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卫青的书房内,就他和翁锐两人。
    “你是说你在他手下只走了十招?”
    对于翁锐他们天工门当下的遭遇卫青道听途说也听到过一些,他本来想仔细的给师兄讲一下,但他只讲了个开头,卫青就被灰衣老者的武功吸引住了。
    “不是十招,是十二招!”看着兴奋的卫青,翁锐也感觉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孩童时代,也是不由起了童心。
    “好好,十二招就十二招,”卫青道,“以你现在的修为,十二招就能打败你,说明这家伙确实厉害,难道他比师父还强?”
    “哈哈,这个我可不敢说,”翁锐道,“要有机会你可以去试试。”
    “你还别说,我还真想试试。”卫青有点遗憾的道。
    “你这大将军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什么样的大阵仗没见过,你还好奇这个?”翁锐道。
    “那不一样,”卫青道,“战场上讲的是时机、是气势、是拧成一股绳的大队兵马,而这个讲的是个人修为,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对决。”
    “其实就算是天下第一的高手,放在你的位置,也不见得就能率领千军万马取得胜利,”翁锐感慨道,“师兄,这样的能耐不是谁都能有的,你才是天下民众仰慕的大英雄呀。”
    “嗨,说那个灰衣老者怎么又说道我身上来了,”卫青道,“不是说他被玉儿的毒药制住了吗,怎么最后又把他给放了?”
    “说来惭愧,”翁锐道,“当初我和玉儿都以为我们已经制住了他,后来跟师父和天玑师叔说起,他们以为以这样的存在,也许玉儿的毒药根本就起不了作用,可能这老家伙就是现场给我们做出中毒的样子也说不定,还好我那天只想着救山子,没想杀他,否则我可能都活不到今天了。”
    “但我想他有可能当时确实是中毒了,只是后来他有法子解玉儿的毒罢了,”卫青道,“否则他可以在当场给你提更苛刻的条件。”
    “或许吧,”翁锐道,“但以他后来的所作所为来看,他中不中毒都是一样的,后来的那些事他早就想好了。”
    “那你快说说,后来还发生了什么事?”卫青道。
    翁锐就从他们离开火神凹结果火灵门随即被灭说起,什么各地工部收到账单被要求拿出一半的收入,什么沌信追查收钱人齐蓁而导致他一家人被灭,什么玄墨门工地意外着火等等,都被安在天工门头上,说得有鼻子有眼,就是你再给人解释也没人相信,说得翁锐一脸的苦恼,但卫青笑得直喊肚子疼。
    “那你们到底有没有给他们钱?”卫青道。
    “我们没给,但却有人给。”在这一点上翁锐没有说天工山府库的事情,因为到现在他也只是猜测,并没有完全弄明白。
    “什么人?他们该不是也去敲诈别的门派了吧?”卫青道。
    “比直接敲诈更巧妙,”翁锐道,“我们天工门各工部背了很多黑锅以后,生意大不如以前,好的主顾都跑到玄墨门、仙工坊等门派去了,这样他们倒可大张旗鼓的去说是他们压制了天工门,把生意带给了他们,理所应当分得一半的红利,而这些门派基本都是商人,在武功上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只好仰人鼻息,听之任之了。”
    “他们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卫青奇道。
    “这也是我一直在追究的事情,”翁锐道,“与我们遇到事情的同时,孙师弟夫妻带着孩子从天工门回去的路上,居然遇到星枢子、宇枢子他们的袭击,他们的儿子被劫,幸亏遇到阴大侠和林枫才保全性命。”
    “什么时候星枢子变得这么厉害了,以孙师弟现在的修为也打不过他?”卫青道。
    “师父推测这后面有高人,否则就算是要治好当年师父给他们留下的伤也是不易。”翁锐道。
    “你是怀疑这后面的那个高人就是灰衣老者?”卫青道。
    “不是怀疑,是我现在就可以肯定,”翁锐道,“这些线索都是孙师弟他们去南越之地追查儿子孙珏下落时发现的……”
    随后翁锐比较详细的叙述了孙庸、阴柔一行人在南越的种种发现,并提出了自己的怀疑。
    “听师弟这么说这南越国有谋反之意?”
    听翁锐所描述的情况,卫青自然对这件事十分敏感。
    “这我还真不能下这个结论,”翁锐道,“但南越国偏在一隅,势力不小,又是朝廷内斗,又是与江湖势力勾结,还有短期内集聚大量的财物,这里面还有诸多禁物,我也只敢往这方面想想。”
    “是啊,现在下结论确实为时尚早,”卫青点头道,“就现在的南越王赵婴齐来说,他在长安呆了十几年,我也没有少见他,陛下也待他不薄,我觉得他既没有造反的胆量,也没有理由。”
    “师兄说的极是,”翁锐道,“但现在掌控南越国的恐怕已经不是南越王赵婴齐了,丞相吕嘉的势力已经渗透到南越小朝廷的各个方面,听说他和赵婴齐的意见相左,再加上他和这江湖势力的勾结,难说他有没有异心。”
    “这个吕嘉我也听说过,”卫青道,“能相三王,足显这人有些手段,但就凭区区南越国,就算他这个丞相再有能耐,也不会翻起大浪。”
    卫青这些年见得场面大了,胸襟自然非常人能比,区区南越一个小小的方国,他还真不放在心上。
    “区区一个南越自然不足为虑,”翁锐道,“但百越之地有闽越、夜郎、滇国等方国,表面上都臣服于大汉,但实际上却又受控于南越,前些年他们又打败雒越,将南越的版图延伸至雒越腹地,这样算来,受控于南越的疆域南北达数千里之地,东西更是号称万里,域内人口已达数百万计,这势力可不算小,要出点事可也不是小事啊。”
    “嘶!”卫青倒吸一口冷气,“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
    在他的概念中,百越之地是有不少小小的方国,但大多都偏远贫弱,要说对大汉能够制造麻烦,说死他都不信,但这些方国若凝聚于一体,确实对大汉威胁不小。
    “就是有此担心,我才来这长安见师兄。”翁锐道。
    “难道这次师弟进京就专为此事?”卫青道。
    “军国大事我自不敢擅言,”翁锐道,“但现在这事却和天工门纠缠在一起,不把这个灰衣老者起出来,恐怕半个江湖都不得安宁,我也对天工门上下不好交代。”
    “哪依师弟的意思?”卫青还有点不明白。
    “是这样的,”翁锐道,“我知道朝廷在这些方国都有不少耳目,对于他们交往的细节有可能知道的要多一点,您现在是大将军,领受朝廷军务,要有关于灰衣老者的消息可以给我透露一二,只要能挖出这个人的底细,我总有办法解决,不知师兄觉得怎样?”
    “经师弟这么一说,我也感到南越之事事关体大,我也不敢擅自做主,”卫青道,“这事需要密奏陛下,请陛下定夺。”
    “哪师兄何时禀报陛下?”翁锐道,这才是翁锐真正的目的,要有了大汉朝廷的参与,他就可专注于对付灰衣老者,其他方面的压力也会小很多。
    “事不宜迟,我明天就去!”卫青道。
    “那正好我明天就去看看八爷。”翁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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