    他去换衣裳,对自己的身体一点也不意外,石更了。
    徐若云回神,脸颊爆红,逃似的出了房间,夫妻间原来是这样的。那么亲密,密不可分。
    在院子缓了缓,随后看见居平过来,说夫人来了。
    据说是知道她中暑,过来看看她。
    她朝门口瞧,又惊慌的跑进去,“阿钦,婆母来了。”
    “知道了,能别看了吗?”
    第038章
    吴秀棉甚少来南园, 只要一来,定是有事。此刻居平刚通传,没一会人就过来了。
    徐若云站在房门前, 定定的看着她,因为刚才进去不小心看了一副成熟强健的躯体, 此刻心跳不规律,脸颊红个彻底。
    双手交叠在身前,目光略有闪躲,不太想在此刻见到吴秀棉, 可既然人来了, 该有的规矩, 她是懂的。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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