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灯光照着,宫寒还是闻到了很大的血腥味。
    不想惹事的宫寒本想就这么走掉的,但她怕有人死在江南之地,会给她这个地方带来麻烦……费了好些力气,宫寒才半蹲着身将那人给背在背上。
    今天一天因为宁司言的事情,宫寒是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
    而且她背上的那人,体型较大,人也很重。
    很难将人给全背上的宫寒,只能让那人的双脚拖着地走。
    本来可以喊人来帮忙的宫寒,她怕会打扰到那个私家赌坊里面的人,所以她只能一个人背着那人去找大夫。
    因为天黑,宫寒又没有带灯笼,她背着一个受伤的人又不敢走大道,所以她只能在小道中多绕着路。
    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深处,一个老者正在躺椅上悠闲的品着茶。
    听到有人在敲门,他唤来了他的徒弟去开了门。
    “小当家的,您这是怎么了?”开门的小徒弟在见到来人是宫寒时,他感到有些震惊。
    现在的宫寒早已累的说不出话了,她无力的朝开门的小徒弟摆了摆手,然后让他接过自己背上的人。
    不知道是宫寒太高估那小徒弟的力气,还是她低估了她背上之人的重量。
    宫寒将她背上之人交给小徒弟的时候,那小徒弟直接被压的倒在了地上。
    听到动静的老者心里一惊,他忙起身放下手中的紫砂茶壶到了外堂。
    “小虎子,你没事吧?”宫寒因为背着那人走了好久的路实在是太累了,所以她才把那人直接交给了小虎子。
    见小虎子被那人压的眼泪都出来了,宫寒忙蹲下身将小虎子身上的男人给推到了一旁。
    “小当家的,这人是谁啊?”得到解脱的小虎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问向宫寒。
    出来的老者也顾不上跟宫寒打招呼,直接去查看地上的病人。
    “这人是我在路上碰到的,他可能是被仇人追杀了,才伤成这样……朱爷爷,这人还有得救吗?”宫寒望着地上毫无动静的男人问向老者。
    因为那男人身上的青衫都被血染了色,脸上的容貌也都被血给挡住了,再加上被宫寒这么一折腾,宫寒想着这人应该快断气了吧。
    那老者给人号完了脉后才慢悠悠的站起来说道:“你们两个将他给抬进去吧。
    他身上的伤并不重,就是累虚脱了而已。
    ”老者说完话后就直接离开进了内屋。
    还没歇够的宫寒望着老者的背影,她有些心虚的问着小虎子:“朱爷爷这是怎么了?我怎么见他一脸的心事?”以往宫寒来找朱爷爷的时候,朱爷爷都是一副笑脸相迎着,可今天的朱爷爷却一直都是板着一张脸的。
    “我师傅前两天在集市上看中了一农户卖的三叶青,我师傅本想给高价三两银子一斤买下来的,谁知吴师傅竟用十两一斤的价格给全买了。
    ”小虎子在说话的时候,他是一脸的愤怒。
    因为他师傅这两天心情不好,他也跟着受了很多的罪。
    “朱爷爷要是想要三叶青,直接跟我说就好了。
    那个吴师傅我要不是看他医术高超,我早让他离开江南之地了。
    ”这江南之地谁走谁留都是宫寒说的算了,毕竟这里没有县太爷。
    “我以前也跟师傅说过,说让小当家把吴师傅给赶走,我师傅还因为这事骂了我一天!
    ”想到这事,小虎子觉得十分的委屈。
    宫寒明白这是两个老顽童之间的较量,所以她也只能动动嘴上的功夫,而不能真的去出手。
    “你们两个在外面磨蹭什么?那人还救不救了?”听到朱师傅在里面喊话,宫寒和小虎子才想起来他们旁边还有一个活人在等着救。
    宫寒和小虎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地上的那人给抬到了屋里的床上。
    小虎子又连忙去端来了一盆清水,宫寒本以为小虎子是端来给她洗手用的,她的双手刚抬起来,便见小虎子直接忽视了她,端着水盆直接来到了床前。
    宫寒感到有些尴尬的甩了甩手,然后来到了朱师傅的躺椅旁蹲了下去。
    “朱爷爷,我最近遇到了一个烦心事……”
    宫寒准备跟朱师傅诉诉苦,可她还没开始说便听到朱师傅冷哼了一声:“哼!
    你那烦心事不就是今儿个才遇到的~你的本事倒也挺大的,竟然能跟皇上、王爷都有着关系,还敢当着其他人的面,直接就打骂起王爷……”
    听到最后一句话宫寒不淡定了。
    “我什么时候打骂王爷了?我可是一直跟瑞安王保持着距离,我连碰都没碰他一下!
    ”见别人夸大了说法来传今天她跟宁司言的事,宫寒直接急的站了起来。
    “是不是我让他们过上了好日子,都开始闲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之前我让人报名去修后南方向的那座石桥,那告示贴在外面十天都没有人前去报名,还是我大哥拿刀架在别人的脖子上,才有人去修。
    ”宫寒现在的人有些过得太舒服了,才导致他们现在变得有些过分了。
    “人啊~本性就是这样。
    一旦他们过的不愁吃穿,就会懒惰、傲慢、爱惹事。
    我呀~就是怕我自己也会变成那种让人讨厌的人,所以我才要在这小巷子中开医馆。
    虽然我每天都为没客人而发愁,但我的心活得轻松。
    不像那吴小人,你看看他现在胖的!
    他低头连他自己的脚都看不到。
    ”见朱师傅还在生着吴师傅的气,宫寒无奈的耸了耸肩。
    “朱爷爷,你这里有没有干净的衣裳让我换一下?我这衣服上都是血。
    ”宫寒觉得她穿着身上带血的衣服走在大街上,有点太醒目了。
    “有啊,十两一件。
    还有你带来的这个人,将我这床上的铺件都弄脏了,还浪费了我一条毛巾,再加上晚间接诊病人价格更高,我徒弟也帮你一起抬了病人,人工钱你也得付。
    见你是熟人就算你便宜一点,三十两银子!
    不能再少了。
    ”望着朱师傅伸起来的三根手指,宫寒觉得朱师傅这是故意的在黑她的钱。
    平时宫寒来给朱师傅送钱,他都是不要的,现在他却来光明正大的敲诈着宫寒。
    “我身上没钱,明天我让我三哥送来。
    ”宫寒赚的钱都是由三当大钱一多来管的。
    “要是明天给的话,那这钱我得加倍。
    ”见朱师傅把吴师傅的气撒在她的身上,宫寒只能默默的受着。
    “好~你要加多少倍都行。
    ”宫寒有气无力的说完了话后,她直接进到屋子里面去选衣服。
    幸好小虎子今年不大,身高和身形跟宫寒差不多,宫寒直接拿了一件小虎子的衣服给换上了。
    换好衣服出来的宫寒见到朱师傅不在,只有小虎子在替床上的病人包扎着伤口。
    “朱爷爷人呢?”专心处理伤口的小虎子头都没抬的直接回道:“师傅说你一身无力的样子,像是没有吃饭。
    他去给你下鸡蛋面了。
    ”见朱师傅竟然舍得给自己在面里加鸡蛋,宫寒决定留下来吃面。
    抬眼望到床上被小虎子清理过面容的男子长得虽不算白,但也不黑。
    浓眉、高鼻梁,再加上像刀削似的脸庞,床上的男子给人一种硬汉的感觉。
    想看看这人到底是谁,宫寒直接开始搜那人的身。
    包扎完的小虎子见宫寒直接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摸来摸去,他忙上前将宫寒给拉开了。
    “小当家的,你虽是土匪出身,但你现在也有很多很多的钱了,你怎么能连病的钱都要拿?”小虎子以为宫寒是在搜刮床上的人钱财,宫寒见小虎子误会了自己,她忙跟小虎子解释着。
    “那你早说啊。
    我刚才在给他脱外面的衣服时,见他的腰间有一块牌子,上面只有一个楚字。
    ”“那牌子在哪?”宫寒想着她把那牌子拿去给别人查一下,应该会查到那人的身份。
    “那牌子上也沾了血,我就直接给扔在了水盆里。
    ”小虎子觉得那牌子应该不是什么付钱的物件,他就直接给扔在了水盆里。
    宫寒走到水盆前,弯腰捞起盆里的牌子翻转着看了看。
    见那牌子不是金的也不是玉的,宫寒一时也看不出个名堂来。
    “面好了。
    ”听到朱师傅的声音,宫寒将那牌子直接给收到了袖子中然后跑出去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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